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蘇輕塵就安安靜靜，小方婧則在一旁說着關於寒假的事。
之前寒假補課的時候，唐葉都聽她說過很多，但是現在她又想到一些，又接着說。
看得出，這小可愛很興奮，放假那幾天，她產生了很多思念，幾天補課都不見消散。
唐葉早就知道她的生活，包括過年那天發壓歲錢，過年後被她媽媽拉着去拜年，還去了很多親戚家，賣了自家的車，又不懂什麼過戶手續等等。
她就和唐葉說，不懂就問唐葉，明明上網都能搜到，就是不搜，她就喜歡和他說。
似乎答案不是最重要的，想說話纔是關鍵。
這個補課期間，學姐很少接觸到她，小方婧傍晚的時候，去找了她幾次，然後快補課快結束的那天，才從學姐的口中知道她的生日是在大年初一，可惜時間已經過了。
小方婧吃完飯，從書包裡拿出一個方形盒子，“學姐，我之前不知道你的生日呀，後來知道了，就補一個生日禮物給你哦。禮物不是我買的，是以前我和我媽媽去一個姐姐的店裡玩，她給我的，那就是我的了，我只試着戴過一次，是全新的，這個禮物很好看，我很喜歡，送給你。”
唐葉知道小方婧要送禮物給學姐的事，放假的時候，她才問過他，他就說女生大概都喜歡漂亮的東西。
唐葉好奇，“學姐，打開看看。”
蘇輕塵點點頭，她之前就和小方婧說好了，知道禮物的事。
打開盒子，是一條樣式很簡單的銀色手鍊，上面鑲嵌着五顆小小的紅色晶石。
蘇學姐道：“好漂亮，可是感覺好貴的樣子，小方婧，禮物太貴重了。”
小方婧搖搖頭，“不貴的，送我的姐姐說就是銀子稍微貴一點，上面的晶石是玻璃，一點都不貴，就是很好看。
你的手腕比我大一點點，我戴這個顯大，那個扣起來的地方，尾巴會露出好多，但你戴上應該比我合適，學姐你戴上看看。”
蘇輕塵聽聞，鬆了一口氣，不是很貴就好。
她也喜歡這些漂亮的東西，不過小方婧送給她的這個手鍊更精緻，初看時以爲只有五顆紅色晶石，拿在手中，有看到在每兩顆晶石之間，還鑲嵌着一顆透明的晶石，在最旁邊的兩顆晶石處，也鑲嵌着兩顆，總共六顆。
小方婧說是玻璃，那也可能是水鑽，挺好看的。
手鍊分兩部分，有一小部分拖着一個小尾巴，不同的人選擇不同的位置扣上，大小可調。
蘇輕塵戴上，頓時多了一絲不一樣的色彩，首飾是給人增彩的，有些人戴上顯得浮誇，有些人戴上就很自然。
學姐屬於後者。
“好看！”小方婧笑得很燦爛。
蘇輕塵欣賞了意義，又取下，放到盒子裡，心裡歡喜，“謝謝小方婧。”
“不客氣呀～”
唐葉靜靜看着兩位啥也不懂的人交流，他就覺得還是這樣的同學情，讓人羨慕。
還好自己也擁有。
當然他不知道小方婧送的項鍊到底是啥材質，想來給她禮物的姐姐，不會拿太便宜的東西給她。
小方婧又說：“學校不給帶首飾，手鍊也算首飾，學姐你畢業才能戴呀，不然被繳了，好可惜的。”
“好的～”
唐葉在一旁道：“學姐，等她今年生日的時候，你也送一份禮物給她，她鐵定特高興。”
“嗯，我知道的。”
“學姐，你知道我生日？”
“嗯，知道。”
“嘿嘿，好想快點過生日啊，到時候就有禮物了。”
距離她生日，感覺也不遠，現在都到了二月底，回想前一個多月，幹了啥，似乎覺得啥也沒幹，就到了今天，但是就馬上到三月份。
到時驚蟄一聲雷響，萬物生長，接着春雨如油下，煙雨朦朧中，長寧又是一處上好的水墨風光······
今年過年的溫度很高，現在的溫度也非常適宜，洗冷水肯定有點冷，但是中學生就是不怕冷，穿着兩件單衣在人前縮着脖子行走的人，有不少。
雙胞胎兄弟都洗了一個頭來教室。
頭髮有點溼，在座位上奮力摸着頭髮，想要立刻甩幹，用手掌的溫度蒸發。
教室的女生十分嫌棄兩人，頭髮上的水，在他們拍打間，弄到她們身上，他們就走到陽臺上，宋翔問：“你們兩兄弟咋回事，怎麼一來學校就洗頭？”
陸雙武：“這事說來話長，就不告訴你了。”
