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遇見的那個擁有‘神爆’之體的阿達,若是從其擁有的實力上來判斷,應該也是屬於無量之境。
若非是太一有着掌天珏在身,而掌天珏的功能同樣是極爲奇異變態,否則根本不可能擋住阿達的腳步。
當然,也是有一個關鍵。
那,便是阿達那傢伙太過於大意。
明明擁有那等強大的實力,卻表現的像個傻缺一般。
倘若是稍微謹慎一些,以阿達的實力,也絕對不可能被太一給鑽了空子。
眼眸,看着這個走入殿中的秦傲,太一心裡其實很明白,若是這個秦傲想要對自己發難,在這秦家之內,自己不可能有機會,這個傢伙的城府之深…
不過很明顯,此刻的太一,完全不被秦傲看入眼中,只是當做跟隨秦旭而來的普通侍從而已。
“怎麼?現在見了我,連大哥也是不喚一聲了?”
“毫無尊卑,像什麼樣子!”
秦傲踏步走來,看向秦旭,聲音中帶着幾分慍色,儼然是一副大哥教訓小弟的模樣。
“大哥?”
秦旭看了眼秦傲,眼神輕蔑的笑了笑。
“就憑你也配?”
一句話,讓秦傲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可見秦傲是怒了。
這大殿中的氣氛,也是隨着秦旭的一句‘你也配’瞬間凝滯,有着一股極爲沉重肅冷之意,在這殿中迴盪。
“這老頭子莫非是吃錯藥了嘛?”
太一身後的葉楓,小聲吐槽了起來:“到別人地盤上,就算不慫,至少客套客套也行啊。”
聽着葉楓吐槽,其實太一也是想吐槽了,這番場景,看的着實是令人苦笑不得,秦旭這老頭實在是太耿直了,甚至可以說耿直的有點過分了。
他們這一次來秦天城,是來幹啥的?!
不管是爲秦韻取回原本屬於秦家三祖的所有,還是爲了太一能夠借用秦家移天之陣前往雲州,這些都是要秦傲點頭幫忙的。
求人辦事,本應該好言相伴,秦旭這老頭倒好,上來就把關係搞得這麼僵。
秦傲,冰漠的眼神看向秦旭。
能夠感覺到,秦傲那眼中透露的殺意,恐怕若不是看在他和秦旭之間乃是兄弟的情義上,早已經是動手開刀了。
“五弟,十三弟,此刻亦是在天城之內,宴,爲兄已經擺下。”
“七弟,請。”
淡淡的話語。
秦傲口中雖然說的是一個‘請’字,但是沒有任何的表示,說完之後自己轉身便是朝着這殿外走去,殿中的兩排衛士,亦是帶着盔甲鏗鏘之聲,跟在後頭一同離去。
三五息的時間,這偏殿中剩下的只有秦旭和太一等七人。
“哼,擺什麼臭架子,還想讓老朽稱你一聲大哥,癡人說夢!”
看到秦傲離去,秦旭冷冷的哼了一聲。
太一在旁邊,眼中卻是有着幾分深思之色。
如此看來,這秦旭和秦傲之間的關係,恐怕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秦家當年崛起之時,共有十九位兄弟,最後演變成了秦家主宗和秦家十八分宗,可是隨着這麼多年的歲月過去,加上秦傲這一支的主宗,一共纔有七支血脈。
這也就是意味着,其餘的十三支,都是在歲月中消亡了。
同時也是意味着,這十三支的老大,那十三位兄弟,都GG了。
爲啥?!
生老病死?!
顯然不可能,若是生老病死,爲什麼秦旭還活的好好的,那GG的十三位兄弟,能夠並駕齊驅,修爲不會比秦旭差。
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意外’。
如果發生點什麼不可避免的意外,比如‘走火入魔’,比如‘遺蹟失蹤’,這‘死’就說得通了。
只是‘意外’這種東西,那就很令人揣摩了,而太一也沒必要去揣摩什麼,這事情並不難弄懂,大概率那十三位兄弟,就是被秦傲給想辦法弄死的,然後把這些失去了老大的分宗給收到自己手中。
削藩集權,這是常規操作。
也正是因爲這樣,太一纔會覺得秦旭和秦傲之間的關係,是特殊的。
因爲秦旭對秦傲實在是太過於放縱,自己若是秦傲,是斷然不會允許秦旭還繼續存在。
並且太一想到了一點。
這十九兄弟創業之初,秦家顯然就是個成了規模的家族,只是沒有崛起,顯然…這十九位兄弟不可能是同胞所生,甚至只是堂表兄弟之間的關係,更甚…只是族兄弟的關係。
而秦旭與秦傲之間,極有可能…是同胞所生的親兄弟。
故而,秦旭纔會有這般的膽子,對在秦家權勢滔天的秦傲如此不恭。
“太一老弟,你且放心,我秦旭就是豁出去這張老臉,也會爲你把事情辦妥。”
秦旭出聲說道,算是在安撫太一。
“多謝秦老前輩。”
太一微微點了點頭,說實話他心裡是有點擔心,原本他以爲秦旭會認個慫,然後好言去相求,可是沒想到秦旭這老頭這麼剛。
這般的態度去求人,被求的人除非是腦子被驢踢了,否則斷然不會答應。
而就在這個時候,有着一個衛士踏入殿中,以極快的速度快步走到了秦旭的面前,恭敬彎腰行禮:“七祖大人,還請隨卑職前往宴殿。”
秦旭冷冷的瞥了眼這衛士:“誰給你的膽子站着跟老朽說話?!”
一聲厲喝,這衛士頓時一怔,接着沒有絲毫的猶豫,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對秦旭直接叩拜大禮:“七祖大人在上,還請隨卑職前往宴殿。”
掃了眼這衛士,秦旭偏頭看向秦韻和太一,臉上瞬間換上了溫和慈藹的表情。
不得不說,太一很佩服秦旭這一手換臉的本領,簡直比翻書還快。
“韻兒,太一老弟,你們先去客樓休息,出了這殿自會有人引領你們,我先去會會這宴,我倒要看看秦傲想做點什麼!”、
說完這話,秦旭一身橫氣的踏步往前,那跪在地上的衛士連忙站起,在其身側引路。
看着秦旭離去的背影,太一眸子微凝。
這場宴,恐怕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