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底皇后 兩兩等待 歷史軍事 大衆 網
“小姐,藥來了,快趁熱喝了吧!”慄兒端着藥湯上來,這藥可是李太醫親自給熬好了送過來的。
“先放着吧。”汐月合上手中的律書,這是鳳希唯一留下的東西,那把玉玲瓏已經隨他一起長眠地下了。
“小姐,我們出宮後去哪裡呢?”這是皇上要問的,也是慄兒自己想知道的。
“紅衣不來了嗎?”汐月看向了門外,心中越發的詫異了,這兩丫頭都怎麼了,一個走了,一個明明知道她醒了卻不來看一眼!
“羅公公剛纔來說了,紅衣姐姐忙就不過來了。”慄兒怯怯地回答,紅衣姐姐哪裡是不來,明明是被皇上給禁足在御書房了。她倒是希望紅衣姐姐來,這主子可不是好胡弄的,她現在說話都得小心翼翼地,想了再說。
見小姐一臉疑慮,慄兒連忙又將那碗湯藥端來,道:“小姐,藥都涼了。”
汐月這才接了過來,嗅了嗅,眉頭便蹙了起來,突然涌上來一陣噁心的感覺,揮了揮手,道:“還是先放着吧。”
“小姐,李太醫說了,這藥一定要趁熱喝了的。”慄兒哪裡敢放下,皇上交待地很清楚,一定要看着小姐喝下去的,好想告訴小姐那好消息的,卻不得不隱瞞。
“那一會在熱熱吧,陪我到花園走走吧!”汐月說罷便徑自朝門外而去,躺了兩個月了,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一個翻身,凌空躍起,白紗飛起,身影掠過,很快便到了花園的那高高的亭子上,見慄兒遠遠地急急忙忙地趕來,那稚嫩的小臉上滿滿的擔心,汐月心中頓時溫暖起來,總覺得自己做了好些錯事,但是於青衣紅衣,以及眼前這小丫頭這份主僕間的情意算是她做得最對的事兒了吧!
“娘娘!你小心點!”慄兒心中一慌,又將“娘娘”二字給喊了出來,這高亭正是當日汐妃失足摔落而小產的地方,而今娘娘也懷有身孕了,怎能讓人不擔心!
汐月淺淺一笑,也不去計較什麼稱呼了,朝御書房的方向看了過去,御書房是宮裡僅次於奉先殿最高的宮殿了,這麼晚了,那兒的燈還燃着,他還在忙嗎?她在等紅衣,更是在等他,真的不來了?那麼決絕,這點倒真是像他的性子。
慄兒終於追上來了,氣喘吁吁,“小姐……你身子剛剛恢復……別動不動就上蹦下竄的啦!”
“嗯,好的,以後都聽慄兒的話!”汐月淺笑,雙眸完成了月牙兒,這慄兒越來越像紅衣了,愛嘮叨。
“小姐,咱出宮後去哪裡啊?”慄兒心裡一直都惦記着這問題。
汐月又看了一眼那燈火明亮的御書房,倚坐了下來,卻是一臉神秘地笑了起來,“慄兒知不知道洛城裡的醉紅樓和清風坊呢?”
“醉紅樓當然知道啦,聽說裡頭有四個花魁,琴棋書畫各有造詣,好些富家弟子王公貴族花了重金都還不能見呢!”慄兒嘿嘿一笑,又道:“清風閣就沒聽過了。”
汐月將慄兒拉了過來,示意她坐下,慄兒本還猶豫,見小姐那溫和的眸子,便大膽地一同坐了下來。
“那我同你講講那醉紅樓裡思詩姑娘的故事吧!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夕顏。”汐月仍是淺笑,帶着些無奈。
花園中,一片寂靜,只有遠遠的幾盞燈籠靜靜地亮着,後宮卻是一片的黑暗,唯有思月宮和御書房還點着燈。
御書房。
紅衣站在一旁,倦地雙眸都要合上了。
“你先下去吧。”凌徹淡淡地說着,將手中奏摺合上了。
紅衣猛地清醒,見案几上的奏摺都批完了,連忙道:“皇上,該休息了,明日還早朝呢!”
“嗯,你先下去睡吧。”凌徹雙手揉着太陽穴,在椅背上靠了下來。
“皇上……”紅衣一臉的擔憂,而今皇上的身體那麼弱,再過幾個時辰就早朝了,怎麼禁得起這麼折騰。
“下去吧,聽話。”凌徹的話語依舊溫和,蒼白的脣邊浮起無奈的笑,這丫頭果真是囉嗦,他也難得能耐得住性子連說了三回要她下去。
“那皇上千萬別熬太晚了!”紅衣自知分寸,卻還是提醒了一次,才退了下去,出了門,卻見羅公公竟站在一旁靠着牆瞌睡呢!
“羅公公,您也去睡吧,皇上過會兒就休息了!”紅衣輕聲喚醒了羅公公,羅公公迷迷糊糊地應了聲,便朝一旁長廊而去了,紅衣無奈搖了搖頭,這兩個月來,着實累了好多人。
偌大的御書房中,燈火通明,卻一片寂靜,凌徹獨自一人,靠在椅背上,清俊的眉頭卻是緊緊蹙了起來,一切都安排好了,就連遣人暗中保護汐月事都吩咐下去了,似乎已經再也沒有什麼可以爲她做的了。
他等了一天,那女人真真的狠心,竟不來找他。他原本以爲她會來的,至少她會親自來謝他的。
慵懶起身,慢步出了房門,朝思月宮望去,蒼白的脣邊禁不住勾起了無可奈何的淺笑,足尖輕輕點擊,清瘦而修長的身影便朝思月宮的方向飛了去。
她都醒了,怎麼能不去看看她呢?那安靜的睡顏看了兩個多月,那愛笑的眸子,好不懷念。
紫色的身影高亭旁的樹上落了下來,就這麼靜靜地看着亭子那懶懶倚着的人兒,聽不清她在同慄兒說些什麼,只見她淺笑,也跟着不由得笑了起來,眸光溫軟,只是,不知爲何,心中某個地方竟微微痛了起來,卻隨即轉身,離去,既然真正恨下心來要她走了,不見,也罷!
“小姐,那夕顏姑娘一定是死了吧,太子殿下一定很傷心的,難得有人能理解他,慄兒進宮後就聽說過的,太子殿下是個好主子,就是韻妃娘娘難伺候。”慄兒心中頗有感觸,卻哪裡知道那夕顏便是眼前這主子。
“是啊,他很傷心的,惦記了一個多月呢!”汐月說着便起身來,也不知道今日怎麼就說起了在東宮的事情來了,一聲嘆息,便緩緩下了亭子,夜都那麼深,此時也算一身的輕鬆,怎麼就無眠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