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
朱家最大的別墅內。
一枯瘦老人躺在病牀上。
他眼神渙散呼吸微弱,勉強靠着呼吸機吊着最後一口氣。
他的身邊站着兩名頭髮半白眼圈通紅的中年男人。
一人是朱長平,朱家長子。
朱長平僅有一個女兒朱倩,嫁給了二流家族的公子哥。
另一人是朱長青,朱家二子。
生有一子朱彪,孫子朱天龍,孫女朱曉曉。
其餘則是一系列旁支。
朱家現任家主朱文昌眼看就要不行了。
將家族中所有人帶來不僅僅是見老爺子最後一面。
也是爲了老爺子死後財產分配問題。
作爲h市數一數二的頂級家族。
朱家家主的死到時肯定會引發一系列震動。
“區區外姓,也配我們等?”朱彪冷哼一聲。
“按照家族規定,必須等所有人都到期才能進行遺產分配。”
朱倩面色嚴肅道。
“柳欣也是家族裡的一份子。”
“那女的我叫了。”朱天龍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我親自去找她,她還一臉不悅的拖拉。果然外姓就是外姓,老爺子這樣了都不快點來看看。”
朱天龍晃了晃膀子,心裡暗暗罵了一句。
也不知道那賤女人吃了什麼玩意,力氣突然這麼大,便宜沒占上反而愣是硬生生的把自己給甩了出去。
摔了個狗啃泥。
“車壞了,自然來的晚了一些。”
門外,葉聖的聲音宛如洪鐘,蕩在大廳之中,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
此時直播間內的所以觀衆都目不轉睛的盯着屏幕。
“這,這就是h市頂級別墅嗎?”
“看,這不是剛纔那小子嗎?老子真想揍死他。”
“老爺子注意點啊,他們這羣人可是整個h市最不好惹的了。”
“真的擔心老爺子。這羣混商場的看似和善,背地裡不知道做了多少血腥勾當。”
……
“你是誰,居然敢私闖朱府。”朱彪冷冷道,“保鏢呢?給老子拿下!”
“慢着!”朱長平制止一衆保鏢,“葉道長您怎麼來了。”
葉聖撫着淨白長鬚,高深莫測的笑道:“人老了,喜歡熱鬧便過來看看。”
“爸,這就是您說的道長?”
朱長平點點頭:“葉道長道法深厚應該是過來超度的吧。還是不要阻攔了。”
朱長青冷哼一聲:“我們朱家自古便不講究這些。來人,轟出去!”
家族中最有話語權的兩人同時下令,保鏢一時拿不定主意。
旁系一邊倒的支持朱長青。
“對,轟出去!”
“我看這道士就來騙錢的!”
“一死老頭而已,什麼狗屁道長。”
……
幾十名保鏢從懷裡抽出甩棍,惡狠狠的走向葉聖。
“回來!不可對道長無禮!”朱長平氣的臉色通紅,“我是老大,老爺子還在這兒呢!你們要造反嗎!?”
“大哥,自從你研究沒用的生物便不再從商,對家族一點貢獻沒有。”朱長青冷冷一笑,“大家都渴望有個人能帶領朱家在商場上再次輝煌呢。”
話說的很清楚,他朱長青要成爲朱家家主。
他已經聯繫好了各個旁支。
哪怕老爺子立遺囑讓朱長平成爲家主。
朱長青也有把握能將朱長平一系踢到角落裡。
就在朱長青得意之時。
彭!
一道黑色身影擦着他的耳邊過去!
保鏢重重的摔在地上!
只見葉聖宛如趕蒼蠅一般隨便甩甩手,凡接觸的保鏢均如炮彈一般飛了出去!
“今兒個我老頭子不走,怕是沒人不同意吧。”葉聖輕描淡寫道。
所有人目瞪口呆。
一時間大廳內十分安靜。
所有人眼中不自覺的充滿了警惕與畏懼。
此時直播間內熱血沸騰。
“666!”
“這,隨便甩甩手人就飛了?!”
“好傢伙,老爺子纔是真正的逼王啊!”
“老爺子:都是渣渣。”
【妹妹磨磨唧唧打賞主播禮花*5!】
【參打賞主播大火箭*9!】
【清水打賞主播大火箭*100!】
……
葉聖徑直往前走,來到病牀前。
病牀之上的宛如風中殘燭。
即將到了油盡燈枯之時。
他現在全身插着管子,臉色蠟白眉頭擰着。
全身僵直緊繃,面部足以用猙獰來形容。
一呼一吸間彷彿都要逾過萬重山。
這種將死不死的時候令人痛苦無比。
所有設備不能保命,只能讓即將死去的朱文昌儘量延長殘燭般的生命。
同時延長的還有無盡的痛苦。
直播間內唏噓無比。
“這就是傳說中的朱文昌嗎。”
“當初他們父子可是商業圈裡的奇蹟啊,他爹一人從落魄賣蘋果的,成爲h的大佬。而他僅憑一人之力將其他大佬消滅,讓朱家資產足足翻了三倍!”
“30年代可謂是叱詫風雲的人物,h市黑白兩道的大佬。”
“當年手握半省經濟命脈以狠辣著稱的大佬。沒想到晚年居然淪落在病牀上,連生死都被別人捏着。”
……
葉聖徐徐撇了一眼旁邊的柳欣,摸了摸她的秀髮。
聲音似有似無道:“要死要活。”
柳欣看着朱文昌痛苦不堪的樣子,不禁泛起憐憫之心。
“其實他也沒怎麼刁難過我家,這個樣子實在讓人不忍心。”
葉聖點點頭。
一根根的拔出插在朱文昌身上的管子。
滴……心跳圖平緩,再也沒有幅度。
“爹!”朱家人忍不住眼圈通紅,更有關係近的幾人失聲痛哭起來。
儘管私底下爭鬥,但對於朱文昌這位傳奇人物的感情多多少少都有。
“丫頭,扶着他的嘴。”
緊接着葉聖拿出一枚碧綠色的生機丹塞進他嘴裡。
生機瞬間在朱文昌體內綻開,一股股清涼在體內遊走,把即將失去意識的朱文昌拉了回來。
滴滴!心跳圖開始有了幅度!
所有人先是一愣,緊接着死死盯住心跳圖。
跳動幅度逐漸增大!
他的枯瘦的身體變得略微充實,面龐逐漸紅潤。
五臟六腑都煥發生機。
許久。
朱文昌忽的睜開雙眼,眸子由渾濁不堪變得清明。
他半坐在病牀上大口喘着新鮮空氣。
活着的感覺,真好!
醒了!?
不,準確的說是重新活過來了!
衆人瞠目結舌的看着葉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