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聖站在臺上微微頷首。
此話一處，低下衆多觀衆看葉聖的眼神不禁流出不屑的聲音。
這行對於年齡要求很大，這老頭看起來得有八九十歲了吧，雖然看起來身子骨硬朗，但對於男高音，還是算了吧。
看穿一切的觀衆嘴角微挑，認爲查理只不過想在臺上給葉聖面子。
心裡不禁對於查理大帝人品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臺下觀衆屏息凝神，盯着臺上目不轉睛。
查理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情緒。
清了清隱約間作痛的嗓子。
“這首曲子是我獨創的，也是我在職業生涯中唯一一首根據我個人經歷所譜的曲子。”
呼！臺下觀衆瞬間響起一片歡呼。
“曲名，讚美聖人。”查理將曲譜遞給葉聖，畢恭畢敬道，“太聖，b小段是最難的一段，我創作至今，總是打不到所期望的高度，希望您能滿足我一個心願。”
站在臺上的葉聖微微頷首。
聲音響起查理由低音起頭，聲音醇厚低沉，如同巨型的航船，隨音樂穩穩當當的蕩在起伏的海面上。
富有磁性的聲音充斥會場內。
男聲進入耳朵，給人一種溫潤的感覺。
悲哀之色隨着音樂充斥在會場之中。
衆人不自覺的閉上眼，腦中不自覺出現場景，彷彿看見一個小男孩戰在寒冷的夜色之中，無助絕望的癱坐再樹邊。
全身被凍得發紫，意識漸漸昏沉。
就連路邊的殘羹剩飯也被野狗叼走。
炮火摧殘了家園，有的只是周圍的一片廢墟。
……
聲音悠揚，令人心聲悲哀憐憫。
查理雖然是男高音的天花板，但是作爲天才，他男低音領域研究也是頗深。
悲哀婉轉的音樂漸漸緩慢悠長，聲音低沉緩緩消失。
預示着男孩的生命的流失。
一條鮮活的生命即將逝去。
忽地，聲音突然激情昂揚！
查理展現了他驚人的男高音！
有低音轉爲高音。
巨大的音域跨越令所有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一個身着棉襖的老人走到他的面前，寒風彷彿已被驅散，陽光重現天日！
宛如上帝一般降臨！
神聖慈愛，充滿光輝！
好！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
還沒等到結束，臺下觀衆已經忍不住拍手叫好！
緊接着又是幾個小幅度的高音低音轉變，期間參雜着幾聲悠揚歡快的小調，逐漸令人深深帶入其中。
男孩在老人指導下，漸漸學習，歡快輕鬆，已逐漸擺脫戰爭陰影。
連續幾個小調過去後，查理嗓子開始劇烈疼痛，一絲甜味翻涌近口腔。
他的聲帶已經出血，因爲高強度的使用本就被癌細胞摧殘不堪的肺部，令他呼吸間疼痛難忍！
查理用手強撐着前方馬克風的支架杆，用盡力氣對抗疼痛。
最後一大段的連續升起的階段性高音是他嘔心瀝血所編做的，也是整個曲子最精華，最想表達的意境。
同時也是最難的部分，音階之高，音色變化之快，以及持續的尾音時間，需要驚人的肺活量與無比準確的音感。
幾乎就是連百分之99.9的專業歌手都達不到唱後半段的這種水平。
即便是巔峰時期的自己，也只能在有感覺的時候偶爾唱準。
強烈壓榨自己的情況下，查理身軀搖搖晃晃，聲音也不穩，音調漸漸偏離，質量在不停下降。
臺下衆人自然是聽出了異樣。
“怎麼回事，這段怎麼聽的有點亂呢？”
“對啊，腦海中的場景也斷了似的。這種感覺就像是看某人的小說突然太監了一樣的難受。”
“這聲調沒聽過啊，感覺好怪，難道是新的調子？”
“我感覺不太像……”
查理捂着胸口，內心掙扎無比，這是自己最後一場演出，一定要與過去做個告別。
況且還是當着太聖的面，絕對要堅持下來！
查理冷汗直冒，每堅持一秒都好像對他嗓子扎進去幾十把剛刀。
在某個瞬間，查理髮現，他竟然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聲道此時已經完全損壞。
可臺上的音樂依舊在響着，查理像是脫力一般，這段音樂終究無法完整的唱完啊！
他內心又苦又澀。
忽地，一個老頭從身後拖住即將癱坐在地上的查理。
葉聖淡然一笑傳音道：“當初在冬天撿到你時，你都依舊快凍死了，這點小事就把查理大帝擊潰了？”
查理愣愣的看向葉聖。
“我人老了，容易忘事，這些音符早就忘了七七八八，現在也只能唱歌大概。”
傳音結束後，葉聖將嘴放置在話筒上。
忽地！一道猛烈的男高音如破天的驚鴻！
而且不斷攀升！
人類的巔峰高音上反覆橫跳！
而且音準極其準確，不，葉聖的男高音已經脫離了音準的規定範疇。
因爲這個高度的聲音，憑人是根本不可能發出來的！
他的聲音宛如洪荒的戰鼓，時刻擊動所有人脆弱的心臟！
猶如猛烈洶涌的巨浪，帶着恐怖的威壓吞噬一切！
就像一道破天的狂雷，分割黑夜！
呼！
呼呼呼！
呼呼呼！
葉聖剛剛唱起，聲音才發出不過兩秒，瞬間臺下便有無數人不受控制的站起來！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
掌聲在場內不斷迴盪！
最恐怖的是他們幾乎是潛意識的站起來鼓掌！
站起身來之後才反應過來震驚！
音樂在繼續播放，葉聖唱着歌詞配合強勢無比的男高音，瞬間將衆人強行拉進思維狂想之中！
在葉聖唱出的意境當中：一個翩翩少年學成後，面對廣闊世界沒有一絲畏懼，反而擁有萬丈的豪情！
感恩、感謝、崇拜、膜拜、期望、野心。統統化爲他進步的動力。
他發誓一定要完成目標，報答老人肝腦塗地！
他野心奇大，獨身一人外出打拼。
無腦上前，披荊斬棘，哪怕渾身傷痕，哪怕渾身病痛，哪怕不要性命他都要闖出名堂！
因爲是哪個老頭在凌冽的寒冬中救下了快被戰爭折磨致死的男孩！
給了他第二次生命，帶他走出陰影！
……
此時臺下所有觀衆均被葉聖所唱出的意境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