夏雪看到自己那難看,醜陋,甚至可以說是可怕的腰部,不禁雙手輕顫抖,臉色刷白。
哪個女孩子不愛美?哪個女孩子不愛惜自己的肌膚?若是一個女孩子天生只是長相平凡也就罷了,但是一個原本很美麗的女孩子卻突然失去美麗的外表,那對她的打擊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表達的出的。
而夏雪現在就是這種狀態,看着自己後腰的疤痕,自己看着都覺得接受不了,這要是小飛看了,怕是他一定會覺得很難看,很噁心,甚至會嫌棄自己吧?
一想到這裡,她頓時心酸難奈,可是事已至此,她卻只能接受這個無奈的現實。
李笑穎看着夏雪這腰,帶有她那傷心的表情,她也同情不已,輕嘆一聲,“唉,小雪,你這腰,還真是多災多難啊……”
是啊,自己還真是多災多難,不過,要是這種情況再發生的話,自己會怎麼做?怕是依舊會毫不猶豫的擋在他身前吧?這還真是自己的命運啊……
夏雪自嘲的想着,擺擺手示意李笑穎可以了,可是正當她望向李笑穎時,卻注意到她脖子上的紋身。
她頓時一呆,隨後腦中響起一句話,“真愛某個人的話,就把他的名字紋到自己身上,那不禁是愛的承諾,也是決定自己這一生只屬於他證明……”
夏雪就感覺心中一動,什麼東西活絡起來,想了一會,“笑穎,你一會跑一趟,幫我把畫板和畫筆取來,好不好?”
李笑穎嚇了一跳,“不會吧?你還要工作啊,趁這次受傷好好休息一下得了,這要是小屁飛知道我讓你工作,他不得煩死我啊……”她誇張地道。
“什麼工作啊?我只是閒不住而已……”夏雪忽然間就有些高興起來,對李笑穎道,“你要是怕遠,不回去取也行,在樓下幫我買個本子,買只筆,我畫着玩玩,幾天沒畫畫了,手癢的歷害。”
“怕了你了……”李笑穎無奈的望了夏雪一眼,“你這就是職業病啊,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
南雲,是華國最西南方的一個省,那裡景色優美,人傑地靈,有國內著名的歷史古蹟不說,更是有舉世聞名的自然風光,一年四季都有各地遊人慕名而來。
而來這裡的遊人,雖然大多數是奔着景色和古蹟來的,但也有一小部份,來的目的卻是與他們大相徑庭,他們不是來看景的,而是來購物,而且他們買的東西也很特殊,那是一般地方根本買不到禁忌物品——毒品與槍支。
之所以南雲省裡,有許多禁忌物品的交易,那是因爲,世界上以產毒出名的金三角地區與其接壤,再加上那裡戰亂不斷,槍枝這種東西對於他們來說,實在不是什麼稀奇的東西。
而那裡貧窮和不安的環境,使得許多國民流離失所,缺衣少食,運氣好一點的至少安全無憂,而運氣差的,家破人亡的也有,有許多渴望安定生活普通國民,還有一些在當地混的不好的組織或團伙,就將他們的目光放到國泰民安,百姓生活美滿,安居樂業的華國上。
再加上南雲與三角地區接壤的地帶還全是原始森林,走私偷渡再輕鬆不過,所以有大量的金三角地帶的人或組織,帶着那兩樣東西流入華國討生計,漸漸的,南雲的地下販賣毒品與槍枝黑市,名聲越發的響亮起來。
而正在此時,南雲的某少數民族的山寨上,就有一夥“拿貨”的人。
寨子的小廣場上點着紅通的篝火,三五個穿着異族服飾的美麗少女手拉着手,臉上強作笑容,跳着她們民族特有舞蹈。
而在篝火旁,一個三十歲左右,人高馬大,長相精神卻面帶匪氣,沉着臉不苟言笑的年青男子,正和身旁的一個長相帶着明顯東亞特徵的外國人交談着。
只見那外國人站起身來端着一杯酒,用生硬的普通話對那年青男子,和他身後坐着的十幾個小弟說道,“朋友們,這一年來多虧了你們的照顧支持,我代表我和我手下的兄弟們,向你們的表示感謝,大家幹……”隨後一起舉杯,毫飲而盡,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樣子。
“好酒”那外國人把杯倒着空空,示意自己已經幹了。
他身邊的那年青男子臉上依舊看不出什麼表情,看他喝完,舉起杯直接三兩口,一杯三兩的高度烈性酒已經進肚,嗝都不打一個。而他手下的小弟也紛紛舉杯。
那外國人看到這幕,臉上泛紅,指着那年青男子笑道,“劉輝兄弟,早就聽說咱們華國的北方男人都是豪爽的漢子,與你接觸這大半年,我算是真的見識到了,與你打交道,痛快……”
