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古琴對於我來說,隨時可以重新做出來,就算是從燕京拿過來,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我只是猶豫,在怎樣去面對又一個對我如此用心的女生。
花城到燕京看起來在千里之外,但是不需要修道者的飛天遁地,現代化的交通工具也只需要三個小時的時間就可以到達。
當我在週末的時候出現打開姐姐的家門的時候,姐姐吃驚地看着我:“咦,你怎麼回來了?”
“當然是想姐姐了。”我笑道。
“想我是假的。肯定是有事纔回來的。李婉和劉薇等一下就過來了。”姐姐將我按在沙發上,走進了廚房。
“姐,她們一直在你這裡混吃混喝啊?”我有些酸酸地說道。感覺自己的好東西被別人分享了一般。
“她們每個週末過來陪我啊。你也是的,怎麼電話也不給她們打呢?她們是女孩子,你一個男孩子要主動一點嘛。”姐姐笑道。
“我給經常打電話給兩個女孩子,別人怎麼想我啊?”我走進房間。
房間裡乾乾淨淨的,所有的東西都放在原來的地方。古琴單獨放在一張桌子上,上面姐姐用一塊絲綢蓋住。我將絲綢揭開,古琴不僅沒有染上一絲灰塵,反而釋放出淡淡的光澤。
我的手指輕輕在鋼琴上一滑,鋼琴立即如同離別許久的老友重新相見時的傾訴。
我拖過凳子,坐了下來,隨手開始彈奏《高山流水》。如今我的修爲大增,對於道的理解更是以前無法比擬,對這高山流水的理解也全然不同當日。要知道,我得到了《高山流水》琴譜中可是蘊含了一縷道意。但是我消化了這一縷道意,雖然能夠將《高山流水》五成的韻味展現出來。但是離那一縷道意卻還相差極遠。
但是我突破陰神之後,修爲提升,境界也是突飛猛進,對天地大道的理解也是有了很大的突破。這曲子再被我演繹出來。已經不再是對那股道意的重現,而是由一種新生的感覺。那一縷道意在我這裡重生了。有了不同的涵義,有了不同的意境。
我自己也沉醉這意境之中,等一曲演奏完成。我依然如同迷醉之狀。好久之後,我才完全清醒過來,但是我的耳朵裡依然有剛纔的旋律在無限循環着。
我這才感覺到門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意境站了三個人。
姐姐、李婉、劉薇應該在門口聽了很久了。
“你們什麼時候過來了?”我問道。
“自然是聽到你的琴聲就過來了。”李婉快步走過來,一點也不害羞地摟住我的一隻胳膊。
“我一直還以爲你這古琴是用來撐面子的呢。沒想到你的古琴彈得這麼好。沒去音樂學院。真是一種浪費。”劉薇走了過來,她的眼睛卻總是在古琴上打轉。
“這臭小子主意大得很。那個時候,音樂學院、美術學院的老師都想特招他。偏偏他非要上完高中再做決定,後來竟然選了一個花城的學校去學醫去了。學習燕京不是也有好學校麼?偏偏要去這麼遠。”姐姐對我不選擇燕京的學校依然耿耿於懷。總覺得我虧了,應該選國內最好的學校纔好。
“黃景陽,你不是爲了古琴纔回家的吧?大學裡會音樂的男生最討女生喜歡了。對了,你前幾天不是說參加迎新晚會吧?”劉薇冷靜得有些讓人害怕。
李婉緊張地看着我,希望從我嘴中聽到反駁的聲音。姐姐豎起耳朵,在等着我的答案。
“就你名堂多。我回來一趟,你也能夠想這麼多的理由。這古琴本來就是我製作的。我要是爲了古琴回來的。那我還不如自己做一件呢。這古琴是我親手做的第一件樂器。我還想好好保管好,將來做紀念呢。”我被她們三個盯得有些慌。
劉薇哈哈一笑,“看,緊張了。被我猜中了吧?黃景陽,你真是個情種,走道哪,身後總是有漂亮女生的。”
李婉一臉的緊張看着我。
“劉薇,你瞎說什麼啊。我們班上有個同學在演出的時候,伴奏帶出了問題。我用吉它進行伴奏。結果把我會樂器的事情漏了出來。這不,學校裡很快又有一場晚會。希望我能夠在晚會上表演樂器。我就想到了古琴。我的修爲提升之後,對《高山流水》的理解跟以前不一樣了。剛纔你們聽出來了沒有?我覺得這一次,我彈出了我專有的《高山流水》了。我覺得音樂與道有着相通的地方。一千個人悟道,會悟出一千種不同的道。一千個人彈奏同樣的音樂。也會彈奏出一千種不同的感覺。我以前過於追求跟那道意完全一致的《高山流水》,就不可避免地在音樂裡留下了不自然。”我說的內容,確實是我對於《高山流水》的感悟。這些對劉薇她們自然是極其寶貴的。
這一下,劉薇徹底沒有了嬉笑的形狀,而是安安靜靜地領悟我剛纔說的話。她的悟性也是極好的,比姐姐與李婉要高得多。經過我的提醒。他自然一下想到了很多的東西。
“我懂了!我懂了!”劉薇興奮地跳了起來,猛地抱住我的腦袋在我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然後大聲說道,“黃景陽,快點,我要到夢境中閉關!”
