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飽喝足,蒙甜將碗收進廚房。
商立麒端起杯子喝口水,擡腕看了眼手錶,喃喃地說:“你來早了。”
“說吧,叫我過來到底有什麼安排?”
“等會兒,等當事人到了再說。”
“什麼當事人?”
他睨我一眼,伸長胳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嘴角,不急不徐道:“我現在表示深深懷疑你的智商。”
我不解:“這跟我智商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所謂的當事人,就是靈異事件的僱主,這你都不知道?”
“你直接說僱主不就行了?”
“生意還沒接,正式接了纔是僱主。”商立麒答得一板一眼。
我無言以對,耐下性子繼續等。
蒙甜將碗洗了,從廚房走出來,伸着懶腰一臉疲憊地說:“累死了。”
商立麒直愣愣地看着她,唧歪道:“你累個屁,你說說你幹了什麼,成天給我幫倒忙,要不是看你連個工作都找不着,我纔不把你留在身邊,全天給你收拾爛攤子,累的是我好不好?”
蒙甜瞪他一眼,在沙發上坐下,身子窩在沙發靠背裡,兩眼一閉,沒兩分鐘居然睡着了。
商立麒瞪大眼睛看着她,嘴角一陣抽搐。
“看到沒?能吃能睡還不好好幹活,你說我要不要把她直接炒魷魚?”
他的話顯然是對我說的。
我苦哈哈一笑,沒答言。
他繼續嘀咕:“我真是佩服她,最近也就負責我的一日三餐,有生意幫我打個下手,我都沒喊累,她居然天天喊着累。”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我尋聲望去,門口站着一個身材纖瘦的女生,女生相貌清秀,穿着一條連衣裙,面上笑容淡淡的。
我見過她,她就是那個在校門口被酷似冥司的那個男人接走的女生,大二醫學系的鄒藝。
原來她就是商立麒同屆同學的妹妹。
我暗暗感嘆這世界真小,不過以這樣的方式與鄒藝見了面,我剛好可以打探一下那個翻版‘冥司’的情況。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陣激動。
商立麒起身相迎。
鄒藝挺隨意,進了屋直接在我旁邊坐下。
商立麒拿了個紙杯,給鄒藝接了杯水,態度十分客氣。
這傢伙都沒給我倒杯水,我進來都這麼長時間了,凜然是忽視我啊!
我轉臉看向身旁的鄒藝,她兩手捧着紙杯,手指白皙纖長。
她的視線幽幽地看了眼熟睡的蒙甜,淡淡一笑,問商立麒:“之前我拜託學長的事,學長想好了嗎?”
“我助手已經確認過,女生寢室過了午夜十二點,的確有女人的哭聲。”
“你的助手?”鄒藝略微一震。
商立麒笑着將我介紹給鄒藝認識:“她是吉四喜,我的助手,你的事情她會負責幫你解決,具體的情況,你跟她說。”
鄒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即朝我看過來,笑得有些不自然。
“你好,我是鄒藝。”
“你好。”
“我一直以爲,學長的助手是蒙甜。”
我不知道該怎麼接茬兒,商立麒開了口:“我的助手是四喜,蒙甜就是個打雜的。”
“誰打雜的?”蒙甜揉着惺忪睡眼,鼓着腮幫子看着商立麒。
她醒的真是時候,恰巧聽見了商立麒的話。
商立麒忙說:“你啊!”
“靠!我整天累死累活地幫你,你居然說我是個打雜的?”
“你做的事情就是打雜。”
“你……”
蒙甜小臉漲得通紅,咬咬牙,沒再跟他繼續擡槓。
商立麒指了下辦公室的方向,對我和鄒藝說:“要不,你們到辦公室裡面談?”
鄒藝點頭,先行起了身,朝辦公室走去。
我剛站起來,商立麒就拽住我的胳膊,衝我擠眉弄眼。
“你懂的?”他挑着眉,衝我怪怪地笑。
我搖頭:“不懂。”
他嘆了口氣,衝我比了兩根手指,我還是沒懂他的意思。
他不耐煩了,壓根聲音說:“費用兩千,念在她是我同學介紹來的,所以就不坑她了,這事你若能自己解決,給你算一千提成。”
“……”
搞了半天,他是在提醒我要向鄒藝提費用的問題。
他與鄒藝的哥哥是同學,錢的事可能不太好開口,索性就把這個艱鉅的任務推給我了。
我笑了笑,趁機揶揄:“沒想到你還有臉皮薄的時候?”
“你丫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我甩開他的手,進了辦公室。
鄒藝已經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着了。
將門輕輕關上,我坐到桌後的老闆椅上,再次做了自我介紹。
“你好,我是吉四喜,我是文學系的,說起來,我們是同學。”
她眼睛一亮,有點驚訝:“真的嗎?”
“是。”
“既然是同學,那這事就拜託你了。”
“沒問題,不過,你這事不太好辦,首先要搞清楚那個哭聲的來源,然後是應對的辦法……”我唧唧歪歪了一大堆,聽得鄒藝眼睛都直了。
最後她問我:“你有話請直說。”
“費用五千。”
“這麼貴?”她瞪大了眼睛。
我笑了笑:“鄒同學,如果那個哭聲對你沒有造成太大困擾的話,你可以選擇順其自然,沒有必要請我們……”
“不,那個聲音對我已經造成困擾。”她面色沉了沉,吸口氣,繼續說下去:“不知道爲什麼,那個聲音其他人聽不見,只有我可以聽到,而且,我成宿成宿做惡夢,總夢到……”
“夢到什麼?”
“夢到餘露,那個在寢室裡自殺的女生。”
聽到這話,我一點都不驚訝,起初我就懷疑過那個哭聲是不是與餘露有關,結果,還真是她。
至於費用爲何是五千,當然是因爲這是商商公司的收費標準,不過請求幫助的人是鄒藝,這也是原因之一,換作是別人,我不會提價。
先不說別的,她一身名牌,顯然經濟狀況不錯,其次,對於她與‘冥司’的關係我耿耿於懷,畢竟到現在,我還不能完全肯定與她見面的那個男人不是冥司本人。
有可能那人是與冥司容貌一模一樣的男人,當然,那人也有可能就是冥司。
儘管我相信冥司不會揹着我見別的女人,可相信歸相信,事情沒搞清楚,我心裡總有個疙瘩。
“吉同學,費用難道不能便宜一點?大家同學一場,幹嘛收費那麼貴?我哥和商立麒關係很好的,是我哥介紹我過來的。”鄒藝開始跟我討價還價了。
我壓制住心中的不悅,衝她微微一笑:“鄒同學,五千已經很便宜,我們解決的是靈異事件,弄不好會搭上性命,當然了,如果你覺得收費不合理,你可以找找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