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道江才說出半句話，整個人再次被凌天一拳轟砸了出去。
一大口鮮血再次從他的口中猛噴而出。
甚至連身體的表皮也開始在溢出鮮血來。整個人如同內出血了一般，看得人心毛骨悚然。
然而就在此刻，燕道江再次掙扎着爬了起來。
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要不行了。更重要的是，他已經徹底知道凌天的實力，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夠比擬的。
他有些後悔了。
不過並不是因爲自己就要死了而後悔。
他是因爲自己沒有腦子，沒有預測到凌天有如此渾厚超越常人理解範疇的實力而後悔。
現在他實在找不出還有什麼方法可以實現自己心中的想法。
因爲他已經提前將自己的底牌一張張都亮了出來。
但凌天卻從始至終一直都那麼淡定從容，直到現在仍舊是沒有將自己的底牌亮出來。
這樣的狀態，這樣的心性，這樣的處事技巧，簡直讓燕道江覺得望塵莫及。
現在在凌天的面前，他簡直覺得自己就是一頭蠢豬。
一頭腦子長滿草，還讓驢給踢了的豬。
“啊～”
燕道江不管不顧突然猛然吼叫。
他真的後悔自己沒有在認真的策劃下就這麼貿然的出手。
他後悔自己太過自視甚高。
他後悔自己太過堅信自己的想法。
他後悔，但這一切卻是後悔莫及。
他整個人除了被凌天瘋狂的轟擊之外，根本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
“我該怎麼辦？我還能怎麼辦？我，不想就這麼死了？我，要復仇了。”
燕道江猛然撞擊中地上，一陣炸響，他此刻不僅僅是心臟就要驟停了。就連身體的各處骨頭都粉碎了。
說得直白點，他，就要死了。
“我可以，可以，跟魔頭同歸於盡。”
“沒錯！我還有最後一招，聚靈燃血爆！炸死他，哈哈，炸死他。”
燕道江如同瘋了一般，對着凌天咧開嘴的笑了起來。
因爲他此刻再也找不到做這件事情的意義了。
之前的意義，全然變得模糊不清，甚至隨着被凌天一次次的擊打之下，全然消失了。
但他覺得自己就這麼在後悔中死去太不值得了。
就像當年他師父那般，帶着屈辱而死。簡直就讓他不能接受。
他要做些特別的事情，他要找到去死的意義和價值。
而這份價值，他卻自此落在了凌天的身上。
此刻，他看準凌天再次逼近過來的時機。
就在凌天出現在他身前的一刻，他頓時朝着凌天猛撲了過去。
“魔頭，去死吧。”
“聚靈燃血爆！啊～”
燕道江用盡全身的氣力咆哮到。全身的靈力在這一刻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強勁之力。
然而就在爆發出來不過半息的時候，就在燕道江以爲自己成功的時候，
一切的苗頭再次消失。
就像這一切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燕道江愣住了。
是完全怔住了。
他猛然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凌天。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你到底做了什麼？”
燕道江嘶聲力竭起來，那張煞白的臉扭曲得猙獰。
但是除了猙獰之外，燕道江根本就做不了任何事情。
暫且不說他現在的身子根本不具備這樣的能力，就是想要突破凌天絕對領域範圍內的無敵掌控，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燕道江的臉部表情纔會如此的扭曲猙獰。
但這樣又能如何？
“魔頭，這就是你的惡毒。你這混賬，就像這般的心狠手辣。你剝奪的不是人的性命。是他活着的尊嚴，活下去的意義。”
“哼哼，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尊嚴對於我來說，就是個屁。”
“來啊！殺了我。”
啪！
凌天意念一動，燕道江瞬間被扇了一大嘴巴子。
“想死，很簡單。但，你配嗎？”
凌天冷酷無情的瞪着燕道江。
“你的師父丘常林，纔是值得尊敬的人。至於你，簡直就是廢物。你丟了自己的臉也就罷了，竟然把你師父看得比性命還中的尊嚴意義都毀得不堪入目。你這掌門當得簡直就是垃圾。”
凌天憤然吼道。
音波之中，靈力盡散，直接震得燕道江差點暴斃而亡。
“你，你少來。你沒，資格議論我的師父。你沒資格。”
燕道江惡狠狠的瞪着凌天。
“哼哼，本座沒資格。可笑至極。”
凌天一揮衣袖，燕道江頓時騰空而起。
“這是？這不可能。你，你怎麼可能擁有這般神力？你，你到底是誰？”
燕道江臉色煞白到沒有臉色，震驚到不能再震驚了。
“你師父是爲了尊嚴而亡。而你，卻是爲了一己私慾而死。爲了一己私慾，你學禁術，食人血，最後墮落成陰詭之人。你根本不配當常林劍派的人，甚至連鬼都不配。”
凌天簡直不想再看燕道江一眼。
“本座留你性命至今，就是要告訴你，你根本不懂常林劍派的尊嚴是什麼。”
“你胡說。我不懂。難道你懂嗎？你是魔頭，你是殺人兇手，你是……”
“骨氣！”
“你有嗎？燕道江。”
凌天右手一揮，燕道江整個人旋即砸落在地上。
這一刻，他的腦袋裡的記憶轟然炸開。就像是臨死之前，人總會看見生前很多值得珍藏的點點滴滴一般。
而燕道江的點點滴滴便是跟丘常林一起的日子。
