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要跟過去看的,不過蘇銘你得呆在這幫我照看我侄女,我大表姐現在很忙。
李慕白看着旁邊有些悶悶不樂的蘇銘,開口說道。
“嗯。”
蘇銘微微一怔,旋即點了點頭,完全沒有之前那樣活潑的樣子,他眼眶微微溼潤,依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走了,跟上。”
白寒站了起來,看着二柱子和周先生離開大院子後,連忙跟了上去。
陸飛拍了拍有些發呆的李慕白,李慕白緩過神來,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蘇銘,低聲嘆了口氣。
“陸飛,蘇銘到底是怎麼了?還在害怕上次發生的事情?”
李慕白邊走邊問。
“不,不是害怕。”
陸飛轉過頭來,若有所思的看了一會李慕白,凝重的開口說:
“他恨!”
“恨?”
李慕白心裡微微一顫,聽了這話之後,頓時心裡生出強烈的自責,鼻尖酸酸的,是的,他恨是應該的,原本是好好的一個平凡人,卻因爲自己的原因,把他捲入進來,若不是鏡中世界的趙芸兒想要奪得他的招魂燈,也不會驅使學姐黃君君把蘇銘帶到鏡中世界折磨的不成人形,受盡了苦頭,他醒過來的那幾天,都是精神恍惚。
“你可別誤會了,他恨自己沒有這個本事,幫不了你忙。”
陸飛詭異的一笑,拍了拍李慕白的肩膀。
“以後得解開他這個鬱結之症。”
李慕白有些錯愕的看着陸飛,見到陸飛點了點頭之後,心裡更加的難過起來。
如果把自己置在蘇銘的角度想,自己的兄弟捲到這種事情裡面,自己沒有一點本事,幫不了忙,反而處處拖累自己的兄弟,要是他自己,心裡也不會好受的。
他心裡很沉重,腳步加快了幾分,趕到白寒身邊,他們三個一直不敢靠周先生太近,生怕對方發現。
很快就偏離了大道,進入了林中的小道,初始還有蜿蜒曲折,最後林木越來越多,行走起來也異常的困難。
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不過月亮倒是接近圓潤,八月十五中秋也快到了,天空之中繁星點點,周圍有小蟲的鳴叫聲,離得姨父家遠了,不過那爆竹聲卻依然還沒有停歇過,依然遠遠的傳了過來。
翻過一座小山頭,天色越來越暗,不過白寒卻越來越顯得精神奕奕,雙目時不時泛出一抹紅光,李慕白也經過洗髓易經六識增強了很多,而且歸元煉氣法訣也有不可思議的效果,所以到了夜間雖然不像白天那麼看得清晰,但是還勉強不至於摔倒。
“看,在那!”
白寒走到一株參天古樹面前,伸手指了指遠方,之前前方是一個傾斜度近乎平緩的山坡,兩邊都是山,後面也是一座大山,周先生所站的地方正好是斜坡的正中央,這個地方以前是經常村子裡人過來放牛的,因爲這裡完全是一個草坡的形態,沒有很高大的樹木生長,因爲這裡的水土肥沃,村民很早就把那些生長出來的小樹移植開來,而這山坡,就像在整片大山之中憑空多出來似的。
這個山並不是一個單獨的山峰,而是一座綿延的山脈分支,這是分支的一個山頭,因爲到了山頭旁邊有兩個分出來的小山峰,被人稱之爲牛頭山。
李慕白順着白寒所指的地方看過去,初始一看還沒有發現什麼,最後他法力注入雙目之中,眼眶頓時一片清涼,有些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地方上空隱隱漂浮着一層紅色的薄霧,時而凝聚,時而潰散。
“這紅色的薄霧是什麼東西?”
