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火,呈現耀金之色。
整片天空,在這耀金火焰的照耀之下,都是變得熠熠生輝。
有着一道身影,在這耀金火焰之中,緩緩升起,他的目光之中,有着極致平靜、淡漠。
這,是東皇太一。
“主人,這一道神通之名,叫做天朝宗,乃是無量之境的劍法神通,不過就算是以神寂修爲斬出,亦是有着強大威力,主人但可一試。”
“除卻這天朝宗之外,在主人您的識海之中,還有諸多的術法神通,主人可一一啓用。”
玄墨的聲音,此刻在太一耳畔響起。
這糟老頭子也是有點興奮,因爲玄墨心裡也清楚,許多術法神通,或者一些強大的禁制,都是需要神寂之境,才能夠施展出來,或者說只有到了神寂之境,才能夠將其威力實現出來。
‘嗡~’!
太一手中,這墨色古劍,感應到了太一身上的劍意,猛的發出陣陣嗡鳴之聲,在這片天地、震顫不止。
有着一股極爲奇異的劍意,在這片天地迴盪。
風,呼嘯而起。
太一手中的劍,此刻緩緩擡起。
劍鋒指向,前方之處,指向了倉綾。
這一刻的倉綾,紅瞳之中有着怒火,白髮於風中肆意飛揚,臉上已然是有着掩飾不住的怒色,在倉綾看來,自己剛纔那一劍沒有斬滅太一和敖冰靈,已然是極爲不忿!
手中劍,此刻再次舞起。
倉綾劍鋒,這時候也是指向了下方的太一!
再次,劍鋒一斬!
與先前一般,同等的冰藍劍氣,帶着呼嘯之音,朝着下方的太一,凌厲衝去。
然而……
這道劍氣,在太一身前千丈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徵兆,突然就崩碎了。
消失的無影無蹤。
同時有着肆虐的金火,從這劍氣掠過,將其給焚的一乾二淨。
眼見自己斬出的劍氣被焚滅,倉綾眼中的怒色更甚,手中的冰藍之劍,亦是繼續朝着太一,一劍又一劍的斬落,如同是瘋狂了一般。
只不過。
這一切,都是枉然。
所有的劍氣,連太一週圍的金火,都是突破不了。
此刻,太一擡起的手。
微微往下一斬!
天,如同是轟鳴了一般,有着一道無聲之音,在這天地之間炸響。
從太一的手中,永恆王劍,一道橫款天地的墨色劍氣,朝着倉綾劃破長空斬下,這一道墨色劍氣,如同劈裂了虛空一般。
剎那,來到了倉綾的身前。
這一刻,倉綾那雙紅瞳之中,映入的,皆是這墨色劍氣。
那是,死寂之意。
倉綾心中已然是明白,在這道劍氣之前,自己沒有了活路。
勝負,往往都是在一息之間逆轉。
原本還處在優勢的倉綾,在太一突破神寂之後,瞬間便是成爲了待宰的牛羊,在太一的力量面前,倉綾根本沒有抵抗之力。
“阿魯。”
倉綾,並不懼這來臨的劍氣。
亦是不懼即將來臨的死亡。
她,失去了摯愛,失去了摯親,失去了所有。
她,早已經不在乎自己是活着,還是死去。
她,更是早已經出賣了自己的神魂。
在這最後的時候,她心中所想的,只有那個笑臉,那個燦爛明朗的少年笑臉,與那張憨憨的笑臉,在不斷的重合。
這兩張笑臉,都是…阿魯。
“你曾說,要每天笑着。”
“所以,我笑着。”
倉綾的身上,有着微微紅光泛起,她的身形,重新變作了小女孩的模樣。
望着這來臨的墨色劍氣。
就彷彿,是阿魯……來接她了。
甜甜,一笑。
一雙好看的眼,彎成如同月牙。
墨色劍氣……
剎那,將其徹底覆蓋。
“我,只有一個條件。”
“讓他,同死。”
一道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在倉綾的心中,喃喃響起。
轟!
