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快請坐,快請坐……”費秋一改先前的囂張,象個奴才一樣,殷勤的招呼着穆飛三人。
而儘管他表面上裝的很平靜,但他額頭上的絲絲汗珠分明已經出賣了他此時的感受……他現在很緊張。
穆飛三人也沒有客氣,隨意找個坐位坐下。費秋也挨着三人坐了下來。
值得一提的是,昨天還被兩個男人搶來搶去的小紋,此時卻象個被遺棄的‘物品’,坐在這飯桌的一邊,沒人搭理她。
“三位,嘿嘿,菜剛上來。咱們先喝點,邊喝邊說……”
那費秋笑着,摸過桌上的酒瓶,打開要給三人倒,“我有個哥們是倒騰酒第風水水輪流轉的,這古井貢,可是是他珍藏多年了老多年的寶貝。今天招待三位,爲了略表一下我的誠意,我把他這瓶藏品給來……三位品嚐一下……”
“嘿嘿,也不知道合不合三位的口味……”
那費秋笑的很殷勤,一副討好的模樣。
車偉辰趁他這倒酒的功夫,向穆飛看了一眼,用詢問的眼神望向他。
那意思似乎是在問:‘偶象,怎麼辦?’
而看懂他眼神的穆飛,卻只是搖了搖頭,那意思是:不用慣着。
這下,車偉辰懂了,向穆飛點點頭。
“算了,這酒還是你留着喝吧。”
車偉辰不耐煩的打斷費秋的話,說道,“你說讓我們給你面子,到場再說,我們到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別他馬廢話了,趕快有話直說。省得浪費時間……”
車偉辰說着,還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裝腔作勢的道,“哥們一分鐘好幾萬塊,耽誤了我的了生意,你負責得起嗎?”
“呃……”
費秋的笑一下僵住,心中這個惱火。
其實這費秋在自己的同行之中,也第風水水輪流轉是有些身份的。大部份同行見到他多少都得給幾分面子。
可是今天,他卻被幾年遠比他年輕的‘小兔崽子’這般對待,他不惱火纔怪。
但話說回來,惱火也沒用,誰讓人家認識的人多,面子廣呢。
有錢有勢,就是大爺。
沒錢沒人,就得低調,否則就要被踩。
弱肉強食,這就是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只不過這點在北都更加的明顯,更加的‘赤果果’而已。
費秋敢怒不怒言,依舊只能賠笑。“那個……既然各位時間很緊,那我就直入正題了……”
他說着,面向齊銘星,深呼一口氣,一彎腰,鞠了一躬。
而齊銘星看到這一幕,也是楞了。他雖然比穆飛還要上大幾個月,但他畢竟只是再平常不過的學生,哪裡見過這個世面。
他以爲穆飛說給他出氣,無非就偷偷摸摸,找人揍這費秋一頓,但他卻沒想到,自己這個新兄弟這麼犀利,居然能讓費秋這般恭恭敬敬的。
‘這老三……他不是賓南人嗎?怎麼在北都也有這麼厲害的朋友呢?貌似老三……不象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啊……’齊銘星望着穆飛,心中如此想道。
而就在齊銘星楞神的功夫,費秋的表演還在繼續着。
他擡起頭,對齊銘星道,“那個……齊兄弟,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還有您的朋友。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不過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就不找那麼多理由,原因了。那些說多,反倒會讓各位覺得我沒有誠意……”
穆飛給齊銘星一個眼神,示意他說話。
但顯然,齊銘星不是場面人,從來沒有處理過這個問題,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不知所措。
穆飛都無奈了。
心想:昨天他那麼囂張,你都敢上去跟人拼命。今天他示弱了,你怎麼反倒萎了呢?
看齊銘星不說話,穆飛只好幫他說話。
“誠意,那你怎麼證明你有誠意?”穆飛面無表情的問道。
聽了穆飛的話,費秋微微一咬牙,深吸一口氣,揮起巴掌就向自己的臉煽去。
“啪!”
“啪!”
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抽的這個起勁。看得出來,他真是使勁了,因爲每一巴掌下去,都傳出一聲極爲清脆的響聲,這響聲在這略大包廂裡都能聽到回聲。
再者,僅幾巴掌下去,他的臉就紅腫起來,嘴角更是流下絲絲血痕。
看到這一幕,穆飛依舊錶無情。車偉辰乾脆低頭擺弄電話,象沒聽到似的。
只有齊銘星被這傢伙的舉動嚇了一跳,但他一看穆飛都那麼淡定,他也趕忙作出一副淡定的面孔。
至於那小紋,都有些傻眼了,她可是見過這費秋的實力的。
雖然她也知道,這費秋在北都這種大人物雲集的地方,算不得什麼‘太有身份的人’。但他也認識不少人,而且那些人都稱他一聲‘秋哥’。而且還有一些人,明顯在討好他。
可是這費秋居然爲了討好這三人,連自打耳光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那這三人,到底是什麼來頭?確切說,是穆飛和車偉辰什麼來頭?
肯這麼幫忙,他們和齊銘星是什麼關係?
而能抱上這費秋的大腿,小紋都覺得挺幸運了。但忽然間,她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齊銘星有這兄弟,我還何必去跟那狗熊似的費秋啊?
