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表格填好,我將其遞給商立麒,他看了看,瞪大眼睛看着我,果斷一頓炮轟:“你是不是傻?不長腦子啊!”
“我怎麼了?”
“讓你填滿,沒讓你都寫真實的情況。”
“要寫假的?”
“廢話!你見過哪個特工用真實身份打入敵人內部的?這裡,這裡,還有這裡,全部都改一下,不要寫真實的,等一下,我再打印一張表格給你。”說話間,商立麒在鍵盤上敲了兩下,很快,一張新的表格打印出來。
他告訴我,只要留下姓名和可以聯繫到的手機號碼即可,連家庭住址最好都不要填寫真實的,以免以後事情敗露,再惹上什麼麻煩。
我全聽他的,新的申請表上,只有姓名和手機號碼填寫真實,其他的都是胡寫的。
商立麒的表格是一次性填好的。
他放下筆,伸手將我填寫的表格接過去,瀏覽了一遍,他無奈扶額,“吉四喜,你的智商讓狗吃了?”
“我又怎麼了?我是填的假資料啊!”
“身高175,體重45公斤,換誰誰信啊?”
“……”
“你有175的身高嗎?你是45公斤的體重麼,我看你得有兩百斤。”
“你才兩百斤,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狠瞪他一眼,心裡氣的要死。
我體重根本就沒有過百,哪裡會有二百斤?
“所以說你胡寫也別寫的這麼離譜好不好?請貼近一下你的實際情況。”
“用不着你教。”
“你不長腦子,你腦袋讓驢踢過,你腦袋裡全是糨糊……”
不等他數落完,我一巴掌呼到他的腦袋上,‘啪’地一聲,把我的手掌都震麻了。
他捂住腦袋,疼得呲牙咧嘴:“吉四喜,你下手這麼重,是不是想要了本帥的命。”
“沒錯,我就是想要你的命。”
還以爲他會暴跳如雷,哪知他把腦袋伸過來,喃喃地說:“拿去,要割要砍隨便你。”
“請你圓潤的走開。”我瞪着他,沒好氣地低喝一聲。
他‘噗哧’一聲笑出來,擡起腦袋,目光直視着我,爽朗地大笑道:“圓潤的走開?你的意思是讓我滾?”
“不要跟我說話,我不想理你。”
“你先圓潤的走開一個我看看,順便教教我,怎麼圓潤的走開。”
“滾——”
“哈哈哈哈……”他大笑着。
一旁的黑點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們,眼睛圓圓地瞪着,小腦袋瓜裡不知道又在琢磨什麼。
商立麒又重新打印一張表格給我,指着打印機裡的紙說:“你看看,這麼一小會兒,你就浪費了兩張紙,本帥我一張表格就OK,可想而知你有多敗家。”
“你滾開。”我瞪他一眼。
他二郎腿一翹,小聲嘀咕:“真不知道冥司看上你哪一點了,當初他怎麼就答應跟你結成陰親了呢?”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接了茬兒,“難道不是他動了惻隱之心?”
“我開始也是這樣認爲的,不過後來我想了想,他那麼冷漠的人,會是隨隨便便對別人動惻之心的人麼?”
“我的前幾世,他不是都知道?而且他一直親眼看着我在地獄受罰?”
“是這麼回事,可是,我還是覺得有別的原因。”
“什麼原因?”
“不知道,有可能是因爲我。”
“你?”我頓時有些想笑,覺得商立麒未免有點想多了。
“因爲是我的請求,所以冥司就同意了,這樣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商立麒正兒八經地說。
我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一拍他的肩,揶揄道:“商先生,請問你現在睡醒了沒?”
“廢話,當然睡醒了。”
“那你怎麼一直在說夢話?”
“……”
又用了幾分鐘時間把表格填好,我剛剛停了筆,商立麒就第一時間把表格拿起來看了一遍。
這一次總算沒有什麼問題了。
“挺好,就這樣。”
接着,他拿起那份關於聖殤教的資料,翻到最後幾頁,指着上面的一段話對我說:“你看,李紅深現在人在市內,他在這個教堂裡有重要的講座,我們可以去聽,順便提交一下申請表,然後申請入教。”
“我看行。”
我盯住資料上的那段話,發現講座的時間恰好是明天。
“至於入教費麼。”他眼珠子滴溜一轉,衝我嘿嘿一笑道:“就麻煩冥司掏腰包了,誰讓這任務是他發起的呢,是吧!”
“……”
小氣摳門的商立麒,早該料到他會讓冥司出入教的費用,以及後續一系列的費用。
我想,三千塊錢入聖殤教,僅僅只是開始,後續一定會有一大堆這樣那樣的費用,不然李紅深收入何來?
想來想去,我覺得商立麒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既然是冥司讓我執行這項任務,這費用還真的要由他來出,我反正是一窮二白,整天跟着他混吃混喝。
想到這裡,我苦哈哈一笑,忽然發現,自從和冥司在一起,我竟是個衣食無憂的人兒了,完全不像小時候,日子過得那麼清苦。
“入教費的事,等冥司回來,你一定記得跟他提,申請表我先收着,明天上午我來接你,然後我們去教堂。”商立麒邊說邊懶洋洋地起了身。
他順手將資料、申請表以及茶几上那本聖殤教都收了起來。
“這書我拿回去,琢磨琢磨。”
我點了點頭,目送他把東西收拾好,大步朝玄關方向走去。
在玄關換好了鞋子,商立麒沒急着離開,他回過頭來看着我,咧着嘴嘿嘿一笑:“怎麼,不打算送送我?”
“請你速速圓潤的走開。”
“切!對了,你吃飯了嗎?如果沒吃,我帶你去下館子。”
“不了,我想休息會兒。”
“休息什麼?你最近還沒休息夠啊?”
“我樂意。”
“行,那我就走了。”
“不送。”
“切!”
他拉開門,嘴裡哼着小曲兒大咧咧地走了。
隔着窗,我看到他上了路邊停着的車子,車子剛剛駛離院子,黑點就重重地咳嗽一聲,它注視着我,陰陽怪氣地嘟囔:“小主子,我怎麼覺着商帥對你還沒死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