他是個孤兒，若不是丘常林救下他，他早就餓死街頭。若不是丘常林一手栽培他，他早就被逐出師門淪落街頭。若不是丘常林已死向他展示人活着得有傲骨之氣，他也不可能從那殘酷的門派之爭中活下來，並一步步走上掌門之位。
但是，他卻在最後，一步步走向了深淵，誤入了歧途。
“殺你真是玷污了本座的手。你滾吧！”
凌天轉身而去。
他現在心中窩着的火可是極爲的旺盛。
因爲絕情山毀了。
而把絕情山毀成這般模樣的人，是那元陽殿總殿主袁正青這個老鬼。
“你別走！你不能這樣對我，殺了我。讓我死得有尊嚴。魔頭，你給我回來。混賬，爲什麼要這樣對我？殺了我，快殺了我啊～”
身後，燕道江幾近咆哮起來。
此刻，他悔恨得腸子都青了。
特別是在聽完凌天的最後一番話後，他才終於記起丘常林臨死之前告訴他的那些話。
但這一切都太遲了，即便世界上又後悔藥，怕是他燕道江吃了也回不去了。
他悔恨無比，甚至因爲自己做出這一切的一切而愧疚到了極點。
沒有任何的遲疑，他對着遠處的凌天大聲吼道。
“混賬魔頭，我替我師父謝謝你。這是他臨死之前想要對你說的話。啊～師父，徒兒不孝，徒兒以死謝罪。”
一聲悔恨的仰天吼叫，燕道江直接一掌拍碎了自己的頭骨。
當場斃命。
與此同時，凌天的腦袋頓時響起了系統的提示音。
“叮！恭喜宿主粉碎別有用心之人的圍剿詭計，獲得兌換點5000點。”
“叮！恭喜宿主擊殺圍剿主力常林劍派掌門燕道江，獲得兌換點5000點。”
“叮！恭喜宿主成功喚醒常林劍派掌門燕道江的善念，魔亦有道，獲得兌換點8000點。”
“叮！恭喜宿主跟玄冥教衆弟子成功守衛住了玄冥教的根基，以人爲本，獲得兌換點10000點。”
28000點！
不過這一次凌天的內心卻沒有半點興奮。
因爲他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一種被人一直壓逼而來的威脅感。
“不管是誰，誰敢動我玄冥教，必殺之。”
凌天意念一動，旋即朝着遠處的地方飛掠而去。
很快，便來到了之前的偏殿東苑的廂房之中。
雖然一切變得滿目蒼夷，不過幸好，沈婉清沒事。
看着空蕩蕩的牀鋪之上，沈婉清的身影早已不見。
不過，凌天爲何知道沈婉清沒事，那是因爲，系統並沒有提示清理門戶的進度有所推進。如果她死了，進度會動纔對。
就在此刻，遠處一大羣人朝着玄冥教直涌而來。
他們一個個身穿黑色錦袍，腰間佩戴統一制式的刀劍，刀劍之上掛着一塊統一樣式的吊墜。只不過吊墜的花紋卻各有不同。而且材質也有些差異。
凌天站在山巔之上，沒有了建築的阻擋，一切都盡收眼底。
“武林堂！”
凌天心中暗暗嘀咕。不知道這個時候，武林堂突然出現到底是帶着怎樣的打算而來？
“師父。你沒事吧？”
“教主大人，你沒事吧？”
就在此刻，玄冥教的弟子們也陸陸續續趕了回來。
一個個在看見凌天的瞬間，都驚詫得快要石化了。
因爲除了身上沾滿了塵土之外，衣袍有些損壞之外，凌天根本沒有任何一處受傷的。
就連流血的地方都壓根沒有看到。
“這到底是有多強啊？這樣便太的戰鬥，竟然一點傷都沒有，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呸呸呸，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想教主大人受傷不可？”
“不不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震驚，感慨教主大人的非凡實力。”
……
聽着衆人的議論，竺興修此刻真的不得不重新考慮勾文曜之前對他說得那番話。
他一直以爲自己瞭解凌天，但今日一看，心中除了震撼到無以復加，疑惑不已，甚至是懷疑人生之外，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陽的心情去對待現在的一切。
其實不僅僅是他，就連玄冥教所有的弟子也是如此。
無論是勾文曜，仇正合，申屠軒，還是穆塵雪和其它的弟子們，每一個人都被震撼到不知言語，甚至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來對待眼前所看見的一切。
“師父，現在，怎麼辦？”
穆塵雪緊挨着凌天站着，彷彿這樣才能讓他從那種極度的陌生感中轉變過來。
因爲對於穆塵雪來說，她覺得整個玄冥教上下沒有任何人比她更瞭解凌天。但今日一見，她發現似乎一直都是自己的認爲而已。
畢竟凌天到底有多強大？身體內那股十分奇特的力量又是什麼？他的睿智，他的果斷，他的心思……似乎僅僅是她自己的個人認爲而已。
所以，這一刻，凌天站在她的面前，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
但是當凌天用着一貫的神情看着她時，
當凌天用那雙充斥着餘溫的手撫摸她的小腦袋時，
這一切又是那麼的熟悉，而且熟悉到沒有任何可以懷疑的地方。
“吃藥！申屠軒，這裡還有400粒丹藥。分發給衆人服用。”
凌天的語氣很是冰冷。彷彿剛從那千年冰窟裡出來的一樣。讓人聽着都一陣惡寒。
申屠軒領命將剩餘的丹藥和凌天剛給的丹藥，找了幾個人開始分發丹藥。
隨後，凌天便吩咐勾文曜，仇正合，竺興修他們把玄冥教在這場戰鬥中死去的同伴找出來好好安葬。至於其它人，找個地方一起火化埋了。
他們三人領了命，但並未開始動手。因爲他們跟凌天一樣，都看見了那已經趕到絕情山腳下的武林堂的人馬。
“師父，武林堂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