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爍冷笑,殺氣無限!他也猛烈地打出一拳,朝着樑最的那記猛拳砸了過去。轟的一聲,兩隻拳頭狠狠撞在一起,頓時都爆出血花,皮開肉綻。
樑最悶哼一聲,不由得向後踉蹌退去。
但是,他的臉上露出一抹邪魅無比的笑容。
丁爍頓時警覺,並且感到後邊勁風響起,非常凌厲,直撲向他的背心。
他立刻閃躲。
遲了!
雖然避開背心,但右邊臂膀後方卻被狠狠踹中。
砰的一聲,丁爍整個身子都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兩個圈,重重摔倒在地。
正是王天權在後邊偷襲,一腳飛踹。
這一摔,摔得丁爍頭暈眼花。掙扎了幾下,竟然是爬不起來。
樑最和王天權都哈哈大笑:
“再厲害又怎麼樣,還不是架不住我們兩個人圍攻!”
“哈哈這小子也算不上有什麼本事,真不知道老鐵和老連怎麼會栽在他們手裡!”
這番話讓旁邊只能觀戰的鐵框和連大錘氣得臉色鐵青,眼神裡都是鄙夷。
媽蛋!你們算個屁,要不是人家在船上大戰一場,已經受到重創,接着又是一場羣毆,能讓你們得手?你們就是撿了個便宜,裝個麻痹!
王天權大步朝丁爍走過去,大馬金刀,耀武揚威得很。走到還在掙扎着要爬起來的丁爍身邊,忽然擡起一隻大腳,狠狠踩在了他背心上。
頓時,砰的一聲,丁爍的身子立刻被釘在了地面上,幾乎就動彈不得。
“小子,想爬起來了啊?給我爬啊,繼續,哈哈,老子想看看你還能怎麼爬?看看你這樣子,是不是很像一隻大烏龜。大夥兒說說,他是不是像烏龜,臥槽!太搞笑了,哈哈哈……”
王天權越說越得意,仰頭大笑,不可一世。
忽然間,他聽到樑最大喊:“小心!”
遲了!
王天權的笑聲忽然僵住,臉上露出驚詫莫名兼痛苦萬分的神情。
小腿!
踩着丁爍哪隻腳的小腿上,傳來一陣非常尖銳的痛楚。
他驚愕地低頭一看,頓時有一種肝膽俱裂的感覺。
丁爍的手中居然抓着一根碎裂的尖銳木條——正是之前被樑最一拳轟碎的那一塊木板中的一部分。他反手,把它扎進了踏在背上的那條小腿的腿肚子上方,扎得很深,鮮血淋漓。
一般人完全不可能把手臂向後彎成那樣。
但丁爍能!
他的臉上露出異常冷冽和殘酷的笑容。
他淡淡地說:“沒人,能踩在我背上還不付出慘重的代價!”
手動。
王天權立刻發現他想幹什麼,毛骨悚然,趕緊喊道:“不要!”
沒有不要,必須要。
丁爍抓着尖銳木條的手,瞬間往下狠狠一拉,像是拉褲鏈一樣。
慘叫兇猛,鮮血洶涌!
那如同刀子一般的尖銳木條,在深深扎進腿肚子上方的情況下,往下一直拉到了腳腕那裡。頓時,腿肚子被分爲兩半,翻綻的血肉中,看得到裡頭白慘慘的小腿骨。
王天權頓時倒在地上,一邊嘶吼,一邊痙攣。
丁爍拔出血淋淋的尖銳木條,臉上繼續泛出冷笑。
一
邊,樑最也毛骨悚然,大聲喊道:“攔住他!攔住他!這個瘋子!”
所有人撲了上去。
也是稍微遲了,丁爍把尖銳木條再次插進王天權的一條大腿上方,就是腿根那裡,再狠狠往下一拉。連堅硬的木條都抵不住這強猛的拉力了,忽然就斷爲兩截。
而王天權的那條大腿,也遭到了跟小腿一樣的下場。
這簡直就像是分豬肉一般。
血涌出來,染紅了大片的地面。
場景,挺恐怖。
丁爍很快被制住了,他完全力竭,稍微的反抗已經無濟於事。
對方人太多了。
“殺了他!殺了他,替我報仇!”
王天權怒聲大喝,聲音裡充滿淒厲。
不過,沒人敢這麼做,因爲丁爍是刀哥要的人,還得活着帶回去。當然,帶回去之後,等待他的肯定是殘酷無比的刑罰。
手腳都被狠狠捆住,像是一個大糉子般的丁爍,被丟進車子。
胡刀手下的這些人馬,迅速離開佈滿了血腥味的港口。
……
全能號廢船上,重傷之下猶如惡鬼的二哥,一邊接受基本治療,一邊聽了手下的彙報。
他的語氣充滿陰厲:“想不到那小子還招惹了胡刀,哼……這回被抓去,他估摸着是活不了,會死得很慘。只是,被那娘們拿走了我們那麼多文件,這可不妙。看來……得請示京哥了。”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也帶着一絲驚惶。
忽然間,又苦笑起來。
“之前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還想找那小子報仇呢,京哥不答應,讓我暫避鋒芒,我還不服氣。想不到……這回被人家找上門來,打得這麼慘。唉!只希望那小子不會被胡刀弄死,我還有報仇的機會!”
