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越說越覺得情況詭異,直到後來,周瞳也泄下氣來,說怪不得那些黑影人實力比護山長老低了那麼多,還是被他們給逃脫了,若不是提前有安排,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說到最後周瞳越發覺得他師傅的處境艱難,對謀劍說讓他照料好我之後,便匆匆的出了門。
謀劍本來還有話說,見周瞳走得着急張了張嘴又合上了,他將周瞳端進來的飯遞到我面前,說人是鐵飯是鋼,讓我先別管其他,填飽肚子再說。
我自問心理素質還算過硬,順着謀劍的意思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其實周瞳現在也是白着急,這件事情已經牽扯到了上面的利益,必然不是我們這些小貨色可以解決的。
周瞳是過了兩三個小時纔回來的,臉色像是霜打了的茄子那麼難看。謀劍見狀暗暗嘆了口氣,衝了我使個讓我安慰周瞳的眼色,我點頭表示知道了,他便和周瞳閒聊了兩句便離開了。
謀劍走後我問周瞳到底怎麼回事,之前謀劍在這裡的時候我並沒有和他聊得太深入,畢竟他和周瞳不一樣,我也知道和對方聊天多少應該注意點分寸。然而周瞳和我不一樣,一方面是我倆比和謀劍熟,另一方面是周瞳的性子和我比較合拍,有些話不用說多就能明白對方意思。
周瞳聽我問起,眉頭皺得更緊。說他師傅這次出去着了暗算,本來也想借着回山的機會休養生息,沒想到回來之後就連着了好幾個暗算,現在也只能瞞着受傷的消息,很多的資源都不敢用。
聽到這話我便明白周瞳的師傅也是一個韜光養晦之人,便勸周瞳不要擔心,他的師傅應該已經想好如何應對眼前的困境,倒是我們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別再給他師傅添亂纔是。
周瞳聽了我的話眼睛一亮,說我的話和他師傅說的一模一樣。
我說這叫英雄所見略同,既然他師傅都發了話,他就應該把心擱在肚子裡,好好做事,越是這個時候越要給他師傅爭口氣。
周瞳點了點頭,說我說的對,然後竟然真的露出了一點笑容。
他這次的確緊張得有點過了頭,不過我也知道這是關心則亂,他和他師傅的關係從之前王大壯的話裡就可窺得一二,倆人感情必定深厚。而周瞳也必定在某一方面深得他師傅的心,不然對方不會想要將他除去而亂了他師傅的方寸。
我指着盤子裡還剩下的飯菜問周瞳要不要吃些東西,周瞳搖了搖頭,說他在師傅那裡吃過了。這倒也是,他師傅見他那麼久沒吃東西必定早就招呼他了,真枉費了我給他留飯的一番心意。
周瞳將那些剩菜倒掉,自己倒了一杯水也給我端過來一杯。讓我喝完水之後儘量睡一會,晚上的時候他師傅會來給我救治。
這個消息讓我十分激動,我顧不上喝水直接問他爲什麼師傅白天不來。要知道就算他再小心,在自己的地盤
也不應該深夜出入吧。
周瞳有些無奈,說還不是王大壯搞的鬼,之後便將事情說了一遍。
他說王大壯傷得比我們都輕,再加上得到了及時的救治,身體根本沒有妨礙。在我們回小院之後,他便跑去周定天跟前當着大家的面給我們高了黑狀。不過他這人相當聰明,針對的目標也只有我自己而已,他說我來茅山本就暗存心思,藉着治病的名義實則勾結了壞人,以至於我們剛到了保護結界便遭了襲擊。
周瞳這話讓我不由怒氣沖天,我一下就急了,說王大壯這是放屁,若是我勾結來的那些人怎麼不殺他反而攻擊我們自己人,這惡人先告狀的戲碼還真是上演及時,只是手段也實在是低劣了一些。
周瞳無奈搖了搖頭,說就算大家明知道他在說謊也不可能爲我們出頭說話的,畢竟現在人家的舅舅還在正位。
這天皇老子也得講道理是不是?要不是我腿行動不方便,我恨不得立刻找到王大壯和他好好理論一番。
見我怒目圓睜的樣子周瞳拍着我的肩膀讓我冷靜下來,說他師傅也不是輕易就示弱的人,想在這件事情上誣陷我們也得看他師傅答應不答應。我自然知道他師傅不會答應,然而他的師傅也已經成了我在茅山最後的依託了。
周瞳說他師傅之所以晚上來就是要避開那些人的耳目,說若不是情況緊急,他原本應該要避嫌的。
我說不管怎麼樣這次麻煩師傅了,我的腿實在保不住就算了,元氣方面可一定得幫我保住,畢竟丟了腿比丟了命要強。