那年青男子聽了這馬屁話,眉毛也不擡一下,不動聲音的道,“老煙,別說那麼多沒用的,還是那句話,錢,對我們進海幫來說不是問題,貨給我拿好貨,越純越好的,誰也不是傻子,不要耍小聰明,玩心機,這樣對誰都沒好處……”說着,瞪了他一眼。
那老煙不以爲意的笑着,“哈哈,都說了上次那事純屬是誤會,兄弟你可是我最困難的時候交下的好朋友,我怎麼會做那種事兒呢?現在我已經讓手下兄弟每次出貨給你前,每袋都要多驗一遍,上次那種事,是不會再發生的……”
劉輝瞟了老煙一眼,不滿地“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這老煙是金三角偷渡過來的毒販子,沒人知道他的真名,他在金三角那邊根本就是連芝麻都算不上的小人物,但到了華國南雲,卻靠着那邊的進貨門路,成了這裡出貨前幾小的毒梟,連帶着做點小的槍枝生意,有點兒小名氣,手下有三十幾號兄弟。
而這劉輝,赫然就是賓南進海幫的二把手,他大半年以前犯了點事,一家五口人讓他砍死三個,引起警方的重視不得不跑路,無奈之下,他只得和三四個小弟拿着錢在全國躲來躲去,誰知道當他在南雲省避難的時候,卻無意間經別人介紹認識了這個叫老煙的毒販子,那時候,老煙還只是纔來南雲討生計,光有貨源,卻沒有客戶的“新人”而已。
老煙有貨無出手門路,劉輝也想賺點兒錢打通關係撤掉通緝,二人三來兩去,試探着一兩次交易後,都賺個鉢滿盆溢,他們頓時看到這其中的商機,打的火熱起來,錢賺的越來越多,生意也越來越大。
而這老煙,現在有些翅膀硬了,不把劉輝放在眼裡的意思,劉輝自然也看得出來,但他卻沒有其它進貨門路,再說老煙的貨雖比以前貴一些,但和出給別人比,給他價格也是優惠許多,所以,儘管這二人因爲有些事情鬧的雖不愉快,但也依舊保持着合作關係。
只是劉輝屬於那種一根筋的性格,是喜是怒全都寫在臉上,顯然,上次那件事情的氣兒還沒有消。
“兄弟,你這脾氣也太強了,我都向你陪理好幾次了,你怎麼還生氣吶……”,接觸了半年多,老煙對於這個人的直脾氣也是有所瞭解,看到他不快無奈的嘆了口氣,指着場子裡跳舞的那幾個姑娘道,“唉,算了,只要兄弟你消氣,那幾個姑娘隨你挑,都是兄弟新換來的,全都是沒動過的原裝貨……”
劉輝聽到這話,臉上好看一點,正想看看有沒有中意的姑娘,卻見一個小弟面帶焦急的跑了過來,“大哥,不好了……”
劉輝身上不帶電話,都是這小弟掌管,一見是他這樣,面色一沉道,“什麼事?幫裡出事了?”
那小弟面色爲難,想說還不敢說,“不是幫裡,噢,不,也是幫裡,其實是……”
劉輝上去就是一腳,瞪眼道,“別墨跡,快說……”
那小弟抿嘴一咬牙,還是說道,“露,露姐……死……死了……”
劉輝頓時眼睛一大,沉聲問道,“你…說什麼?”
“大哥,不止是露姐,還有水鬼的三位大哥,全都死了啊……”那小弟帶着哭腔道,他當年是跟着劉輝和白露一點一點砍出現在這身份的,對於白露這個嚴歷但護短的大姐大也很有感情。
劉輝閉眼睛眉毛都扭到一起,滿臉的痛苦,摸起一瓶半斤裝的高度白酒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隨後一睜眼睛,滿眼通紅,咬牙道,“誰幹的?是血幫,還是興北幫?”
“都不是,是……警察……”
劉輝站起身,居然有一米九左右的身高,他一把將那小弟拉了過來,對着他吼道,“警察?她行動那麼隱蔽,沒人告密,警察怎麼會找上她的?是不是幫裡有人出賣她了?怎麼回事,快他媽說啊……”
“大哥,不是有人出賣她,我聽幫里人說,其實這件事,最初是亮亮惹起來的……”這小弟隨後,就把白露死的整件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而劉輝只覺得胸中一股火燒了起來,他的話根本沒聽到多少,只記住了一個名字,那就是“穆飛”
待那小弟說完,劉輝劍眉倒豎,他將瓶子狠狠地杵到桌面上,碎裂的玻璃刺破他的手掌,“打電話告訴章魚,盯好那個小子,你們回去拿好東西,咱們連夜回賓南……”
那小弟嚇了一跳,“可是大哥,警方對你的全國通緝還沒有撤銷,別說坐飛機,就是火車咱也混不上去呀。”
“飛機火車不行,就坐汽車,要是汽車不行,就用跑的,哪怕用雙腿走,我也要走回賓南去……”劉輝牙咬的吱吱作響,他緊握拳頭,狠聲道,“露露,你不會白死的,我一定要殺了那個叫穆飛的小子給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