一聲劇烈的炸響。
這凌家主宅的上空之地,虛空直接徹底爆碎,有着無數的虛空裂縫,在這一道墨色劍氣的轟炸之下,直接是被強行撕裂開來,有着黑色的風,在這裂縫中肆虐。
而在這縱橫的裂縫中間,有着一道小小身形,漂浮在這虛空裂縫之間,臉上帶着甜美的笑容。
那,是倉綾。
……………………
“可。”
凌家主宅,地宮之下。
那一尊盤膝坐在這暗室中的枯骨,有着一道聲音,從這白骨喉嚨中傳出,如同是淒冷黑夜中的惡魔一般,光是這聲音,便是讓人渾身打顫、頭皮發麻!
當這句話傳出的剎那。
只見這枯骨之身,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有着鮮活的血肉,從這枯骨之上,開始逐漸的瀰漫而起,開始……恢復血肉之身!
……………………
凌家主宅之前。
太一斬出一劍之後,眉宇,沒有絲毫的鬆意。
他的目光,放在倉綾的‘屍首’之上,按道理來說,就剛纔那種劍氣的肆虐,這倉綾的身體,早就是被劍氣給撕裂成灰,魂飛魄散、消散不見。
可是此刻,這倉綾的‘屍首’依舊存在,並且看起來極爲完好。
這,便是說明一點。
方纔,有另外一股力量,保住了倉綾的屍首。
“主人,那股力量,此刻正在復甦。”
在太一的耳畔,玄墨的聲音傳來,聽起來極爲凝重。
“煞氣好重的靈力,主人一定要當心。”
玄苓的聲音,亦是從掌天傳來。
掌天珏掌靈,身爲掌天珏之靈的玄苓,對於靈氣的感應,極爲敏感。
太一的目光,朝着這下方望去。
他知道,這股煞氣極重,且在復甦的力量,就源自於這地下!
手,握緊了王劍。
………………
“怎麼了?”
敖冰靈來到太一身側,臉色微微鬆意。
她能夠感覺到。
自己身上的神奴之印,已經消散了。
這便是說明一點,那就是倉綾的的確確已經死了,自然心中放輕鬆了不少。
不過當她看到太一臉上的凝重之時,意識到這件事情,或許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再想到之前在這地宮中經歷的一切。
娥眉,亦是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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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力量,在復甦。”
太一眉頭緊皺,接着沒有絲毫的猶豫,一把抓住敖冰靈的手,化作一道長虹,直奔這天凌城的邊緣而去,太一心裡很清楚。
雖然自己突破了神寂,可是和這股即將甦醒的力量相比。
還是,差的太遠!
現在這力量還處於復甦的過程中,自己還有跑路的機會,若是等到這股力量徹底甦醒,那自己想跑也是沒有路跑,只有等死這麼一條。
而在凌家主宅之外。
那些城中的修士,一個個也是眼中有着驚疑之色。
他們親眼看到太一勝了,可是既然勝了,爲什麼還要走?!
而且這些人也都是很奇怪,爲什麼這場廝殺應該是已經結束了,但是這籠罩天凌城的結界,卻是依舊沒有消失,依舊是籠罩着整個天凌城,極爲牢固!
“這結界如何。”
太一帶着敖冰靈,來到了這結界的邊緣,看着眼前的血白結界。
這道結界給太一的感覺,就如同是面對一座遙不可及的大山,升上心頭的字只有四個,無能爲力。
“可開,但是需要時間,至少一炷香。”
玄墨的聲音,這個時候從王戒中傳來。
他用神識探查了這血白結界,瞬間便是得知了這結界的牢固程度。
太一,沒有絲毫的停留。
不管一炷香到底夠不夠,手中的永恆王劍,朝着這血白結界便是斬了下去,墨色劍氣撞落在這血白結界之上,強悍的衝擊力,讓整個血白結界都是在瘋狂的震顫。
除卻震顫之外。
這血白結界,有着一絲裂縫,在這結界之上出現。
城中的諸多修士,當看到這血白結界上的裂縫之時,一個個神色都是變了,原本的驚疑都是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畢竟這些事情,他們不想去管,也管不着。
但是有一點,卻是實打實的,那就是這血白結界!
