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從主殿出來走入偏殿的走廊上,此刻,一男子正匆匆朝着這邊趕來。
凌天順勢望去,當即就認出了此人。就連竺興修,穆塵雪也一眼看出此人正是當初新任幽藍堂堂主袁龍。
“師父,這不是袁龍嗎?他不是應該被師父你殺了嗎?”竺興修有些驚訝的看着袁龍。
“對啊!這傢伙不是已經死了嗎?”穆塵雪也極爲好奇。
就在此刻,袁龍來到了凌天面前。臉色頓時露出了驚慌之色。
“是你們?!!”
“怎麼?很震驚啊?”竺興修上前說道。
“你怎麼沒死?”穆塵雪倒是很直接。不過這問題直接讓人家袁龍無從回答。
“你們想幹嘛?該不會是想在這裡殺了我?”袁龍驚慌失色還不單止,身子也不住顫抖起來。
“你命很硬。不像魯修遠被本座打傷就死了。”凌天冷漠說到。
“魯修遠?你殺了?”袁龍有些不敢相信,但又覺得極有可能的神情看着凌天。
凌天一揮衣袖:“不相信,就自己去調查。”
言下之意,便是讓袁龍好好調查此事。
“那我該如何下手?魯修遠的屍體,真是有些棘手。”
袁龍看着凌天遠去的背影暗暗嘀咕起來。
從幽魂教出來之後,竺興修和仇正合總算是放下心口的一塊大石頭。
不過他沒有想到,凌天最後的那彈指一揮間,竟然如此厲害。
不僅把那危天承震得臉色煞白,就連臨木玄也陷入了深深的思忖之中。
當然他們自己也驚呆了。
唯獨穆塵雪跟凌天一樣沒有什麼過激的反應。
袁龍快速的眨了眨眼睛,然後匆匆離開。!
因爲已經看得夠多了,震驚多了,也就習慣了。而且她現在完全知道凌天擁有絕對的實力。什麼事情在凌天面前都不算個事。
“師父,你實在是太霸氣了。一個彈指讓三師兄都無言以對了。”
“是啊。師父你沒看見那危天承的臉,簡直跟死人一般煞白。”
……
凌天一臉冷漠,隨即厲聲喝到。
“孽徒,你們爲何跟臨木玄在一塊?交由你們調查的事情調查清楚了嗎?”
面對凌天突然的脾氣,竺興修和仇正合一臉無奈。
“回師父,徒兒在收到小師妹的緊急聯繫符後便着急忙慌的趕着去幽魂教。”
“老八說得沒錯。所以徒兒們都沒來得及調查清楚事情。不過,我們這就去。”仇正合趕忙補充道。
凌天微微蹙眉:“還有呢?你們是如何遇上臨木玄的?”
“回師父,我們在趕着前往幽魂教的時候,在距離幽魂教千里之外的羅坡村碰見了三師兄。”
“老八說的沒錯。徒兒記得當時他正從羅坡村的方向出來。而且身上還帶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血腥味?”
凌天當即皺眉,他瞬間想到那羅坡村的人可能已經全部遭殃了。
不過爲何大晚上要去那麼偏僻的地方?只是爲了殺人?
不太正常。
這真是讓人心生疑慮。
“沒錯。全身都散發着濃濃的血腥味。”
仇正合似乎終於找到了表現得機會一樣。一個勁的補充起來。
但表達的信息卻沒有多大的用處,就僅僅停留在讓別人知道有這麼一件事情的表面上。
“你們繼續把要調查的事情給我調查清楚。去吧!”
“是,師父。”
竺興修和仇正合當即朝着另外一個地方離開。
此刻,穆塵雪低聲問道:“師父,我們要去羅坡村嗎?”
“沒錯。”凌天簡單直接的迴應,但並未解釋爲何如此去做。
坐上重明鳥後,兩人快速離開了幽魂教的地盤朝着羅坡村飛去。
此刻,凌天習慣性的閉目養神。實則心底卻在思考着所有的事情。
這次前往幽魂教,彷彿一切都被算計好了一般。
特別是臨木玄利用自己的手殺掉了那麼多的手下,準確來說,是殺掉了危天承精心培養的手下。
而且最後還想利用自己的手把危天承給解決了。
他如此之做,無非是想看看自己的真正實力到底跟他收到的情報相差多少?
第二,便是利用自己的雙手爲他處理掉內部不聽命於他的人。
畢竟讓他直接動手,都需要尋找到重大的藉口才能判處重刑。但他們又是危天承培養的得力干將,危天承又豈會讓自己輕易殺了他們。
所以,必然會礙於危天承的面子放過這些人。
但,利用自己的手來,不僅僅可以處理得徹徹底底,而且危天承也不會恨他,而是恨自己。
想到這些,凌天不得不佩服幽魂教的情報如此及時。而且臨木玄安排的行動也如此之快,準,狠。
“看來日後需要更加小心纔好。”凌天獨自嘀咕着。
但,凌天的推斷跟直覺卻讓他相信,這背後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因爲古人的智慧不會有錯: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
更何況是處心積慮想要弄死自己的孽徒呢。
“師父,我們到了。”
凌天由於想得太過出神,就連重明鳥從低空中落下也沒有察覺。
“這便是羅坡村?”
