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這是封神大戰時期陸壓道人的一幅書稿,記載了‘釘頭七箭’的異術,立一營,營內一臺,結一草人,人身上書敵人姓名,頭上一盞燈,足下一盞燈,腳步罡鬥,書符結印焚化,一日三次拜禮,至二十一日之午時。
“二十一日後,敵人的三魂七魄就會被拜散,此時射箭到草人上,如射敵人本體,草人敵人都會噴出血來,劍宵前輩,不知道你夫人逝世之時,可有這種症狀?”
李慕白沉吟一會,才緩緩道。
“不錯,確實和你說的一樣,這種上古巫法怎麼可能還存在於世?數千年過去,按道理早就失傳,當時大戰不僅僅遺失了許多寶物,一些功法隨着應劫之人的消亡而失去了傳承,不過那個人倒也沒做過什麼罪惡之事,除了法術界,一些弟子在俗世間走動也會給我提供一些消息,並沒有聽聞用巫術殺人的事件。”
劍宵俊眉微微一挑,沉聲道。
“既然前輩這樣說,這個巫族傳人倒是挺神秘的,十多年來,居然一直隱忍不出,我想前輩在夫人逝世之後去過苗疆吧。”
李慕白想了想之後,開口問道。
“嗯,不錯,當初我已經當上了法術界執法長老,那個時候女媧墓大開,我原本是要去女媧墓的,但是笙兒和她還在這邊,我又怎麼可能獨自一人去冒險?哪知道我剛回去就遇到了她口吐鮮血,渾身鮮血淋漓,並且元神在我面前消失,我再次折返女媧墓,不過已經遲了,事後我又親自去苗疆調查那個人,想要找出誰是幕後兇手,不過根本就沒有那個人的蹤跡,我甚至懷疑他已經混進了女媧墓
。”
劍宵說這話的時候十分懊惱。
“原來如此,如果真去了女媧墓倒也好,不然無緣無故就要多面臨一個大敵,釘頭七箭書這等上古巫術我現在都無法參透,對方居然可以施展這種法術,不過想來也是一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大巫術,用此術殺一人,自己也會受到不小重傷。”
李慕白低低的說到,也暗自捏了把冷汗,幸好那笙他們沒有尋仇找到那個人,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好了,我先走了,法術界離不開我,現在作戰你好好保重。”
說完看了一眼還在撅着嘴的那笙,往門口走去。
“那笙,劍宵前輩再怎麼說也是你父親,父女哪有隔夜仇的,他是天下最疼愛你的人,他做這些都是爲了你,父愛如山啊,哎,人總是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不過這些已經沒用了。”
李慕白開始勸慰起那笙,說着說着想起自己慘死的父親,鼻子頓時酸酸的,一時之間就沉默下來。
他並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只是一想起這種傷心事,李慕白心裡就無法抑制這種痛徹心底的悲傷。
這個消息他是沒跟陸飛,那笙他們講過的,捉妖公司知道的人也不多,不過卻被陸飛察覺到了這種細微的變化,陸飛立刻開口道:
“你跟我來。”
說完也不等他說話,直接扯着往頂樓去了,那笙看着自己的父親,欲言又止,神色很掙扎,劍宵倒是停住了腳步,靜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乾爹怎麼了?”
陸飛看着沉默不語的李慕白,低聲問道,經過和李建國相處的一段時間,陸飛早就把他當做自己的親生父親一樣看待了。
“他……他……”
李慕白支支吾吾的,咬了咬嘴脣,腦海之中浮現出自己父親死亡時候的慘狀,拳頭捏的咯吱作響。
“到底怎麼了,你不說,我去問殷司那隻小黑貓。”
陸飛說完扭頭就走。
“死了!”
李慕白一聲大吼,彷彿把內心所有的憋屈都吼出來,吼完之後腦袋垂了下來,鬆散的頭髮隨風舞動着,此刻已經無法看清他的面容,只有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滑落而下。
周圍鴉雀無聲,李慕白忽然感覺到了一隻大手壓在了自己肩膀,沉重無比,陸飛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怎麼死的
!”
“我堂哥和雲露老魔。”
李慕白咬了咬牙,沉聲道。
“那個該死的畜生,早知道當初我一掌直接拍死他!”
