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很涼。張天喝了很多酒,但是神智卻非常的清醒。他一個人走在路上。內心裡出奇的非常矛盾。同時更顯得茫然無措。有時候,你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真的很奇怪。按說這個時候,他們公司算是一個巨大的成功。可是張天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心裡卻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忽然間,張天想起了薛明麗,想起了這個可憐的女人,爲了愛,到最後,卻把自己也葬送了。
走着,突然聽到一陣尖利的剎車聲,然後是一個司機的額罵聲,“他媽的,你想死到別處去,別髒了老子的車子。”
張天循聲去看,卻見不遠處的路中央坐着一個女人,披頭散髮,低着頭。那個身影看起來多麼熟悉。那,那不是薛明麗嗎。
張天想到這裡,心頭不由的緊張,。二話沒說,快步跑了過去。抱着薛明麗將她拖到了路邊。
這會兒張天才發現薛明麗的身上充滿了濃烈的酒氣。而她的胳膊,。身上到處都是傷痕。衣服上還有幾處腳印。很顯然,她是被人打了。這人會是誰呢。張天的腦海裡立刻想起了一個人。阮旻昊。也只有他這個混蛋才能做出這種事情了。
“薛明麗,你,怎麼了。”張天忍不住問道。
薛明麗低頭不語,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張天的說話。
張天緩緩伸出手,輕輕撩過薛明麗散落在面前的頭髮,就發現那一張原來是多麼動人的臉頰此時此刻卻滿是瘀傷。張天忍不住心頭生出一股憐惜來。他輕輕說,“薛明麗,發生什麼事情了。這是不是阮旻昊打你的。”
薛明麗這時微微吐了幾個字,“我活該,我活該,我真的活該。活該死啊。爲什麼不死啊……”
得了,看來她是萬念俱灰了是什麼事情讓她徹底萬念俱灰了。、其實張天想得到。薛明麗盜用公司機密的事情已經是公開的事情了。儘管張帆現在沒有報案,但是薛明麗單憑這一個罪就絕對能夠住監獄了。而且,她費勁周折盜取出來的機密卻給黨姍姍他們公司造成了巨大的無可挽回的損失。就充這一點,阮旻昊也會對她恨之入骨的。事已至此,她怎麼不會萬念俱灰呢。所有的希望都徹底的幻滅了。
張天抱起她,輕聲說,“你不要去想那麼多,一切由我呢,薛明麗,我不會讓你出任何事情的。”
薛明麗仍然喃喃自語着,彷彿根本就沒有聽進去他的話。她整個身子也好像是沒有了骨頭撐住一樣。任由張天抱着。
張天心頭一陣難受,他說不清楚是不是自己還對薛明麗有什麼感情,可是這會兒他很心痛。他輕聲說,“薛明麗,你還有很多值得活下去的勇氣。你不可以這麼輕生。走,我們回去。回我們的家去。”
張天深吸了一口氣,抱着薛明麗,攔下一輛出租車,鑽進去了。
“這,這是誰啊。”張天抱着薛明麗回到家裡,她們兩個人登時驚叫起來。
張天看了一眼沙發說,“你們快點把沙發整理一下,這是薛明麗。”
“明,明麗,她這是怎麼了。”褚婉兒驚恐的叫道。
張天說,“婉兒,你快點過去燒一點水,煮些茶葉水給她醒酒。”
褚婉兒不敢怠慢,點點頭,趕緊忙活去了。
張天將薛明麗緩緩放在了沙發上,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在一邊坐下了。
向雨瀅拿了一條毛巾,小心的去給她擦了一下臉,當發現她的臉上滿是傷痕的時候,吃了一驚,“張天,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會兒,褚婉兒也趕了過來。她端着一杯冒騰着熱氣的茶葉水。
張天當下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了一遍。那會兒,她們兩個都沉默了。
向雨瀅這時,神情複雜,她微微的說,“明麗也太可憐了。她只是陷入了愛情中,太過執迷了,太過忘我了。”
褚婉兒這會兒緊緊抿着嘴,眼角滿是淚水。她緊緊捏着拳頭,恨恨的說,“阮旻昊這混蛋,我一定要找他去算賬。”
張天輕聲安慰她說,“好了,婉兒,這個傢伙現在已經得到報應了。這次他和趙天華肯定要賠不少錢了。”
褚婉兒說,“這不是簡單的賠錢這麼簡單,他毀了明麗。我當初答應明麗的媽媽,我要照顧明麗呢,如今她卻遭受了這麼大的痛苦。我該怎麼去給她媽媽交代呢。”
張天和向雨瀅面面相覷,兩個人一時間無語,。唉,褚婉兒的話……這小丫頭。
張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就目前而言,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所擔心的是張總對於明麗的處置問題。”
褚婉兒不無擔心的說,“張天,你說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張總會怎麼處置她?”
向雨瀅說,“最簡單的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就是張總會直接把她送到公安局。她很可能會,會……”
向雨瀅接下來的話沒有再去說,褚婉兒似乎意識到問題非常嚴重了,緊張的問道,“會怎麼樣,你們快點說啊。”
張天靜靜的說,“明麗很可能會住牢的。”
“什,什麼,你的意思是蹲監獄。”褚婉兒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他,她喃喃的自語着,“不,不,這不可能。不能這樣啊。明麗的一輩子恐怕就真的完了。”
向雨瀅安慰她說,“婉兒,你先彆着急,我們明天找張總先談談再說。這個事情最後還是要看張總的意思的。”
“不,我等不到明天,我現在就去找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明麗住監獄。”褚婉兒說着直接起身向外面走去。
張天慌忙拉住她,說,“婉兒,你現在千萬別去。”
“爲什麼,張天,你放開我。”褚婉兒情緒非常激動,她說,“明麗不是你的親人吧,我是她表姑,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的看着她受這種苦呢,我一定要想辦法救她。”
張天一把將她拉了回來,同時將她按坐在沙發上,說,“你現在這麼做非但救不了她,而且還會適得其反。”
褚婉兒愣愣的看着張天,疑惑的說,“張天,我,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
張天看了她一眼,嚴肅的說,“你跟了張總這麼長時間,難道你還不瞭解她的脾氣啊。現在她對於明麗的事情本來就非常矛盾,這會兒她更是不願意看到我們去爲明麗的事情而求情。最要命的是,這還是夜裡,她還沉浸在我們公司打敗了黨姍姍他們的喜悅之中,你卻在這個時候給她當頭澆了一盆冷水,你說她會受得了嗎?”
向雨瀅說,“是啊,婉兒,張天說的無不道理,我看你還是最好別去了。否則只能是適得其反。”
“可,可是,我們總得要去想點辦法啊。我不能眼睜睜看着明麗蹲監獄的。”褚婉兒這會兒也冷靜了很多。
張天說,“辦法當然是要想的。要不然這樣,明天我先去和她談談。”
褚婉兒說,“你有什麼辦法嗎?”
張天搖搖頭,茫然的說,“我不知道。我只能去試試。希望可以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向雨瀅說,“如果不行的話我去找我爸談,我就不相信他不答應。”
張天看了一眼仍然在含糊不清的不知道說一些什麼的薛明麗,說,“爲今之計,最要緊的是,我們要如何去安排四個人的睡覺問題。”
向雨瀅說,“明麗就在這裡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