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觀測到藏身的地點,果然起到了作用,瘸腿男人在喝完那些東西之後,很快就向着門口走來。
左思順着牆上的棱角,三兩下就爬到了房頂,自上往下,觀察着走廊上的情況。
擦……擦……
瘸腿男人很快從屋內走出,繼續向着東側走去,一直走到走廊盡頭,才終於停下,進入了北側的房間。
左思從房頂掉落而下,雙腳着地,雙膝微微彎曲,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走進身旁的房間,開始觀察這裡的環境。
煤油燈並沒有熄滅,藉着燈光可以看清房間裡大部分的東西。
左思很快就找到了,瘸腿男人用來喝東西的缸子,他拿起缸子看了一眼,發現裡面裝的,竟然全都是黃白色的油污。
“這是什麼東西。”左思拿起缸子嗅了嗅,感覺挺香的,和烤羊腿的味道非常像。
左思在屋裡翻找了一陣,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之外,還找到了整整一大桶油。
桶裡的油跟缸子裡的油,顏色和氣味一模一樣,只是一個有些粘稠,一個有些稀。
左思仔細感應了一下缸子的溫度,可以感覺到有些溫熱,從這一點可以判斷,瘸腿男人應該是把缸子裡的油加溫之後喝到了肚子裡。
“臥槽,他不嫌膩麼……”
左思感覺這油有些不一般,一個極度恐怖的想法在他腦海中頓時誕生出來,他看着一整桶的油,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道:
“這,這不會是,不會是……”
“嘔~!”
單是想象,就差點讓左思直接吐出來,可是他的消化能力實在是太強了,吃的那些肉,早就被他給消化掉了,現在吐出來的只是酸水而已。
左思離開房間,向着走廊東側走去,空氣中瀰漫的氣味越來越強烈,一股股熱乎乎的香氣,直往他鼻孔裡鑽。
很明顯,這一層是專門用來烤羊腿的。
而現在,瘸腿男人很可能正在烤羊腿!
左思很快走到走廊盡頭,他側着腦袋看向房間內,果然看到裡面有幾十只羊腿,正在烤爐上面慢慢烘烤着。
烤爐裡的溫度明顯不是很高,要想烤熟一隻羊腿,怕是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可恰恰就是因爲如此,才能將羊腿靠的外酥裡嫩如此好吃。
瘸腿男人很是忙碌,他好像剛把羊腿架好,此刻拿着一把刷子,在羊腿上面挨個刷油。
除了烤爐、羊腿、油桶之外,左思沒有在這間房裡看到任何其他的東西,基本已經沒有必要進去查看。
而且,看瘸腿男人忙碌的樣子,幾乎不可能等到他從房間裡出來。
左思不想節外生枝,可就這樣回去睡覺,又有些不甘心,如果不能搞清楚那些油的來源,他總會感覺心裡像是有個疙瘩。
“也不知道那些油,是不是屍油……”
左思向着樓梯的方向走去,每路過一個房間,都會打開手電筒向裡面看上一眼。
他一直都沒有看到什麼異常的東西,也沒有看到比較大的容器,這也就意味着,這裡並沒有地方,可以隱藏屍體。
既然找不到屍體,左思就不會感覺太過噁心,其實他挺害怕搜出屍體的,畢竟他吃了大半個羊腿。
他以前也沒聞過屍油做熟的味道,所以完全不能確定,桶裡那些油裡面到底有沒有屍油的成分。
不過,有一件事,現在已經可以確定。
那就是這家酒館用的油肯定不簡單,裡面很有可能混雜着一些奇怪的東西,否則,怎麼可能這麼香!
左思並沒有把整個三樓都搜查一遍,因爲他感覺就算有屍體,也不會放在明面上,桶裡那些油應該都是從外面運來的。
左思順着樓梯回到二樓,他背後的嬰兒玩偶,還在抓着他的衣領,絲毫沒有鬆手的跡象,而他也一直沒有察覺。
“今晚還是別亂走了,等天亮就讓沃倫幫我找一艘船,儘快去娃娃島。”
左思走到客房門前,正準備推門,卻在這時,突然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嗨~!”
左思向着走廊西側看去,發現一個高鼻樑的外國妹子,正在向着自己慢慢走來。
左思先是左右看了看,當發現沒有其他人之後,才指着自己詫異的問:“你在叫我?”
“Oh, my God!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和諧國人。”
外國妹子很是激動,她的中文居然很是流暢,感覺要比沃倫的發音好很多,和地道普通話,已經相差不大。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
左思伸出手與外國妹子握了握手,這才認出她就是剛纔,六個酒鬼中的其中一個。
不過左思並沒有生氣,反而挺開心的,能在這種地方聽到自己熟悉的語言,感覺就十分親切,而且這外國妹子長的也挺面善的。
“你好,我叫瑪麗,能去你的房間坐坐嗎?”
這外國妹子就是開放,這大半夜的去別人房間是一點都不避諱,她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左思也不好意思拒絕,大不了待會見勢頭不對,就把她從房間裡扔出去。
“好的,請進。”
左思推開房門,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瑪麗撫了撫頭髮,笑着走進房間,就當她轉身邁進房門那一瞬,一個低着頭的小女孩,瞬間在她身後出現。
小女孩抓着瑪麗的衣角,很是安靜,臃腫的裙子一點都不會影響到她的動作,即便瑪麗走的夠快,她那雙小腿也能輕易跟上。
左思眼睛微眯隱藏殺機,他並不知道,小女孩是之前就一直在瑪麗身後,還是剛跟在瑪麗身後。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因爲無論是哪種情況,他都感覺自己很有可能,被這小女孩給盯上了,就是不知道這個小女孩究竟想要幹什麼!
左思進入客房之後,並沒有關上房門,他搬了兩把椅子,與瑪麗相對而坐,眼睛時不時的會瞟向小女孩,並沒有在意,小女孩手上的嬰兒娃娃已經消失這件事。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瑪麗笑着點燃一支女士香菸,深深吸了一口,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身邊,正跟着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