遠在德國的吳京,接到了電話。
聽完之後,他的神情變得非常可怕,非常地氣急敗壞。
那小子,真是陰魂不散麼?我都躲着他了,他還找上門來,打得我手下最得力的干將都快要廢掉了?還取走了那麼多機密資料?那可是涉及到了不少官場上的人物啊。
幸好,丁爍被吳京的人抓走了,等待他的,必然是殘酷的命運。
這點讓吳京稍微解氣了一下。
他知道,是自己對吳雄他們說的話起了作用,他們肯定是去找了胡利,聯手請動胡刀出手。
好不容易,才壓制住了像火山一般要爆發的怒火。吳京交代了一番,主要是讓二哥他們暫時停做生意,立刻把全能號給拉到別的地方去,免得受到盤查。
放下電話後,吳京覺得頭很大,每一根神經都膨脹起來,疼痛非常。甚至,牽扯了臉上剛做了初步手術的傷口,疼得整張臉都好像抽變形了。
他琢磨了一會兒,立刻撥出了一個電話。
“小吳啊,這麼晚了還打電話給我?在德國那邊閒着無聊是吧?”
那個聲音顯得有些慍怒。
吳京呵呵地說:“沒事哪敢打電話騷擾你啊,真的是出事了,看來只有你出馬,才能解決。”
他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頓時,電話那頭傳來粗重的喘氣聲,顯得很憤怒。
“滾,都給我滾開,去外邊呆着!”
兩個女孩子驚慌失措的
尖叫聲,她們顯然被趕出去了。
然後,那個聲音在低低地咆哮:“吳京,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你手下都是酒囊飯袋麼,怎麼就讓曾月酌把那些東西都弄走了?你……你特麼可別把我拖下水!”
此時的吳京顯得相當平靜,淡淡地說:
“老詹,我也不想的,但事情發生了,就要儘可能把它給撲滅掉。這事兒,你是聰明人,也是能幹的人,我相信你能擺平。對了,聽說你兒子在倭國那邊錢不夠花,我往他的賬戶裡打三十萬美金,你就暫時不用替他操勞了。我們是一根線上綁着的蚱蜢,幫我就是幫你,對吧?”
電話那頭還是一通咒罵,最後也只能接受。
“儘快在事情未發生前讓它消失掉,必要時,人也可以消失。多少錢,你一句話的事!”
吳京的話滿滿的都是惡意。
放下電話,他長長呼出一口氣,眼神淒厲。
保險櫃裡的那些文件資料萬一暴露,可就牽涉了不少人,處理得不好,會引發一場小地震。到時候,就算能夠擺平,他吳京也無法在瀋海市混下去。
想到這,吳京終於忍不住發飆,把身邊能砸的東西都給砸掉了。
他陰冷地喝:“丁爍,胡刀弄不死你,我也非得把你弄死不可。別以爲你是天下第一,在我眼中,你最多就只能算是一條瘋狗。最多,我用錢砸死你!”
忽然,一個陰暗的角落裡,傳來陰森森的聲音:“在我眼中,沒有錢解決不了的問題。如果那個丁爍真的很厲害,你都可以在德國花錢僱傭殺手,把他給幹掉。當然,花費不少。”
……
曾月酌一口氣把哈雷摩托開到了鳳崗區公安分局,甚至衝進了大院。
此刻是凌晨兩點,把值班的警察們都嚇呆了。這還以爲有恐怖分子衝進來了,都抓着手槍從房子裡竄了出來。一看到是原局長,一個個就頭大了。
曾月酌到底爲什麼會被停職檢討,大家心裡頭有數。表面上看,是她指揮不當,辦事不力,其實裡頭的水深着呢。這個局長,現在又搞出什麼大事來了?
看她那一聲血跡的,臉上都是血,還高高腫着,跟豬頭似的。
以前的花容月貌,此刻蕩然無存,甚至顯得猙獰可怕。
她跳下車就大聲喝道:“立刻叫所有刑警大隊的人,還罪案調查科的,集中在二號會議室。我要立刻開會,有重大案情要研究。快!”
可是,沒有人響應她,大家都面面相覷。
現在是詹威副局長把持大局,他儼然已經是代局長。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很快就會爬上去,正式成爲這個公安分局的一家之長。上頭已經放風。詹局長說了,曾局長現在停職檢討,她作出的一切命令,都不能算數。誰要是聽了,就是違反紀律!
曾月酌在局子裡一貫強勢,推行的一系列改革動了不少人的奶酪,不少人對她都沒什麼好感的。加上詹威這麼說,就更沒人敢理睬她了。
“你們聽到沒有?我有重大案情,我掌握了某個犯罪團伙的犯罪證據。另外,我的一個合作伙伴被另外一個犯罪團伙抓走了,非常緊急!立刻!開會!”
曾月酌大聲喊着,聲音透出嘶啞,甚至帶着一絲哭腔了。
但是,大家都漠然而默然地看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