周瞳拍了拍胸膛說他以人格擔保他師傅一定可以解決我這個問題,之後便說時間不早讓我儘快休息,不然的話等他師傅來了我精神不好也沒法救治。
他話說得容易我的心情卻實在難以平靜,別的不說,就說終於要見到周瞳師傅這件事情就讓我睡不着覺。周瞳嘴裡的師傅說是嚴師其實更像慈父,只是我卻清楚都有資格爭奪下一任茅山掌教的人勢必不會簡單。如今終於得見真容,讓我怎麼能夠踏實下來。
在念了好幾遍清心咒都不管用之後,我便求周瞳給我用張定心符,周瞳無奈的瞥了瞥眼,還是給我拿了一張出來。
就這樣在他的符紙和清心咒的兩面夾擊之下,我很快便入睡了。然而我沒有料到的是這一次我再次進入了夢境之中,竟然是在我京都的家裡,我在電腦前和一個美女視頻聊天,我的身後是一個纖細的影子,她就那麼安靜的坐在那裡看着我和對面的女人打情罵俏……
看到這裡我不由的慌了,因爲這個場景在蘇青青造反之前是經常發生的事情。然而此時最爲吸引我的並不是電腦屏幕上那個對我俯首弄姿的女人,而是坐在我後面的蘇青青。我竟然能夠感覺到那麼一絲刻骨銘心的痛心……
我着急得恨不得立刻衝到畫面之中的‘我’的面前將那個電腦屏幕砸
了,我這個有婦之夫這些年乾的究竟都是什麼事?然而我卻一動也不能,直到看着‘我’心滿意足的躺在了牀上。
看着那個‘她’在‘我’身邊躺下,將身體緊緊貼在‘我’的背上卻毫無所覺。突然感覺我的心裡憋悶得要死,恨不得大喊一聲將心中這口氣發泄出來。
其實上我是真的喊了出來,睜開眼睛我的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陌生人。他見我直接就問了一句:“做夢了?”
我說是的,轉頭一看周瞳正在旁邊站着,沒等他介紹我便掙扎着坐起問他是不是周瞳的師傅,當然還用十分恭敬的語氣和人家問了好。
那人點頭說是,我這纔看清人家的真面目。除了和其他道士一樣的髮髻之外,他的身上是一身黑色的休閒裝,腳下是同色系的運動鞋,自然都是牌子貨,爲了避免有打廣告的嫌疑,在這裡我就不說那個鉤是什麼牌子了。
面相上看去這個人年紀應該和謀劍差不多,不過既然能夠混到了茅山最高層列,他的年歲必然比看起來要長一些。可能是屋內燈光的緣故,他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慘白,精神也似乎不是十分飽滿。
周瞳見我盯得緊了,忙問我在想什麼,我這才發現自己在人家師傅面前着了相,連聲說着抱歉。
師傅倒是沒說什麼,也沒急着給我看病,反而問我剛纔夢到什麼了。我看了看周瞳,見他在對我點頭,便將我的夢境說了出來,其中自然隱去我在電腦面前做着齷齪事,反而用加班工作來取代。說這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朝後一看,臉也不自覺地燒紅起來。不過當我意識到蘇青青她現在不可能跟着我的時候,我的心情一下低落了起來。
師傅聽了我的話一皺眉頭,問我是不是確定那個黑影就是蘇青青,我說是的,接着便將之前也夢到她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時候周瞳跑出來給我作證,說我都是叫着蘇青青的名字從夢中驚醒的。
我問師傅是不是因爲我最近想蘇青青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纔會出現這樣的夢境。師傅卻說不是,別人做夢還有這個可能,我的夢卻絕對不是這個原因,之後便讓我報上生辰八字,認真的我給我掐算起來。
看着師傅的臉色陰晴不定,我的心也是沒着沒落的。周瞳和我一樣都很納悶,師傅這是在幫我掐算什麼東西,難道他還能根據我之前的夢境來掐算出我的元氣大泄程度?
師傅好一會才結束了手中的動作,他說我和蘇青青本是一段孽緣,但是桑奶奶施法卻改變了我們的命數,若是沒有外力侵入蘇青青本來可以協助我走得更遠,然而現在她被迫從我身邊離開,長久下去,我和她都將面臨滅頂之災。
周瞳也說覺得我最近運氣太差,很多不該出的問題一再出現,他也是沒有辦法了才讓師傅幫我看看。他的這話沒錯,最近我接連遇到各種問題,難道都是因爲桑奶奶幫我隔絕了蘇青青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