他一下子就怔住了。
“地氣,紅色的地氣,紅色的是意味着血光之災。”
白寒冷冷的開口說道。
“這周先生與我姨父家無冤無仇,怎麼可能會選這種大凶之地做墓穴?於情於理都說不通。”
李慕白有些摸不着頭腦,這周先生在這一代做道場,幫人看風水墓穴都十多年了,從來沒有出過特別大的亂子,而且姨父在這一代也享有盛名,很多人都看幾分面子的,怎麼今天會煩如此大的錯誤,而且選墓穴可不能胡亂選擇,因爲關乎到後人。
“你如果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裡其實是一處吉穴,你看看這個坡上的墳頭沒有,而且這裡三處環山,開合的一面正好對着村子,而後面的山峰則是起了屏障的作用,吸納的富貴之氣也至於流走,也有聚財的意思,只是好像那個地方好像地氣破了,有什麼東西出來,如果不毀掉的話,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有血光之災。”
白寒淡淡的開口說道。
“之前二柱子慌慌張張的,想必是因爲此事了,咱們過去吧,我雖然和周先生不熟,但是也見過幾面的。”
李慕白說完就繞過大樹,往山坡所在的方向走去。
白寒與陸飛緊隨其後,上了山坡,李慕白纔看到周圍佈滿了墳頭,也許這村裡裡面很多戶人家的祖墳都葬在了這裡吧,有些墳頭就直接是一個墳包,連墓碑都不曾看見,還有些墳堆從中間裂開了,濃濃的土腥味道傳來,白寒蹲了下去,伸手往這裂開的墳墓裡面抓出一小堆土,捏了捏,然後嗅了嗅,眉頭大皺起來。
李慕白剛吸了口氣,頓時感到頭暈腦脹,有些站立不穩。
陸飛同樣如此,暗呼一聲糟糕,立刻盤腿坐下。
而白寒則是當機立斷的扔掉手中的泥土,走到李慕白身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接着湊在他耳邊,低聲開口道:“先不要呼吸,憋住這口氣,我幫你打出體內的煞氣。”
說完之後,白寒鬆開了手,看着李慕白抿着嘴脣,眼睛有些恍惚,毫不猶豫衝着他背後一拍,頓時李慕白感到一股龐大的熱量從白寒的手掌之間涌入他的身軀,這股熱量立刻呈四面八方的散入他的經脈之中,丹田裡面有一股清涼的氣息緩緩的往上游來,最後到了口舌之處,李慕白情不自禁的一張口,一股黃紅色的氣息被吐了出來,當吐出來之後,人也清醒了不少。
白寒掏出一顆漆黑的丹丸遞給了李慕白,李慕白好奇的打量着這個看起來有些噁心的丹丸,他明白白寒的意思,不過這種東西可不敢輕易吃下去,立刻問道:“這是什麼東西?不會又是你第一次製作的試驗品吧。”
第一次用銀針爲他治療傷勢的時候他還記憶猶新。
“哪那麼多廢話,叫你吃就吃。”
白寒冷哼一聲,不想多說什麼,一隻手捏開李慕白的嘴巴,另外一隻握着丹丸的手指一彈,這黑黝黝的丹丸便落入李慕白口中。
見到他吞下去,白寒才鬆開了手。
“白寒,你這避煞丸也給我一顆唄,這兒煞氣重,我總不可能老拿內力逼出來吧。”
陸飛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手,笑眯眯的開口了。
“只有一顆。”
白寒冷聲道。
“一顆也可以分爲兩半啊,白寒,你丫這樣做是啥意思,重色輕友啊,啊呸,不是,你瞧我這嘴說的是啥,被煞氣一衝,腦袋都混亂了,小白你別放在心上啊。”
陸飛見到李慕白臉色一下陰沉下來,極不好意思的開口了,他絕對沒有其它意思,只是有些埋怨白寒不多備用幾顆避煞丹而已。
“我一切都是看人分配的,待會他的用處遠遠要多過於你。”
白寒冷冷的說完,再次踏步前行,他取下鴨舌帽別在要錢,雙目盯着周先生所在的方向,速度更快了。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外人不可以來,趕快回去。”
周先生聽到這邊的響動,立刻轉過頭來呵斥起疾馳而來的白寒。
山上有風,不大,但是卻隱隱傳來腐臭的氣息。
“地氣都破了,有什麼不可以來的?”
白寒沒有理會周先生,而是徑直走到他身邊,雙目炯炯有神的往面前的大坑看過去,當看到大坑裡面的東西時,臉色一下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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