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帆搖搖頭,“不,我根本就沒有想到會出現那種事情。我現在甚至都記不起來他長的什麼樣子了。”
張天說,“張總,那你能知道你究竟和誰結下了怨。他們要對你下這種毒手呢。”
張帆搖搖頭,“我不知道。”
張天剛想再問,卻見醫生進來了。這是來給她看傷勢的。
張帆慌忙問醫生說,“醫生,我這紗布什麼時候能夠拆下來到底。”
醫生見張帆竟然保持着一副很輕鬆的狀態,有些意外,他說,“過幾天吧。不過,人的心態是最重要的。小姐,我以前遇上過這種病例,她們幾乎都要發瘋了。而你的心態卻看起來很好。這就很好。”
“發瘋,爲什麼要發瘋,”張帆立刻察覺到有問題了。“醫生,我的臉難道不是隻是有點小傷嗎,沒有什麼大問題嗎?”
“什麼,沒什麼大問題?”醫生似乎一時間沒有聽明白她的話。
張天擔心醫生戳穿了,慌忙說,“啊,醫生,我還有一些問題要問你。我們出去談吧。”
醫生突然間明白了,隨即跟着張天出去了。
在外面的時候,張天將實情告訴了醫生。醫生嘆口氣,說,“張先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不過,這個事情瞞得過初一,卻瞞不過十五。這畢竟是在臉上,病人遲早要知道的。如果她現在知道了,那麼他以後還可以慢慢適應,但是若以後知道了突然的大家我擔心她會受不了的。所以,我不建議你這樣欺騙她。”
張天苦笑道,“醫生,你說的我都明白,但是我這也是善意的欺騙。”
醫生無奈的嘆口氣,說,“反正這一切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說着走了。
張天回到病室裡,就注意到張帆的眼神有些不對勁。他剛剛坐下,張帆就說,“張天,醫生都給你說了什麼?”
張天干笑一聲,“沒,沒什麼。醫生就是叮囑我讓你注意呢。”
張帆輕哼了一聲,“張天,你不要騙我了,我的臉到底毀傷到什麼程度了。我是不是以後就成了醜八怪。”
“不,不是的。”張天不敢去說。
張帆有些惱火,“張天,你告訴我。你們剛纔的談話我都聽到了。”
“張總,——”張天一驚。
張帆輕輕握住他的手,幾乎帶着請求的口氣說,“張天,就算我求你了。你告訴我。我的臉是不是毀容了。”說着她不禁潸然淚下。
那會兒,張天忽然有些心軟了。他不禁低下頭來,沒有說話。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說的出口。
張帆卻從他的舉動中看出來了。她沒有發火,也沒有動怒。只是兀自笑了下,“這麼說這一切都是真的了。也就意味着,我這以後就成了一個不能以真面目示人的醜八怪了。我也像妮婭向蘭一樣,哦,不,是比妮婭向蘭更醜陋的女人了。”
張天慌忙說,“張總,你千萬別這麼說。我們已經幫你聯繫好了。你的病去韓國做整形其實可以治好的。”
張帆只是笑了笑,“好了,張天,你什麼都不用說了。”
“可是,我——”
“你陪了我一夜,一定非常累吧。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沒事的。”張帆說着躺進了被窩裡。背對着張天,根本不去理會他。
那會兒,張天心如刀割。他沒有走,此此時此刻,他怎麼會走的。
其實他也不知道,張帆這會兒,眼角滿是淚水。張帆忽然感覺一切都茫然了。
在這幾天裡,張帆一直都不和任何人說話,她似乎變得孤寂起來。
終於,幾天後,她臉上的紗布拆掉了。儘管張天早已經料想到了,可是,看到張帆哪一張已經被毀的不堪入目的面容,心裡還是傷痛不已。
張帆執意要去看自己的臉,張天他們害怕她受不了,堅持不讓她看。不過張帆到底還是看到了自己的面容。
那一刻,她簡直要發瘋了。張天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子。她歇斯底里裡的叫嚷着。哭鬧着。
過了很久很久,張帆平靜下來了。是的,她是被打了一針鎮定劑。
張天擦了一把眼角的淚水,對黨姍姍說,“姍姍,這個事情不能再耽誤了。我們得去諮詢一下醫生,看看張總做整形手術的具體情況。”
黨姍姍點頭同意了。
幾個人見了醫生,說明了情況後。醫生將一份報告給他們看了一下,說,“根據我們的研究發現,張小姐的面部那些被燒傷的皮膚處於一種完全死亡的狀態。在醫學上稱之爲睡眠。也就是說,這片皮膚上的細胞是不會和任何外界的皮膚進行融合的。”
張天焦急的說,“醫生,我不想聽這些,我只想知道一個事情,我們張總的臉能做整形手術嗎?”
那醫生搖搖頭,“不行。因爲移植過來的皮膚也無法和她臉上的皮膚長在一起。所以就算你們做了,恐怕也會以失敗告終的。”
黨姍姍不解的說,“爲什麼。醫生,我聽說很多硫酸燒傷的,經過整形手術都可以治好的。”
醫生點點頭,說,“是有這種情況,可問題是,這個張小姐的臉卻不是被硫酸燒傷的。這是一種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一種液體。它對皮膚的傷害太大了。”
那些廢話張天是再也聽不進去了。他一個人躲在走廊裡垂頭喪氣。
向雨瀅走了過來,輕輕拍拍他的肩膀說,“張天,你不要想太多了。我看事情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張天木然的說,“還能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剛纔那醫生已經把話說的非常明白了。”
向雨瀅搖搖頭,“不,張天,天無絕人之路。你看,妮婭向蘭的臉不是整形手術也治不好嗎,但是還不是讓你給只好了。”
這話猶如黑暗之中點亮的一個火柴。張天似乎看到了一線希望,說,“你說什麼。雨瀅,你再說的具體一點。”
向雨瀅笑道,“張天,既然《傷痕藥祛論》可以治好妮婭向蘭的臉,那麼我相信也一定可以治好張總的。你說呢?”
張天點點頭,猛然拍了一下腦袋,說,“是啊,你說我怎麼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我們快點把這個消息告訴張總把。”說着拔腿就往病房跑。
去到病房,卻根本不見張帆的身影,只有褚婉兒在病房裡。見到張天,驚慌的說,“張天,不好了,張總剛纔跑出去了。”
張天不由的說,“怎麼回事,你們那麼多人都沒有看住她媽?”
褚婉兒哭喪着臉,說,“剛纔張總說去上廁所,明麗和黨總就陪她去了。誰知道她半路趁着她們不注意的時候突然就跑了。她們兩個已經去追了。我在這裡等着萬一她回來。”
張天沒有聽她說完,直接撒開腿向外面跑去了。
他跑出醫院的時候,就見黨姍姍和薛明麗緩緩走了回來。
“張總呢。”張天追了上去,焦急的問道。
黨姍姍搖搖頭,“張天,張帆不見了。我們追出來的時候,就見不到她的身影了。”
張天愣住了。喃喃的說,“不,我們一定要找到她。她現在心智很吧穩定,如果就這麼跑了,我擔心會做出什麼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