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不憶過往,不畏將來
“七皇子!七皇子!七皇子!”
“無憂君!無憂君!無憂君!”
這時,強陽郡郡城內開始響起了鋪天蓋地的吼聲。
那是強陽郡在感受到郡主優因王擔憂與怒吼後,自主而發,他們在呼喚歲無憂。
不願他就此沉淪!
“無憂醒來!”
殘魂優因王靠着紫衣傳遞而來的靈魂之力,奮力嘶吼。
“醒來,無憂!”
“無憂師兄,醒來!”
漸漸的。
這高漲的情緒將紫衣也姜雲升都點燃,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人羣的力量,也第一次感受到這前所未有的凝聚之力。
他們的呼喊,不僅造就了強悍的聲波能量,更是有無窮無盡的信仰之力朝歲無憂涌去。
這些信仰之力,宛如潮水,片刻不到,便將歲無憂淹沒,抵消他被青色雷霆分解消散的信仰之力。
“醒來!”
優因王奮力大吼,可惜效果不佳。
淨世青瓶劫。
當真是恐怖與殘酷!
它的恐怖,在於一入大道寶瓶,必將不死不休!
它的殘酷,在於它可潛入人心最深處,調集人心之中所有的黑暗與傷痛,將其不斷放大,強化。
讓人沉溺於其中,無法自拔。
深陷泥潭。
難以自救。
“師姐!”
姜雲升凝目,眼中的陣紋一閃一閃,破陣體自行運轉,體外無數陣法盤旋,腳尖情不自禁踮起!
“別動!”
最終,紫衣咬牙,拉住了蠢蠢欲動的姜雲升,她相信歲無憂,一個能夠憑藉着殘障人士之軀,卻能夠自皇庭來到萬里之遙的十萬孤山的倔強少年,心性豈會如此脆弱。
倘若真的如此不堪造就,人皇經又怎麼選擇他?
至尊又怎會看上他?
殊不知,陳遠航當時是根本沒得選。
太淵峰上。
鄧之遙與覃若蘭二人小手交織在一起,目光駭然,神色緊張地盯着畫面中癱跪在大道寶瓶底的歲無憂,小聲議論道:“無憂師叔好可憐啊!”
“這可怎麼辦?無憂師叔好像快要崩潰了!”
“要不去求求師祖?”
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更是時不時地將目光轉向一側的鄭遠航身上,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啞然失笑。
最終,還是鄧之遙沒有忍住,走到陳遠航身邊,眼中掛着淚,說道:“師祖,您能幫幫無憂師叔嗎?”
她可憐兮兮的模樣,讓陳遠航不禁想起江晚吟剛來宗門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副怯生生,可憐巴巴的嬌弱模樣。
當即,不由有些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自江晚吟他們入門到現在都快半年了。
半年時間,御獸宗的變化可謂是翻天覆地啊!
此刻,不僅門中弟子、長老開始逐步到位,甚至開始開枝散葉了。
這讓他倍感欣慰。
見鄧之遙的這幅模樣,又看了看一側覃若蘭亦是焦急難過,陳遠航不由一愣,隨即明瞭,暗道:“也是,這兩個丫頭目前還看不出老六的真實狀態,難免會傷心!”
“無妨,你無憂師叔並沒有什麼問題!”
陳遠航搖頭,伸手摸了摸鄧之遙的小腦袋,示意她不要着急。
“沒什麼問題?”
鄧之遙聞言,只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睛有些迷濛,偷偷瞄了一眼畫面中,痛苦悲嗆的歲無憂,臉上滿是心疼。
“丫頭,待你的掌控心經修煉到第二層次的時候就能看出你無憂師叔現在的狀態了!”
陳遠航笑着解釋:“你無憂師叔並沒有陷進去,他只是看到曾經的人與事,心中懷念,自己不願醒轉而已。”
“你看他,看似危機四伏,隨時有破滅的風險,實則,他心如明鏡,清楚的很呢。”
陳遠航搖頭,暗罵歲無憂這傢伙,沉溺於過往,沒出息。
同時又對他的品位吐槽,那龍袍再度被他拿出來說事,口中呢喃着回來一定要給他改改,實在不行就重新設計之類的話。
聞言,鄧之遙與覃若蘭對視一眼,均在彼此眼中看到一絲震撼。
“原來如此!”
“難怪師祖一點都不擔心!”
同時,她們亦是在心中暗自下決定,定要加快修煉速度,爭取以最快的速度,突破到下一個層次。
無論是鄧之遙的掌控心經!
還是覃若蘭的七星幽圖。
都是難得一見神級功法,具備無與倫比的恐怖能力。
只不過,他們現在才入門而已,還沒有達到那種可以一眼勘破萬物的境界。
當然,她們並不知道,不僅僅是他們沒有看透,就是身在現場的紫衣與姜雲升二人都沒有看透!
人皇經的恐怖。
又豈是信仰之力而已。
以信仰之力衍生出來的矇蔽天機就是其中的一種。
而真正做到一眼看破的,估計也就只有陳遠航這個身具超神級別的功法的人了。
強陽郡!
大道寶瓶內。
歲無憂失聲痛哭,他的雙目緊緊盯着那些青色雷弧所化的一幅幅畫面,情不自禁伸手去觸摸畫面中的人。
他手探出,想要撫摸畫面中的人,卻又在臨近時停住,似乎是深怕自己的手會破壞畫面,導致畫面中的人化爲泡影。
“不是這樣的!”
最終,歲無憂緊緊閉上血紅的雙目,仰天長嘯,那份痛楚。
只有他心裡最清楚!
“破!”
歲無憂大吼,雙目猛然睜開,他不想在沉溺在過往之中。
不憶過往,不畏將來!
這是陳遠航曾經和他們說過的話,往事隨風,可以報仇,但不能沉溺於其中。
隨他的吼聲起,虛空之中傳來一聲痛苦的悲鳴,像是嗚鳴一般,穿透天地。
隨之,之前那張人臉,再度浮現而出。
只是,這次,這張人臉自眉心開裂。
人臉在嘶吼,不甘地咆哮。
然而毫無作用。
他已敗!
頹勢無法掩蓋!
咔嚓!
人臉破碎,漫天的青色雷弧被大道寶瓶收攏。
凝聚在下方,被熔鍊成甘露。
而上方的瓶口處,一灣雷池沉沒,即將遁入虛空!
見狀,歲無憂雙目一懍,身軀一震,真身猛然一躍,朝那一灣雷池掠去。
而另一道透明的虛影之身,則是猛撲下方的大道寶瓶甘露。
這是他的信仰之身。
對於這種機緣,歲無憂是來着不拒,多多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