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是許朝陽同學？”
林語這邊搞定之後，林海這時又站了起來。
許朝陽他們幾個其實早在林海等人進門的時候就起來了，只是在旁邊一直沒敢吱聲，默默的當鵪鶉順便偷聽。
而林海口中雖然在詢問着，但顯然早就已經看過他們的照片，視線直接定格在了許朝陽的身上。
當即許朝陽就嚇得身體都僵直了。
剛剛他在旁邊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什麼暗能量波動，什麼覺醒者，還有切片啥的。
林語這小子沒異能所以成功渡過，但他可是貨真價實的異能者，昨天還在大庭廣衆之下展示過。
“我是。”
許朝陽欲哭無淚，有些光棍的往前挪了小半步：“林叔好，那個……真的不會切片？”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少看點小說電視劇，多學點知識不行嗎？”
林海啼笑皆非的搖頭，說道：“真要研究也最多隻是抽點血而已，犯不着把你切片了，而且咱們不興這一套，團隊內的志願者都是一大把的。”
“那就好，那就好。”
許朝陽有些訕訕，也鬆了口氣。
“不是吧，老大，你真覺醒了超能力？”
“靈氣復甦難道是真的？”
“那啥，這是不是機密？我們要不要先出去？”
看到許朝陽的反應，周杰等人終於回過味來，表現得很是從心，也很自覺。
“不用，反正最近就要公開了，提前告訴你們也沒什麼，不過暫時別大肆宣揚出去。”
林海擺了擺手，又回頭看了眼林語，說道：“小林，你也過來聽。”
說着，林海坐到了一張書桌前，又讓許朝陽周杰他們搬着凳子圍坐了過去。
“首先說說你們口中的靈氣復甦吧，的確有這件事情，官方定名是暗能量潮汐。”
等林語也搬着小板凳過去坐好，林海醞釀了一下才出聲說了起來：“具體原因暫時不清楚，但自從兩年前開始世界各地就頻繁出現不穩定空間蟲洞，並且最近出現得越來越頻繁。
這些臨時蟲洞沒有任何生成規律，通常維持的時間也不會太長，但卻帶來了濃郁的暗能量。”
“我有問題，暗能量是指什麼？”
許朝陽弱弱的舉起了手。
“暗能量概念與暗物質概念類似，不與電磁波交互、自身也不產生電磁波，從而不可觀測不可觸摸的能量，我剛說的暗能量則是泛指一切人類肉眼不可觀測的能量。”
林海看上去並不像是個多麼有學識的樣子，但說起來卻頭頭是道。
“各種特殊暗能量涌入地球刺激人類基因，這就是你們覺醒異能的原因，我們稱其爲覺醒者。”
說道這，林海瞥了一眼許朝陽，似乎是在舉例子。
“那林叔，像我這種覺醒者應該怎麼辦？”
事關自身命運，許朝陽自然不敢怠慢，化身好奇寶寶，再次舉起了手。
他敢保證自己高中大學加起來的舉手次數都沒有今天一天來得多。
“怎麼辦？涼拌。”
林海擡了擡眼皮，說道：“我們最開始嘗試接觸你這種覺醒者，結果一個個都激烈反抗，生怕被切片了。”
說着，林海擡頭往窗口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道：“諾，你們隔壁那棟樓，前段時間就有個你們同學覺醒火系異能，結果我們到的時候直接賞了一場粉塵爆炸。”
“我們這不是年輕不懂事嘛，咱們哪經歷過這種事，看到警察叔叔上門都慌得要死。”
許朝陽勉強擠出一絲腆笑，說道：“林叔，你就別開玩笑了，說正經的唄，至少讓我心裡有個底，我現在可慌得要死。”
“上頭是準備讓你們去搞直播。”
林海嘆了口氣。
“啊？”