只要這血白結界破碎,他們就能夠逃脫昇天,能夠離開這天凌城,能夠保下自己的這一條性命,所有城中修士的目光,都是一動不動的凝聚在太一的身上。
他們,此刻將希望全部都是寄託在了太一的身上,希望太一能夠將這血白結界給打開。
然而……
這種希望,持續不了多久。
並不是說太一沒有這個實力打開這道結界。
至少在現在看來,隨着太一的每一劍的斬落,這血白結界都會猛的震顫幾分,其上的裂縫也會多上幾分,這說明這血白結界,終會被太一給打破。
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
只是,這城中修士,恐怕沒有那麼多時間等待。
就在這個時候……
這城中,突然有着異變出現!
只見這些在城中的修士,一個個開始突然瘋狂的痛嚎了起來,這聲音之中透着驚恐之意,因爲他們突然發現,他們的身體,竟然是在逐漸的消散。
他們體內的生機,更是被強行抽離。
甚至於……
他們的魂魄,都是在逐漸的虛幻。
可是,他們連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是不知道。
太一身側的敖冰靈,這個時候轉頭看向整個天凌城,眉宇緊緊皺着,在她的眼中,這城中原本死去的那些修士,他們的魂魄,竟然這個時候都是處於消融之中。
連帶這些還活着的修士,這些人的血肉神魂,都是化作了一縷又一縷,朝着這天凌城的地下涌去!
就連,那些凌家子弟,也是沒有放過。
敖冰靈的目光,下意識的看向那凌家主宅的上空,看向了那倉綾所在。
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她看到倉綾的身軀,逐漸的變得模糊起來,有着一縷又一縷的魂魄,開始飄渺而出。
而這一縷又一縷飄渺而出的魂魄,與城中那些修士的血肉魂魄一樣,都是往這城底,瀰漫而出。
‘轟’!
整座城,猛的震動了起來。
籠罩這座城池的血白結界,亦是在這個時候,瘋狂的顫抖了起來。
不過,這絕非是結界即將破碎的徵兆。
相反,這結界,此刻變得更加牢固了起來。
“主人,這股力量,即將徹底甦醒,一盞茶。”
玄墨的聲音,在太一耳畔響起。
顯然他已經感知到了那股即將甦醒的力量,這城中所有的修士,都是已然成爲了這股甦醒之力的補給品。
這就,相當於,血祭!
而倉綾,在此刻的情況看來,就如同是催化劑,當倉綾的神魂血肉徹底被吸收之後,也就是這道力量徹底甦醒之時。
風,如同狼嚎一般,在這城中肆意飛揚。
而在這城中的其餘修士,則是發出鬼嚎一般的聲音。
他們的身軀,大多數已然是消散了大半,其餘還沒完全消散的,這個時候也是身軀動彈不得,逐步的虛幻了起來。
天凌城的邊緣之地,太一手中永恆王劍,依舊是朝着結界不斷斬出。
結界之上的裂縫越來越多。
然而,這結界就是不碎,不管太一怎麼斬出,這劍氣都將在這結界上消散。
“主人。”
玄墨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當玄墨聲音響起的一瞬間,這天凌城中心得凌家主宅,猛的一聲炸響!
震天動地!
與此同時,從這主殿地底之下,有着一道血白光柱,猛然沖天而起。
不過瞬息之間,這血白光柱便是將倉綾的身影籠罩。
也是在這一個瞬間,倉綾的身形,徹底的於這光柱之中,化作了灰燼,存存湮滅!
太一手中斬出之劍,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
因爲籠罩這天凌城的結界,這一刻!
其上所有的結界裂縫,都是瞬間彌合,整個血白結界之上,更是有着一層紫金之芒出現。
太一,嘗試微微再一斬。
劍氣斬出,卻是絲毫引不起這結界的顫動,如同是固定的大石。
太一眸子,看向了這地底中心,看向了那血白光柱。
那股氣,越發的濃郁了起來!
…………
地宮。
如凌家家主等凌家長老,這個時候都是已經徹底的化作了枯骨,皮包骨,生機絲毫不存。
而在這地宮之下。
那一尊盤膝在中心之地的身影,已然是恢復了血肉之身。
一頭及地飄揚白髮,眉宇…血色!
此刻,這尊身影,嘴角上揚,緩緩睜開了眼!
那是一雙…紅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