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望着沙場上那抹身影,他竟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思緒漸漸的回到了曾經的那一幕,相似的場景,只不過彼此間的身份卻轉換了。
那是他和她第一次相遇,那天……
“將軍有令,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正當墨漣月想要進帳的時候,兩杆長纓槍突然橫在了她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冷眼望着面前的兩個小兵,她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隱忍的盛怒,“煩請通報一聲,就說我有要事要求見慕容將軍。”
“不行,帳內幾位將軍正在商量軍機大事,你要是有事的話晚點再過來吧。”那兩名士兵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說什麼也不願放她進去。但此刻的墨漣月哪裡還等的下去,整顆心擔憂着父帥的安危。
垂眸之間,神色一沉,身形一閃避開兩人的阻攔就要闖入營帳。
帳外的動靜引起了裡面的注意,只見厚重的白色幡布被掀開了,只見爲首走出來的是一名身着黑色的鎧甲,肩披硃紅色披風的男子,金色的陽光傾灑在他的身上,更顯得威風凜凜,自有一種不容人忽視的霸氣。
“何事如此喧譁?”慕容琰皺着眉頭有些不悅的沉聲說道。
“回稟將軍,此人要見將軍,我等二人不同意,他便擅闖而去。”那兩名守衛慌張的說道。
慕容琰睥睨着面前的人,厲聲呵斥道:“擅闖軍營,你可知罪?”
墨漣月微微的彎下了身子,不卑不亢的說道:“屬下自知擅闖軍營乃重罪,不過在接受軍法處置之前可否請將軍聽屬下一言?”
然而還不待慕容琰開口,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人先一步的開口不屑的說道:“將軍此次正忙着迎敵之計,哪裡有功夫聽你在這浪費時間。”
“屬下正是爲了此事而來,屬下聽說熙昭國又前來叫陣,因此屬下自動請纓出戰,還望將軍成全。”墨漣月屈膝跪下,雙眸緊緊地凝望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給人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感覺。
慕容琰萬萬沒有想到此人闖營帳竟然是因爲這個,一時間出現了短暫的錯愕,但很快又恢復了一貫的表情,鄭重的說道:“此事非同小可,除非你能夠給我個絕對的理由,若不然我是不會同意的。”
“屬下願意立下軍令張,如若此戰不能制勝甘願接受任何處罰。”墨漣月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說出,臉上沒有絲毫的畏懼和膽怯。
“好,那就依你所言。”慕容琰話音剛落,立即引來了其他幾位的一致反對。
“將軍,這樣恐怕不行吧。”一臉的質疑。
“是啊,是啊,讓一個出生茅廬的人打頭陣這不是明擺着看不起我們幾個嘛。”
好個猖狂的小子,還真不把他們這些老將的放在眼中,好歹他們也是在軍中滾摸打爬了大半輩子了的人了,什麼時候輪的到他這個小子出戰了。
然而這些夾帶着諷刺和不屑的話卻絲毫沒有改變墨漣月的決定,眼中堅定如初,“屬下以自身的性命,如若任務完成不了願提頭來見。”
看着身後還想在說什麼的人,慕容琰不容拒絕的說道,“一切就這麼決定了,希望你不會讓本將軍失望。”
滿懷心事的墨漣月沒有注意到他眼中閃過了一抹別有深意的笑容,如若她不是被自己的思緒所牽絆的話,那麼她便能夠早些發現其中的詭異。
“屬下定不辱使命。”
最後,她也確確實實的沒有辜負他的期盼,那一仗很精彩,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的身影便漸漸的嵌入了他的心中。只可惜的是,當自己知道了她的身份後,一道聖旨,她已作人婦。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明白了除了權勢以外的情愛,他又怎麼甘心如此就沒了,所以好早之前他就暗暗地發下誓言,一定要將她奪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