陸飛收起手掌,雙目猙獰的看着天空,嘴裡發出一聲虎嘯,這嘯聲很大,永和市裡面的一些鳥類被驚了起來,紛紛逃竄。
“對……對不起,你去青丘國的時候,我沒有好好照顧他,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該遲點去的。”
陸飛從後背摟住了李慕白,腦袋貼在他背上,聲音哽咽起來,越說,聲音越顫抖,李慕白感覺自己後背溼了一大片,和陸飛相處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陸飛在哭,並且很悲傷,自己的腰肢都被他強壯的手臂勒的緊緊的,他低頭一看,手腕之上還戴着那根續命繩子,心神一震恍惚。
“事情已經過去了,而且以你當初的實力面對他們,下場也會和他們一樣的。”
李慕白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
“你們在幹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入口處傳來,陸飛連忙鬆開手,別過頭去,伸手擦着眼淚,李慕白扭過頭一看,發現是蘇銘。
蘇銘滿臉陰沉的往眼眶發紅的陸飛走去,陸飛見到蘇銘,自然高興,正要開口打招呼,哪裡知道蘇銘一拳直接打在他的臉上,打得陸飛鼻血直流,臉腫了一塊。
“蘇銘,住手!”
李慕白嚇了一跳,才和他見面,哪裡知道蘇銘二話不說就出手打人,蘇銘聞言目光冷冷的看着李慕白,片刻後移開目光,又是一拳轟了過去。
“蘇銘,你他媽有什麼話說就是,幹嘛打人。”
陸飛伸手揉了揉兩邊的臉頰,頗爲氣憤的開口了,他還以爲蘇銘只是開玩笑,但是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已經證明蘇銘並不是開玩笑。
“不止要打你,我還打算叫你一起陪葬,當初我去無量寺的時候,不是囑託過你的,叫你好好照顧李叔叔麼,現在呢,你抱着他安慰一下,就算此事解決了?”
蘇銘眉頭皺着,大聲道,說完再次揮拳往陸飛打去,不過這一次陸飛卻伸手擋住了蘇銘凌厲的拳頭,紅着眼,粗聲粗氣的開口道:
“我也不知道發生這件事,我原本是打算早些回,但是我被人擒住,我堂哥也死了,你以爲我願意?蘇銘,你別以爲我怕你,別以爲你去無量寺修煉了一段時間,就真以爲能夠打過我。”
“好,那咱們就分個高低
。”
蘇銘獰笑一聲,渾身釋放出森然魔氣,整個身軀的周圍都被一層漆黑的魔焰包裹住,雙目變得異常的妖豔,哪裡還有半分佛門慈悲之色?
陸飛見到對方魔氣滔天,微微一愣,蘇銘拳頭就招呼過來,這拳頭夾雜着滾滾魔焰,威力十分強大,他不得不用微塵步避開,也施展白虎世家的一些武道絕學,不過卻並沒有施展白虎罡氣。
天台之上打得勁風四起,拳風轟鳴。
李慕白已經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自己如何勸說,二人依然充耳不聞,最後陸飛施展出了白虎罡氣,氣勢陡然上升,而蘇銘則發出一聲低吼,頭髮一下變得極長,並且根根漂浮而起,甚至他的額頭上魔紋開始閃現出詭異的光澤,整個天台的上方都涌現出驚人的魔氣,黑雲滾滾,廝殺聲震天。
蘇銘右手往前一擡,手掌中心浮現出一顆彈珠大的黑色光球,光球之上涌現出一根根暗黑色的電弧,偶爾閃現着,過了片刻功夫之後,這黑球已經化爲拳頭大小,裡面蘊含了恐怖的能量。
“怎麼回事,蘇銘!”
李慕白大聲呼喊起來,但是蘇銘卻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好像他不是蘇銘,而是一個高高在上,君臨天下的魔王!
“白虎附身!”
陸飛冷笑一聲,身子一抖,一隻龐大的白虎飛騰而出,在空中發出嘹亮的吼叫,接着往下一撲,沒入陸飛的身軀之中,陸飛身子憑空拔高數寸,上身的衣服被撐壞,露出結實的肌肉,上面還有一層白絨絨的毛髮,他的額頭之上更是閃現出一個墨色,威風凜凜的王字。
接着他同樣伸出右臂,五指微微屈起,一個白色獸爪印浮現而出,這獸爪印完全都是由白虎罡氣所化,所以看起來就像一個水銀般流動的爪子。
雙方的氣勢一下升至最頂端,兩股龐大的氣息,在華天大樓的頂部涌現而出。
李慕白心裡暗呼糟糕,咬了咬牙,直接衝到二人中間,大聲道:
“要打,就先打死我吧,如果不從我屍體上跨過去,那麼就都給我住手!”
陸飛和蘇銘都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盯着李慕白,見到李慕白語氣堅決,如果這種狀態交手,而李慕白又不還手的話,肯定會誤傷到的,兩個人之中的任何一個,都是不願意見到李慕白受傷的,所以,二人的氣勢紛紛消失。
過了數分鐘之後,周圍又恢復了往常,只是二人的氣氛不對勁,蘇銘冷笑一聲道:
“你以後都最好別碰他,他是我庇護的,否則咱們不死不休!”
說完,仰頭而去,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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