我愣愣地摸着被劉薇親過的臉頰,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
李婉指着劉薇生氣地說道,“你,你,你怎麼能夠這樣呢?”
姐姐倒只是笑了笑,“我也得好好去領悟一下。”
姐姐說完就走出了房間。
我將劉薇送入了空間之中。
李婉一開始本來還有一點感悟的,現在被劉薇這麼一鬧,她就感覺到生氣了。那什麼道離她挺遠的。其實從一開始,修煉引氣功,她的興趣本來就不大,只不過是爲了接近我罷了。
“黃景陽,我修煉的目的,你是知道的呀。我不想什麼長生不死。我看不到那麼遙遠。我站在離你的近的地方。爲什麼,我總感覺到你總是站在離我越來越遠的地方呢?”李婉的眼淚吧嗒吧嗒地從眼眶裡掉落下來。
這一下把我給慌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去勸慰李婉纔好。
“那個你……”
李婉自己把眼淚擦乾了,“其實我也沒覺得你有什麼不對。劉薇也沒有什麼不對。你是修道者。壽元漫長,我要是跟不上你的腳步,遲早有一天……但是,但是……”
我情不自禁地將李婉摟在了懷中,“有時候我也會迷惘。追求長生真的有意義麼?天地之間沒有任何一個事物可以永恆。我也許不可能永恆。我也很害怕,將來我身邊的親人、朋友一個個離我而去……”
一隻溫潤如玉的小手突然摟住了我的脖子,一張精緻的俏臉慢慢地湊到了我的面前,櫻桃小嘴突然印在了我的嘴脣之上。這是一種抑制不住的心跳的體驗。
時間如同猛然停止了一般,我猛然發現這個世界彷彿消失了一般,只剩下了我與李婉兩人。我感覺彷彿神魂第一次從身體中跳出一般,那種超脫與飄搖。
但是時間卻又沒有停止,李婉羞紅着臉將我鬆開,從我懷中逃離。這是一種與修道完全不同的體驗。
我的道心一跳一跳的,很亂啊。
我坐下來,兩雙手放在古琴上,但是這一次,我卻發現我的心並沒有平靜下來。我的手指在琴絃上滑動,清澈如同珠玉滑動的清脆琴聲中似乎也有些亂。
許久我才平靜了下來,再來了一曲《高山流水》,感覺跟之前完全不一樣。我不知不覺之中,將我的情緒也融入到音樂之中。有愉悅有慌亂。
等到琴曲結束,我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不過今天的晚餐是吃不成了。姐姐在閉關感悟,劉薇也在閉關感悟,李婉麼,這個時候,已經跑回家去了,剛剛做了那麼的事情,這個時候哪裡敢面對我,此時也不知道在反思還是在回味。我呢,則是有些亂。修煉典籍的念頭裡面,也是有說道侶的。但是,我還沒做好找道侶的準備。
李婉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看着都讓人心生愉悅,我自然也是喜歡的。但是我對於未來卻還有些害怕。我若是普通人,也許就可以不管三七二十一。這個年齡本來應該是敢愛敢恨的年齡,但是我卻是修道者。
第二天,劉薇的領悟總算是結束,她的進展極快。
“可惜不能每天待在夢境裡,不然我的進展還會更快一些。”劉薇有些遺憾地說道。
“別這麼想。在聚元陣裡,你的進度就已經非常快了,如果過於追求進度,很容易出問題的。最重要的還是悟!古代有一念成佛。其實這可不是誇張,我相信真的有人能夠一念成佛。因爲他感悟透徹,念頭強大。一個念頭便已經是佛了。”我連忙警告道。
劉薇點點頭,“我明白了。對了,昨天,李婉不會吃醋吧?你麻煩了,你有情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