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權濤承認,老闆很厲害,可是依靠老闆一個人的存量,能和帝國總體的存量相比嗎?
不是安權濤不相信小丑,而是其中牽扯到的氦鉢乙鈦實在太多了,就連帝國的存貨或許都沒這麼多。
如此數量的氦鉢乙鈦從何而來?老闆能拿的出來?
似乎是看出了安權濤的顧慮,江佐呵呵一笑:
“我說你都在擔心些什麼東西?你需要想的,是如何完成我的指令,我是不會虧待你的。至於氦鉢乙鈦,那是我該考慮的事情。
你只需要記住一句話,氦鉢乙鈦在我眼裡,就是個屁!”
說罷,江佐從口袋裡又掏出一支試管(這是他今晚帶的最後一支了),他將試管對着辦公室的牆壁猛地擲了過去。
“嘩啦啦。”
試管玻璃碎裂的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響起,裡面的氦鉢乙鈦灑落一地,被辦公室的毛絨地毯眨眼間吸收的一乾二淨。地毯上散落着點點紫色的熒光。
安權濤被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價值千金的氦鉢乙鈦,被老闆像丟垃圾一樣隨手丟掉了,不帶一絲不捨。
江佐隨意的扭頭對安權濤笑笑:“我說過,氦鉢乙鈦這種東西,沒你想的那麼珍貴。”
聽到江佐赤裸裸的炫富話語,安權濤忍不住嘴角抽搐。
我信你個鬼!
氦鉢乙鈦珍不珍貴,你以爲我不知道麼!
炫富!
這是在赤裸裸的炫富!
安權濤看着被隨手丟掉的氦鉢乙鈦,心裡滿是心疼,都開始考慮等會兒要不要把地毯洗一洗,說不定還能搶救點回來。
心疼歸心疼,但安權濤也因爲小丑的這一舉動,在心裡重新評估了自己這個老闆。
在社會上生活這麼多年,安權濤知道該如何看一個人。
評判一個人,不要看他說了什麼,要看他做了什麼。
嘴上說誰不會呀。
安權濤自己就很能說,他也能說的天花亂墜,說自己多麼有錢,搞到氦鉢乙鈦輕而易舉,那東西和泥巴沒什麼兩樣之類,能說的他自己都要信了。
只要有張嘴,撐場面的話誰都會說。
但是,真要做起來的話,那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事了。
讓安權濤現在沒事丟個氦鉢乙鈦,無論是出於何種目的,他都是萬萬做不到的。
可老闆呢?他明明沒有必要丟氦鉢乙鈦證明什麼的,可他卻輕鬆的將氦鉢乙鈦隨手丟掉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老闆是真的有錢!不是口頭上吹的那種!
老闆即使沒有達到視氦鉢乙鈦如泥巴的程度,但也絕對是不缺氦鉢乙鈦的人!
安權濤的心裡莫名的多了些底氣。
老闆是他的靠山,自己的靠山越是牛逼,以後自己給老闆辦事,心裡的底氣就越足。
隨手丟了1g的氦鉢乙鈦,江佐倒是沒那麼心疼。他氦鉢乙鈦多的花不出去,想升級他又缺少能量團,也不想打打殺殺的拼命,氦鉢乙鈦留在他手裡都快生灰了。
丟掉1g氦鉢乙鈦,對江佐來說沒什麼影響。雖然有點浪費,但又不是沒事丟着玩。他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在丟給安權濤看,告訴安權濤“給我做事你就放心的做,你的老闆不缺氦鉢乙鈦。”
想讓手下盡心盡力的辦事,就得給手下看看老闆的實力。要不然手下心裡沒底,辦起事來有時候放不開。
很顯然,江佐收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對了,這支審判者軍隊,由你直接統帥。你是他們的老闆。”江佐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管理這麼多人很累,但還請不要拒絕。”
安權濤秒懂老闆的意思,這是在給自己下放權力,統帥審判者大軍的權力!
很累?我還說帝國的皇帝天天統治一個帝國很累呢,還不是有那麼多人虎視眈眈的看着皇帝的位置!
對於權力,誰也不會嫌多!
江佐的這句話聽上去像是命令和請求,實則是在給自己好處。
這種給自己好處,讓自己佔便宜,卻像是在請求自己,讓自己受累煩心的語氣,讓安權濤格外受用。他有時候也會對手下這麼說,可聽到自己的新老闆這麼“請求”自己時,安權濤的心情還是極爲舒暢。
“多謝老闆信任,屬下一定完成使命。”安權濤想了想,也補充了一句:“您是我永遠的老闆,屬下永遠聽從您的號令。”
江佐滿意的點頭。安權濤的話中,對他自己的稱呼,從“我”變成了“屬下”,後面補充的一句,也是在向江佐表達衷心。
江佐所承諾的審判者軍隊的領導權,將他和安權濤給更爲緊密的連接在了一起。兩人有了更爲直接的利益關係,領導起來也更加方便。
今晚到訪的正事已經談完了,江佐放鬆了下來。安權濤也察覺到了正事結束了,他心裡也鬆了口氣。
兩人的正事談完,江佐沒有離開,和安權濤在漆黑的辦公室裡隔桌想坐。
知道這時,安權濤才發現,自己之前太過緊張,居然忘記了給老闆倒茶,這是他的失禮。
想到這裡,安權濤趕緊給江佐沏了一杯清茶,自己也倒上一杯,陪着江佐雪夜對飲。
黑色的辦公桌上,茶杯上方繚繞着淡淡的白色霧氣,過了一會兒,江佐忽然開口道:“名單的事,其實你做的並沒有達到我的預期。”
聽到這話,安權濤頓時坐直了身體,氣氛又變得有些微妙的緊張起來。
江佐擡擡手,示意安權濤別太緊張,江佐繼續說道:“但我不怪你,真的一點也不怪你。誰還不是一步步成長起來的呢。曾幾何時,我還很幼稚,幼稚的想着商業競爭,對方不敢拿我怎麼樣。”
說到這裡,江佐自嘲的笑了笑,沒再順着說下去,而是說道:
“我願意給我的手下成長的過程。我有錢,我有實力,我有無數的氦鉢乙鈦,我可以罩着我的手下,我可以允許我的手下是個蠢蛋,我可以給他們時間成長,直到成爲我的左膀右臂。
但是我也有我的底線,如果誰觸犯了我的底線,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突然,江佐頓了頓,對着對面的安權濤笑呵呵的問道:“你覺得你觸犯了我的底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