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一個小時前,就一直在原地踏步。我一直沒敢告訴你們,怕你們害怕。”
樸缺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猛得哭了出來。
樸缺在四個人中,一直都是在前面打頭陣,陳奕民跟其他人都跟着他走。
他算卦厲害還有很強的野外能力,可以在這種情況下找路。
其實樸缺從進來半個小時就後悔了,於是帶着三人饒了路想回去。但是走了四個多小時了,一直就沒走出去。
樸缺怕了,覺得這次就不應該跟着他們進入死亡森林。
他的話令陳奕民也有些意外,看來這裡果然有貓膩,自己竟然都沒有發現,接下來自己應該謹慎些了。
瀋陽克聽了這話,心裡一噎也有些不好受。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好說什麼。
看着樸缺的樣子實在是難受,滿臉的眼淚鼻涕。瀋陽克也於心不忍,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季西將這塊地方給收拾出來。
看樣子今天晚上,就只能在這裡露營了。
帳篷被搭在樹的旁邊,這裡雜草太多找不到柴火來燒。他們也怕大晚上的風一吹,到時候火把整片林都給點燃了。
夜幕降臨的死亡森林陰森得有些駭人,靜悄悄的一片,連蟲鳴鳥叫都聽不見。
樸缺哭累了,早早的就睡着了,瀋陽克跟季西還有陳奕民,卻有些睡不着。
瀋陽克看了樸缺一眼,笑着搖了搖頭:“樸缺就是心大,哭過了就好了。”
季西皺眉望着火堆,“這裡確實有點不對勁,太安靜了,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完全就不想是一片森林該有的樣子,這裡就像是沒有生物生存一樣。”
白天季西滿心眼兒的都是森林的事情,但是沒注意那麼多,現在冷靜下來發現這裡的一切都太過詭異了。
聽着他們兩人的話,陳奕民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你們若是信得過我的話,明天不如讓我來帶路吧。”
這話一說完,季西就滿是嘲諷的看着他說:“讓你帶路,你會帶路嗎?真是可笑,你這人還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你若是想要害我們怎麼辦。”
“季西!”
瀋陽克叫了一聲,制止住了他的話。
現在情況有些危及,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鬧矛盾。
陳奕民卻並不是很在意,他們的情緒有些壓抑,此刻彷彿一點就燃一樣。對於季西的話,陳奕民就當做耳旁風,畢竟他說的也是事實。
他是後來才加入進這個隊伍的,不太相信自己也十分的正常。
陳奕民根本就無所謂,靠在樹下,閉目養神。
死亡森林太靜了,好像除了他們再也沒有別的活着的東西。而且他們越走,這裡的樹木還有雜草也越枯萎衰敗。
沒有一點生機,壓抑的讓人有了自殺的衝動。
大概是這裡的環境太過壓抑,所以樸缺才忍不住哭了出來。
瀋陽克說:“現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我還不信就這麼一個森林,能把我給難住了!”
“呵,說的也是。”季西推了推自己的金絲眼鏡,眼裡的興奮不言而喻。
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都有些顫抖起來。
瀋陽克見怪不怪,每當季西這樣的時候,他就知道季西一定是顱內高潮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季西也睡了過去。瀋陽克看了看天還是一片漆黑,探尋不到一點的光亮。
時間已經過去五六天了,四人還沒有走出這一片地方。樸缺不知道暴躁過多少次了,季西也有些穩不住。
瀋陽克知道,這一次他們是真的折在這死亡森林裡了。
因爲無論如何,他們都走不出這個地方,似乎有一個迷陣將四人困在這裡。
陳奕民也有些嚴肅,他能夠感覺到隊伍裡的人心已經開始浮動了,這裡確實比較複雜,看來桑果說的都是實話。
死亡森林當真十分的恐怖!
不過越是厲害的地方,就越是激起了陳奕民的戰鬥欲。
陳奕民從口袋裡拿出顆薄荷糖,含進嘴裡,閉目養神試圖找出這裡的漏洞,如何才能夠從這裡出去。
樸缺有些癲狂的拿着自己的龜殼,瘋狂的唸叨着,雙目通紅。
“怎麼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季西有些於心不忍,想去安慰一下他,卻被樸缺一把給推開。
“滾開,別碰老子!”
樸缺的臉有些猙獰,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人,讓人看了心生恐懼。“都是你們,你們非要我進來,要不是你們我也不會這樣!”
“你們知道嗎?我的卦象變了,從凶多吉少變成了死卦,你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我們要死在這裡了,要死在這裡了!”
“走不出的,我們走不出的。我們馬上就要死了……”
卦象帶個樸缺的打擊太過大,樸缺抱着自己龜殼痛哭流涕。
瀋陽克心裡也不好受,他知道樸缺對自己的卦是多麼的看中。
如今算到死卦,樸缺的心理防線直接就被擊敗了。
“樸缺,你別……”沈佑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滾,離老子遠點。都是你們的錯,離開你們說不定,說不定卦就會變了!”他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兩人一眼。
陳奕民心道不好,樸缺推開季西,就往一個方向跑去。樸缺的速度極快,瀋陽克在後面猛追,硬生生的將樸缺給追丟了。
瀋陽克跟樸缺對視一眼,看出了對方眼裡的情緒。
接下來的路,只能他們三人一起走了。
陳奕民舔了舔嘴角,他神色不明,說實話他不太喜歡這兩個人,跟着他們一起走還不如跟着樸缺一起。
只不過……
陳奕民的眼眸沉了沉,最終還是沉默的跟着他們,團隊中的一個人崩潰的離開了這裡,還是很影響他們隊伍的氣氛的。
至少他們又走了整整兩天的時間,隊伍裡都沒有一個人再說過任何一句話。
一路上,陳奕民提過兩三次,由自己帶路,最終都被冷嘲熱諷的頂了回來,說他不過是個新人,根本就不行。
陳奕民很無奈,可是也沒有任何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