看着只有幾戶人家的羅坡村,還真是極爲落魄。
此刻,整個羅坡村空無一人,也沒有什麼血腥味,甚至連村子的建築物品等等都自然無恙,沒有半點破壞的痕跡。
這實在是讓人心生疑慮。
“師父,這地方安靜得可怕。”穆塵雪也察覺到了異樣。
如果是黑夜下的寂靜,那是一種祥和安寧的平靜,但此刻,凌天和穆塵雪卻感覺這安靜得如同黑夜中孤身一人進了亂葬崗一樣。
“小心。跟緊爲師。”
凌天話剛說完,穆塵雪已經緊緊貼了過來,甚至一雙玉手緊緊抱住了凌天的右臂。
看那模樣不必多說是因爲害怕。
“不必驚慌。有爲師在。”
凌天原本想如此安慰穆塵雪,誰知道穆塵雪卻率先開口。
“師父,塵雪扶着你。這荒郊野嶺,黑燈瞎火的,容易磕碰。”
說完,穆塵雪還不忘再次抱緊凌天右臂。因爲她四下觀望的時候,害怕得身子都自己打起了寒顫。
凌天微微一笑,並未拆穿她。因爲說真的,如果不是顧及到魔道祖師爺和師父這張老臉,凌天早就先抱緊穆塵雪了。
因爲這羅坡村陰風陣陣,簡直就是身處在亂葬崗等待勾魂使者來勾魂一般。
真的讓人瘮得慌!
“師父,這裡爲何如此陰森詭異?”
穆塵雪跟着凌天踏入了第一間木屋,只見裡面如同村外一般,空無一人。
屋子四處都佈滿了蜘蛛絲,甚至連屋子內的所有東西都沾上了厚厚的灰塵。
“這說明很久沒有人居住了。但爲何臨木玄要來此處?還是大晚上的?”
凌天的內心似乎想到了什麼。
再次帶着穆塵雪把剩下的房屋都檢查了一遍。發現每一間都一模一樣,破舊不堪,空無一人。
“此說來,臨木玄極有可能到這裡是爲了見什麼人?”
“畢竟就算是爲了剷除異己不想出面,而設計讓自己出手。也用不着跑到這千里之外。”
“他完全可以找一處地方躲起來,順便暗中觀察纔是最好的做法。”
“那他見什麼人?爲何要見此人?”
凌天此刻的腦子快速運轉起來,心中也想到了一些人選。
“回去吧。”
就在此刻,穆塵雪突然指着木屋角落的牆壁。
“師父,這是什麼?”
在黑夜之中,對於達到武魂及以上境界的修行者來說,早已視夜如白晝。
所以,順着穆塵雪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凌天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這是異族標記。一般用來聯絡用的。”
“那臨木玄豈不是有私通異族的罪行?”穆塵雪當即說出內心的想法。
“極有可能。不過這標記有些古怪。不像是用來聯絡的。反倒是用來佈陣用的陣眼。”
“陣眼?”穆塵雪極爲震驚。
因爲佈陣不是小事情。必須耗費大量的靈力,而且還需要起碼是武帝境界以上的人才能辦到。
至於陣眼的話,不應該都是佈置在地上的嗎?怎麼跑牆上去了?奇怪!
看着凌天認真查看那個印記,穆塵雪也不好開口說話。
不多時,凌天是真的有些驚訝。
“血腥味,陣眼,空無一人,偏僻,四面環山。這一切都指向一個可能,那便是魔族之術,森羅萬煞咒!”
“這臨木玄跟北荒魔族的人有瓜葛?”
想到這些,凌天心底也是一陣震驚。
而且越發覺得這些事情的背後一定不簡單。
“走,回去。”
凌天好像想到了什麼,趕忙喚來重明鳥。然後與穆塵雪共乘重明鳥回絕情山去。
而另一邊,兩個人身穿黑袍的蒙面人,早已出現在了青巖山元陽殿的大殿之上。
此刻,整個大殿之中,殿主,長老,護法,執事,甚至連供奉也都齊聚一堂。
他們一個個臉色驚愕,甚至是滿臉憤怒。一雙雙眼睛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了。
“你們說什麼?這是誰的首級?”
大殿之上,一位鶴髮童顏,氣質凌然出塵的老者,站立在殿內中央的寶座之前。
不必多想此人正是青巖山元陽殿的殿主李沐韓。
“這首級是五執事魯修遠的。”
其中一名黑袍蒙面人把包裹首級的黑布拿開。
衆人望去,頓時震怒滔天。
“這是誰幹的?”
“誰人敢殺我青巖山元陽殿的人?老子今日就去滅了他。”
“說,到底是誰幹的?”
……
未等李沐韓開口,那些長老,護法,執事們已經無法忍受了。
“絕情山,玄冥教大魔頭,凌天。”黑袍蒙面人淡淡說道。
聞言,大殿中,所有人一片譁然。臉上的表情已經從單純的憤怒變得複雜起來。
“什麼?玄冥教大魔頭?”
“魔道祖師爺凌天?”
“怎麼會是他?”
“我們青巖山元陽殿與他絕情山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怎麼會如此?”
……
“肅靜!肅靜!”
此刻,大殿之上,李沐韓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這顆首級。
臉上並未露出任何一絲情緒,反而顯得異常的平靜。
“來人,殺!”
話音剛落,兩個執事飛身而出。隨即落在黑袍蒙面人的面前。
黑袍蒙面人見狀,頓時一驚。
“我們可是好心把魯修遠的首級帶回來給你們。我們可是使者,是……”
話未說完,黑袍蒙面人當場身首異處。
“扔出去喂狗。”李沐韓冷冷的說道。
“是,殿主。”
兩執事安排人進來收拾。不一會,就收拾得乾乾淨淨,就跟原來的模樣一般。
“殿主,絕情山此舉真是可惡。我們要不要?”此時,一位執事開口問道。
李沐韓沉吟片刻。
“通知各門各派,從今日起,以我們青巖山元陽殿爲首,誅殺所有魔道,以正武林風氣。至於原因……”
“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
剛動手的兩位執事,身影一閃,瞬間消失在了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