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冒牌馬巍被這突然出現的恐怖景象嚇得牙齒打顫。
而另一邊張恆卻是已經陷入到危險中。
因爲之前他曾經親眼目睹過類似的東西吞噬了一個拾荒老人,所以張恆在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圍牆的變化,及時將依舊一無所知的冒牌馬巍給拉離了危險區。
如果說第一次遇到的時候還只是懷疑,那麼現在張恆也已經基本可以確定這個不知道是什麼存在的東西的確是有智慧的,因爲對方在捕獵的時候會使用策略。
之前牆壁像煮沸的開水一樣沸騰,吸引了張恆的注意力,他趕在那些黑色的汁液落下前將冒牌馬巍救下,然而這只是那東西的佯攻,它真正的目標是冒牌馬巍身後的張恆。
那東西似乎可以隨意控制融化的速度,牆角的液化速度比牆壁還要快。
等張恆抓住冒牌馬巍的衣領,他的左腳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那黑色的汁液包裹了。
張恆見過那東西捕獵的過程,之前那次它吞噬拾荒老人的時候一共只用了不到十秒鐘,所以這一次留給他的時間同樣也不會太多。
在生死存亡的關頭,張恆一如既往的冷靜,他先側過身,將冒牌馬巍丟到了一邊,之後試着掙脫了一下腳上的東西。
然而不出他的所料,這東西可以隨意在液態和固態兩種形態間自由切換,纏上他的腳踝後地上的部分立刻又轉換到了水泥和磚石狀態,所以現在他的左腳就像是被一堵水泥牆包裹起來了。
這也是之前當這東西纏住拾荒老人後張恆爲什麼沒法將後者拖出來的原因,現在輪到他自己,張恆也立刻意識到這股力量並不是肉體所能抗衡的,而且那股黑色液體蔓延的速度很快,順着他的腳踝一路向上,毫無阻礙。
幾乎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的小腿也被固化了,這麼下去他整個人就會被活活砌進牆裡,這絕對是沒有人想體驗的恐怖死法。
冒牌馬巍倒是出乎意料的挺有義氣,雖然這會兒怕的要死,但是從地上戰戰兢兢的爬起來後卻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逃走,而是哆嗦着衝張恆喊道,“它的弱點是什麼?!我要怎麼做?!”
結果張恆只是看了她一眼,指了指操場大門的方向,吐出一個字,“跑!”
如果是在拍瓊瑤劇,冒牌馬巍這會兒應該被這個充滿硬漢風采的字一箭穿心,抱着張恆另一條大腿聲淚俱下,用馬氏咆哮大聲嘶吼着不,我不走,要死我們一起死!
然而現實她只是遲疑了下,深深看了張恆一眼,就扭過頭,邁開兩條長腿向大門跑去。
在這種時候,根本沒有質疑的時間,她只能相信同伴的判斷,張恆讓她跑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跑這個動作能對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東西能起到作用,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張恆知道自己已經沒救了,不想讓她把性命也賠進來,所以要她趁着這個時間趕緊離開。
然而冒牌馬巍跑出一段距離後,眼淚終於還是忍不住奪眶而出,她邊跑邊哭道,“大哥!可我沒有鑰匙啊!!!!”
之前張恆爲了防止她再搞出什麼幺蛾子來把她帶進了操場,之後爲了避免其他無關的人再進來又將門上的鐵鎖重新鎖上。
而鐵鎖的鑰匙自然還在張恆自己的身上。
冒牌馬巍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回頭看了一眼,然而這一眼讓她的一顆心徹底涼了下來。
因爲張恆之前站立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面憑空出現的圍牆,就佇立在跑道的正中央。
這一幕乍看之下倒是有點黑色喜劇的感覺。
但是冒牌馬巍卻完全笑不出來,她現在又驚又怕,甚至都顧不上爲張恆的死感到悲傷,因爲她身後那東西明明剛吞掉一個人,但似乎並沒有感覺到滿足,反而變得更加暴躁了。
不過跑了會兒冒牌馬巍也發現那些黑色液體的移動速度並不快,基本上和她的最快速度持平,那東西在捕獵的時候之所以能得手是因爲足夠突然,絕大多數人在靠近牆壁的時候都會感覺到安全感,潛意識裡認爲危險來自其他方向。
實際上如果有所防備的情況下,還是能躲得開的,而且冒牌馬巍最擔心的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那東西並不會天魔解體大法,把自己分裂的到處都是,搞出地方包圍中央的絕命殺招出來,它似乎只能保持一體狀態,而且身上有一部分必須連接着牆壁。
不過它也的確可以在不同的牆壁上自由遊走,但是前提是要將之前附身的牆壁恢復原狀,就在這點時間間隔裡冒牌馬巍也能稍稍喘口氣。
不過她還是看不到任何生機,實際上她現在的感覺糟透了,因爲某些原因她並不能進行太劇烈的運動,自從中考體側後她就還沒有再這麼瘋跑過,感覺自己的肺都要被吐出來了。
但是不跑又只有死路一條,冒牌馬巍甚至懷疑自己這麼跑下去,還沒被那不知名的東西抓到就先一步把自己給累死了。
實際上她現在已經開始感覺到一陣胸悶氣短,眼前的東西也變得越來越模糊,就在她想要放棄的時候,耳邊卻是又傳來那個熟悉的聲音。
“這邊,快點。”
她本以爲已經掛掉的張恆竟然又死而復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將操場的大門重新打開,此刻正站在門邊衝她喊道。
不過看到張恆的並不只有她一個人,那個不知名的怪物也發現了張恆的存在,冒牌馬巍身後的牆壁正在飛快的恢復原狀。
而這也是她的機會,等到那面牆完全恢復,那東西肯定會遊走道鐵門兩側的牆體上,那時候她再想離開就晚了。
冒牌馬巍感覺自己已經把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邁動像灌了鉛一樣的雙腿,向着大門的方向跌跌撞撞的衝去。
她幾乎榨乾了自己身體裡的所有力氣,用最快的速度衝到大門前,然而這時候附近的牆壁也開始有了要融化的跡象。
她的眼中露出一抹絕望之色,就在她以爲自己會被那些黑色的東西吞噬的時候,一雙手臂將她攔腰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