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什麼要你爲我做的……”我嘀咕了一句,季曉春險些跟我翻臉。
他用力一拍桌子,厲聲說道:“你到底同意不同意吧?”
“我同意,但是三次未免有點太多了,你不就是跟你哥們說好一起看電影麼?一次足夠了。”
他豎起一根手指頭在我眼前晃晃:“NO!一次不夠,週六看電影,週日中午還要一起吃飯,說不定晚上,還要一起去遊樂場,這場戲,得做足啊,一次怎麼夠?”
“……”
這傢伙,課餘生活還真豐富。
“你要是答應假扮我女朋友三次,我什麼都答應你,我說到做到。”
我尷尬地朝冥司看了一眼,他雙臂環抱胸前,神情淡漠,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
“可是我真的沒有什麼要你幫忙的啊!”
如果說眼下,我有什麼需要的話,那就是期中考試擠進班裡前十名,可這季曉春根本幫不上什麼。
他都沒有正兒八經來學校聽過課,而且之前有過一次摸底考試,他的成績是年級裡的倒數第一。
想靠他提高學習成績,這完全是癡人說夢。
“不可能沒有,你仔細想想。”季曉春一臉希冀地看着我。
我苦笑:“有是有,但你幫不上忙。”
“你先說說看,說出來我才知道我能不能幫上忙。”
無奈地嘆了口氣,我說:“今天早上,我剛剛答應我爸,這一次的期中考試要擠進班裡前十名,文科我還可以,但是我的理科不行,基礎太差……”
聽我說到這裡,季曉春頓時笑了起來,他鬆了一口氣,大咧咧地說:“我當是什麼,原來是這事,沒事,我幫你補課。”
“就你?倒數第一名,你幫我補課?”我簡直要笑掉大牙了。
“倒數第一是因爲我沒有參加摸底考試。”
“那你成績到底怎麼樣,我怎麼知道?萬一你是懵我的呢?”
“你給我個懵你的理由?你信不信我得個年級第一給你看?”季曉春揚了揚脣,笑得十分得瑟。
“倒數第一變年級第一,你說話之前,能不能先打一下草稿?”
“你別不信,我從小學到中學,成績從來都沒有掉下過年級前十。”
我嘴角抽搐幾下,完全不相信他的話,就衝他的學習態度,我就不可能信他。
“就你,還是算了吧,我寧願找班主任幫我補課,我也不找你。”
話音剛落下,身後便傳來冥司淡淡的聲音,“我幫你補課,怎麼樣?”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剛纔說什麼?”
“同樣的話,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何況,你聽到我說什麼了。”
“你願意幫我補課?”
“你只需要回答,願意,或者不願意。”他面無表情地看着我,墨瞳中暗流涌動。
我感到莫名的激動,剛要說出‘願意’兩個字,季曉春打岔道:“你誰啊?打腫臉充什麼胖子?沒聽到我說要幫她補課麼,你突然插一腳進來,算怎麼回事?”
冥司薄脣微揚,似笑非笑地說:“讓她自己選。”
“總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我先提出幫她補課的,她自然是選我嘍!”季曉春信心十足,他拽了我的胳膊一下,語氣逼夨道:“說你選我。”
“……”
他到底哪裡來的自信,認爲我一定會選他?
“說啊!”他催促着。
冥司身子往後靠了靠,神態慵懶,好似一點都不擔心我會選擇季曉春。
事實上,當他說出要幫我補課的話時,我就已經興奮的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難得有了和他好好相處的機會,我怎麼可能輕易放過。
沒有過多的考慮,我直言:“冥小司同學,請你幫我補課吧!”
冥司下巴微仰,輕淺一笑,眼中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驚訝之色,好像料到了我會選他一樣。
不過,我做出選擇之後,季曉春的臉頓時垮了下去。
“吉四喜!你就這麼不信我?這一次,我非要考個年級第一給你看看。”
我苦哈哈一笑,用力拍了下季曉春的肩膀,鼓勵道:“那你加油。”
“你……”
不等季曉春把話說完,冥司插話道:“幫你補課沒問題,前提是,你不假扮他的女朋友。”
不敢相信,他的話,是對我說的。 щшш✿Tтkan✿C〇
我愣住。
季曉春一時間也傻了眼。
反應過來,他指着冥司叫囂一聲:“你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你,坐過來。”冥司無視季曉春的叫囂,對我示意了一下身旁的空位。
“從今天開始,我們是同桌。”
“你小子故意的是不是?”季曉春憤怒地拍着桌子,‘霍’地起了身。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起來。
我不由分說,連忙收拾了一下書包,以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迅速,快速挪到了冥司旁邊,和他坐在了一起。
我知道自己的行爲對季曉春來說有些過分,可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我不想錯過。
如果錯過這一次,我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成爲冥司的同桌,而且,以他的性格,若我拒絕他一次,從此,他可能會一直以一張冷漠的面孔對待我,並且再不願接近我分毫。
我太瞭解他了。
他是那麼的驕傲,從不容許別人對他說一個‘不’字。
學生們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教室裡靜了下來。
唯獨季曉春還是站立的狀態。
他瞪着冥司,氣得雙肩顫抖,臉頰漲得通紅。
“你居然敢跟我搶人。”他咬着牙,指着冥司怒不可遏。
全班都不約而同回頭,朝我們這邊投來異樣的眼神。
冥司面不改色,很平靜,很淡定地睨着季曉春,一字一句道:“你能把我怎麼樣?”
他的語氣,很不屑。
在我看來,他無疑是在挑釁季曉春。
“你有種!放了學別走。”
季曉春恨恨地警告完,一腳踢開擋在面前的椅子,抓起書包揚長而去。
他前腳走出去,老師後腳就進入教室,兩人正好錯開。
他的座位空着,老師已經習以爲常,目光掃了一眼講臺下面,然後開始講課。
整整一節課,我的神經都是緊繃着的。
老師所講的內容,我壓根沒有聽進去,大腦始終處於一陣恍惚中。
冥司並不記得我,可他對季曉春的挑釁意義何在?
難道,他的行爲僅僅只是想要跟我做同桌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