包括許朝陽和林語在內，幾人異口同聲驚愕的啊了一聲，一時間腦子都沒轉過彎來。
他們有想過覺醒者可能被徵召、或者管制、籤個超能力者協議啥的，但是……搞直播？
？？？
一科思扣死眯？
“林叔，我怎麼感覺你們是假冒的？不僅名字不靠譜，行事作風不靠譜，就連這種大事也……”
在閃過重重黑人問號表情過後，林語滿臉黑線的出聲。
“不然呢？讓你們接受監管，實名登記，不允許使用異能進行犯罪活動，你們樂意嗎？”
林海聞言好氣又好笑的瞟了林語一眼。
“願意啊。”
許朝陽理所應當的點了點頭，林語和其他人也紛紛跟着點頭。
“願意個屁，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整天胡思亂想被切片被迫害之類的，真要實行這一套絕對是激烈反抗或者東逃西竄。”
林海笑罵一聲，說道：“而且身懷利器殺心自起，真到了絕境且有能力的情況下，誰會不想着鋌而走險？”
“那這與讓覺醒者搞直播有什麼關係？搞直播就不鬧事了？”
許朝陽一頭霧水的問道。
“讓人鋌而走險的最常見原因就是窮，在你們自身就超出常人的情況下沒錢肯定會有人鬧事。”
林海說着，抿了抿有些乾裂了的嘴脣。
許朝陽十分有眼力見，也很有狗腿的潛質，飛快的在牆角的飲水機上倒了杯礦泉水遞了過去。
林海道了聲謝，端起一次性塑料杯喝了一口，接着道：“但是現在人人平等，國家總不可能給錢養着你們，錢倒是不重要，主要是不能開這種讓覺醒者高人一等的先例。”
“所以就讓覺醒者搞直播，因爲直播可以來錢？”
林語面色有些古怪。
用超能力去搞直播？
火雲掌烤雞翅膀？鐵鍋燉自己？直播上天？
這畫面實在是太美，僅僅是腦補了一下，林語心中就冒出了一陣惡寒。
“當然不止這麼簡單。”
林海笑了笑，說道：“直播帶來的好處可僅僅是錢而已，還可以滿足人的虛榮心，能讓覺醒者主動註冊登記並且大部分時間處於鏡頭和大衆的監督下，並且爲了維護公衆形象，自然會去遵紀守法、行善積德。”
“……高，實在是高！”
聽完，林語默默的豎起了大拇指。
林海這番話其實不難理解，參考各種公衆人物或者自媒體就是了。
現如今人們最大最普遍的追求不就是錢和名麼，而這兩者當主播都能滿足。
強制讓覺醒者註冊登記接受監督絕對會引起恐慌乃至激烈反抗，但‘直播’就不同了，他們恐怕反而還得趕着註冊，指不定不讓註冊還會和你急。
而成功註冊的覺醒者靠着自己的超能力博人眼球，想必混得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輕輕鬆鬆就名利雙收，覺醒者主播本身的概念也將從‘變異者、超人’之類的轉爲一種職業。
覺醒者主播要覺醒異能，其他職業也要學識、文憑，所謂的異能也只等同於一種特殊的專業技能或者個人才能罷了，縱使各職業之間有三六九等，但在大衆潛意識中覺醒者也僅僅是一個職業類型，能最大程度降低這些人造成的衝擊。
並且諸如明星之類的公衆人物都有很多人認識，走在路上都會被認出來，廣大人民羣衆自然而然就會進行監督，想幹什麼違法的事情都難，狗仔隊與朝陽民衆可不是說笑的。
主播大部分時間都處於鏡頭之下，監管方便程度比明星還要輕鬆得多，甚至這些人爲了保證自己的名氣與公衆形象還會主動遵紀守法乃至是去做好事造福社會。
這麼一來不說解決所有問題，但至少八九成的覺醒者都能老老實實的了。
不得不說還是咱們國家的腦洞大呀，看看人家復聯的，真吉爾丟人，幾個超級英雄都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