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鄭霜擡額問道。
經紀人不經意地瞥了眼不遠處的片場劇務，壓低聲音說道：“嗯，這是虎牙直播的一個人氣主播，目前在網絡上擁有很高的熱度……”
“我知道他！”
鄭霜眨了眨眼：“我也看他直播！”
呃！
經紀人捂額，敢情自己讓她閒暇時多看別人是怎麼表演的，居然讓她用去追番看直播了？
身爲鄭霜的身邊人，她自然是清楚這個小妮子的愛好。除了看看書能保持一個文藝範外，其他沒有鏡頭照顧的日子，都是一個人宅在家裡吃着餅乾看那些泡麪番的。
看直播也算是近幾年學會的新詞了，以前她可不知道鄭霜還有這個愛好。
直到她上次在一個綜藝節目的後臺看見自家藝人捧着個ipad在哪看直播才發現的。
“知道就好，那你對這個事怎麼看？”
鄭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公司那邊怎麼說？”
經紀人想了想，回答道：“公司沒有意見，對方只是想蹭個熱度，既然不會影響你的個人形象，又能帶來好處，沒什麼問題。”
鄭霜瞭解地點點頭，然後說道：“可以，那這件事你們操辦就好。對了，需要我做什麼嗎？”
“不用！”
經紀人搖了搖頭：“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只是記者知道這個消息肯定是要來問你的，你保持沉默就對了。”
“好吧，那我明白了。”
身處娛樂圈這個名利場，自然是得遵守許多規則。這種事少不了，鄭霜在經歷過最初的反感後，也漸漸明白這種事根本阻止不了。
像楚言這樣提前還能打個招呼的，已經算是很有底線的炒作了。沒底線一點的，甚至懷揣惡意的炒作，那纔是最讓人噁心的。
坦白來講，鄭霜並不厭惡這種雙贏的炒作手段。而且對方動手之前還特意通知了她，不至於心生反感。
只是，她有點好奇的是，一個網絡主播，爲什麼會想到炒熱自己的熱度，這有什麼必要呢？
想以此進入娛樂圈？
鄭霜覺得對方肯定是要無功而返了，有熱度的網紅多了去，沒見幾人成功獲得娛樂圈青睞的。
這個圈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非科班畢業，非名導帶路，非大樹撐腰，誰能熬得出頭？
……
鄭霜這邊答應下來，李娟的動作就開始大了起來。
先是聯繫微博廣告投放業務部，提前高價買下第二天晚上的微博熱搜第三，然後是聯繫各大水軍工作室，提前下達任務。
熱度還沒見到成效，但錢確實花了不少。
熱搜這玩意，早中晚各一個價，晚上幾小時的熱搜第三，硬是花了八萬多塊。而且這個錢真的是白送給官方的，目的就是爲了讓他們放你上熱搜榜。
楚言也是第一次知道，所謂“買熱搜”不是說直接從微博買來一個熱搜排行榜位置，而是買一個“默許”態度。
熱搜都是刷上去的，別人僱了水軍，請了大V助推，但就是上不去熱搜，就是因爲官方認爲你有刷熱度的嫌疑，直接擊斃了。
花錢買了熱搜就不一樣，你刷熱度人家就當沒看見，反正位置給你留好了。
這大概就是潛規則了，楚言也不懂什麼彎彎繞繞的東西，只是對熱搜關鍵詞後面多一個“薦”字表示無語。
這是幹嘛，當了婊子還要立個牌坊？
人家的熱搜後面都是“新”“熱”之類的標籤，到了買熱搜的，就變成“薦”了，真是有夠噁心的。
買個幾小時熱搜不貴，但是水軍就是真的貴了。
因爲需要用“特定詞組”來編纂模擬真人回覆，對他們的程序有極高要求，所以水軍的報價也是十分感人，16元100條評論回覆。
好吧，精品水軍果然厲害！
一口氣花了幾十萬，楚言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用。
反正錢已經撒出去了，也收不回來了，就看明天輿論爆炸能給他帶來多大的收益了。
“百萬粉不可能！”
李娟簡明扼要地說道：“絕不可能漲那麼多，新聞發酵幾天，最後穩個50萬就可以說效果極佳了。”
“那再來一次？”楚言摸着頭。
李娟翻着白眼道：“你是傻子嗎？你那麼大的人氣基礎就不知道好好利用嘛！等你微博粉絲漲不動了，就可以再發展發展你的直播間粉絲嘛，不求多的，補個三十萬不行？”
“那不還差二十萬呢！”
楚言大囧，任務要求可是一百萬，這李娟一套組合拳打下來也不夠啊！這不是白花錢了嘛！
“你爲什麼非得執着於一百萬呢？”李娟吐槽道：“等你關注上去了，蹭蹭熱度漲粉不是很簡單嘛！”
“從0漲到70很難，但從70漲到100，就沒那麼難了。”
楚言哦哦點頭，然後虛心請教道：“那我怎麼才能蹭這個熱度呢？”
啪嗒！
手機摔在楚言面前。
“刷微博！”
楚言擡起頭，一臉懵逼。
“刷！”
李娟很無奈地說道：“學着從推薦裡嘈雜不堪的消息中尋找矛盾最爲激烈的熱點消息，然後轉發原微博附帶自己不負責任的評論。”
“什麼叫不負責任的評論？”
李娟嘴角上翹：“引戰！”
“我不幹！這不是找罵嘛！”楚言瘋狂搖頭。
他又不傻，這種引戰的評論一發出去，回頭還不得被罵個狗血淋頭啊！這是漲粉還是漲黑粉呢？
“黑粉也是粉絲啊！”
李娟笑意盈盈地解釋道：“你知道現在微博什麼人最多嗎？”
“什麼人？”
“關注你只爲挑你刺，甚至是罵你的黑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吃瓜羣衆，喜歡看撕比吵架的潛水員！”
李娟很認真地說道：“引得這些人的關注，還愁不漲粉嘛？告訴你，只要你說的話夠勁爆，分分鐘讓你做一回網紅大V！”
“真有這麼誇張？”楚言將信將疑。
“不信你試試？”
李娟擺擺手朝廚房走去：“好了，你自己玩吧，記住要找那些矛盾十分激烈的熱點評論，不要什麼破事都插手。高壓紅線之下，絕對不能碰！”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在指什麼。”
楚言滿頭大汗：“這個我當然懂。”
挖一天紅皮蘿蔔，等下還要洗好，半夜拉去菜市場出售，就兩更了，反正我也知道沒人罵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