……
費秋此時就感覺這臉,都不是自己的臉了……都抽麻了。但穆飛三人都不說話,他依舊只能繼續。
幾十巴掌過後,他實在是抽不下去了。
因爲他感覺,要是再抽下去,怕是那三人肯原諒自己,自己也得毀容了。
“齊兄弟……這是爲我昨天衝動,動手打了你而道歉……”停下手之後,費秋對齊銘星說道。
說罷,他在揉臉的同時,又指了指在角落的小紋,“除此之外,我和她已經劃清界限了。從今天開始,我以後再也不會她……”
最後,費秋又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支票,恭恭敬敬,雙手遞了過來,微微低頭道:“這是一百萬,希望齊兄弟笑納。能既往不咎,放過我一馬……”
在角落的小紋一聽這話,漂亮的眼睛微微放大。
什麼……一百萬?
他馬的,費秋……他昨天才給老孃二十萬啊!!這個混蛋!!
小紋在心裡罵道。
而齊銘星一見到費秋這一手,又有些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因爲穆飛來之前,並沒有示意他什麼。也沒告訴他,這齣戲該怎麼演。
他怕自己做的選擇不對,再破壞穆飛的劇本。
看到齊銘星瞻前顧後,畏手畏腳的模樣,穆飛無奈的搖了搖頭。而沒等穆飛說話,看到穆飛表情的車偉辰代他解釋着。
“兄弟,我告訴你吧。這傢伙現在有把柄在咱們手上,說整死他,那是吹牛。但讓他傾家蕩產,順便再做個五年六年牢,還是很輕鬆的……”
車偉辰不以爲意的說着,“所以你什麼都不用在意,怎麼解氣,想把他怎麼辦,你直接說……”
聽到這話,在場人都是不同的表情。
費秋是爲了自己的命運捏了一把汗。小紋則是滿在驚訝的看着穆飛三人,她想不到三人這麼厲害,居然將費秋逼到這一步。
至於齊銘星,他終於是明白怎麼個情況了:原來穆飛並沒有想演什麼戲,真的只是來幫他出氣而已……
明白了這些,齊銘星也不萎縮。
“我明白了……”
齊銘星說罷,轉頭望向費秋,思考着怎麼處理這個傢伙。
而依舊雙手拿着支票的費秋,這個緊張,同時他也很鬱悶。
昨天,還是自己叫囂着讓人家在北都混不下去。可是這連二十四小時不到,自己的身家卻掌握在別人的手裡。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天大的諷刺。
而齊銘星扭着眉毛,看了看費秋,又看了看小紋,隨後卻笑了。
只見他伸手,接過那張支票。
那費秋一看齊銘星接過去,頓時心中一輕。因爲他知道,接錢,就意味着沒事兒了。
可是隨後,讓他鬱悶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齊銘星不屑的笑着,將那張支票‘刺啦刺啦’撕了個稀碎,最後甩在費秋臉上。
“去你馬的吧!!”齊銘星罵道。
兄弟要是嫌少,我可以加……”費秋急忙改口。
“不必了!”齊銘星卻是直接打斷他的話。
“我承認,我的確愛錢。但不好意思,我是那種真火起來,敢跟人玩命的人。而我昨天都恨不得殺死你了,你認爲……我會要你這點錢嗎?還是說,我的命只值一百萬?”齊銘星冷笑着問道。
兄弟,我沒那個意思……”
齊銘星再次打斷費秋的話,“停停停,我不想聽你那些沒用的話。還有,別跟我‘兄弟’‘兄弟和你不是兄弟……”
齊銘星說罷,扭頭望向穆飛,“老三,是不是我怎麼處理這個傢伙都行?”
先前穆飛見齊銘星接錢,還有些失望,但後來見他把支票撕了,臉上這才露出一抹笑意。
錯。”穆飛答道。
“那好吧,雖然我挺恨他的,但傾家蕩產太慘了點了。就讓他做個一年兩年牢算了……”齊銘星說道。
“噢?”
聽了他的要求,穆飛有些好奇。
因爲穆飛可是相當記仇的人,這要是自己,指定是將這傢伙往整。能讓這傢伙傾家蕩產,就不會給他留一塊錢。能讓他在牢裡待十年,就不會讓他待八年。
但這齊銘星,卻只讓他坐兩年牢,這也太輕了吧?
“你確定要這麼容易就放過他?”穆飛問道。
確定。”齊銘星點點頭,十分肯定的答道。
“那好吧。”
穆飛望向車偉辰,“偉辰,就那麼辦吧。”
而費秋一聽這話,頓時鬱悶了。
“齊兄弟真是的很有誠意的道歉了可不能這樣啊……”
費秋想解釋,卻被車偉辰不耐煩的擺擺手,“你知足吧,行嗎?不過是兩年而已,一眨眼就過去了,至少你錢還在……”
“而且這也就是我齊兄弟仁慈,要是我倆的話,你認爲會這麼容易的放過你嗎?”車偉辰指指穆飛和自己說道。
費秋一想,倒也真是那麼回事兒。
怕是自己得罪的是這兩個人,怕是真是就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
“多謝齊兄弟手下留情了告辭了……”
說罷,這費秋耷拉着腦袋,苦笑着向外走去……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