陸雙文：“他沒臉說，我來說吧，我就沒這樣的弟弟，今天去網吧，走的時候，我和他在上廁所，然後有個很屌的混混來了，廁所裡位置不是滿了嘛，可能是看我們好欺負，就想把我們擠開，讓我弟去另外一邊。”
“停停停，”陸雙武打斷他，“接下來我來說。”
“我那時候都在尿着，我坐了半天，又憋得慌，不是想讓閘門關上就能關上，就像泄洪，恨不得一次性泄完。
然後我就說等等，馬上就好，那混混二話不說就推我，然後我就把尿甩到我哥身上了，然後我哥一個草字，事情進入白熱化的階段。”
“最後，我和我哥把那人KO了，立馬捂着臉跑，生怕被監控拍到我們，還怕混混叫人堵我們。”
餘欽連續鼓掌三聲，“牛逼啊！有視頻爲證就好了。”
陸雙武：“兩個打一個，哪有時間拍照，我和你們說，要不是在打鬥的過程中，我哥不亂打人，我腦袋不撞着牆，那牆不髒，我還洗個啥頭。”
陸雙文：“你自己腎不好，連閘門都關不上，好意思說？”
宋翔：“我有個問題，你們剛纔說，你們打完人捂着臉跑？你們洗手了沒？”
“······”
本來還有說有笑，頓時衆人都看向兩兄弟，異常安靜。
接着就是除兩兄弟外，其餘人都爆笑出聲，“哈哈哈哈。”
“這纔是你們大冷天洗頭的原因吧。”
“我覺得是！”
“我覺得也是。”
大山道：“你們最近還是不要出去浪了，每到開學的時候，都不太平，少冒頭，別人就找不到你們。”
雙胞胎兄弟，“笑個屁，你們愛信不信。”
衆人就是不信，相對於讓人好接受的理由，大家更願意相信更出醜又讓人發笑的理由。
唐葉則看着樓下，那些路過的學弟學妹，覺得這一屆的新生裡，的確有好幾個長得很不錯，上學期還不見和男生走在一起，這學期就和男生在一起了。
有一人看着，就有第二人接着看，餘欽道：“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宋翔：“好白菜在哪裡？”
餘欽看着那位女生，“就是那邊，穿着校服，披散着頭髮的那位，旁邊有個高個子，好像是校籃球隊的。”
大家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宋翔：“果然是好白菜被豬拱了，好像校隊的男生，他們的女朋友都很漂亮。”
餘欽：“能不漂亮嗎，在學校除了訓練外，還可以自由出入，晚上不用上自習課，愛好運動，打籃球又棒，經常帶點吃的東西給喜歡的女生，或者是女生的好朋友們，閒餘時間又死皮賴臉撩妹，多堅持一會，身邊的女生就開始幫男生說好話，然後就追到手了。”
“說的很有經驗啊，你見過？”
“初中見過，上高中就少見了，聽說過。”
宋翔繼續看着那位女生，“好看是挺好看的，高一還有幾個更好看，這個就是胸小了一點，太瘦了，感覺風吹就倒。”
餘欽：“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她願意做你女朋友，你想不想？”
宋翔心裡不拒絕，但是嘴上肯定不能軟下來，“不想，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見唐葉一直沒說話，想轉移話題，“唐葉，你覺得怎麼樣？我認爲你去挖牆腳很不錯，你比那人帥，學校裡還能喊人，身高也佔優勢，還有錢，一挖一個準。”
唐葉道：“還行吧，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沒想挖，我們班就有比她好看的人啊，你們想着挖牆腳幹啥，找自己班的人，不好嗎？”
“算了，兔子不吃窩邊草。”
“就是，不吃窩邊草。”
“有你們後悔的時候，”唐葉指了一下遠處一位穿着校服的女生，“你們看那邊樹下，綁着馬尾辮，和兩位女生說着話的人，那個背影，我覺得很好看。”
“背影殺手，好看的背影在學校有不少，正面一看，就兩個字：臥槽。”
大家在說着自己見過背影殺手的事，過了一會，女生說完話，轉過頭來。
衆人：“臥槽！”
“唐葉，你牛逼了，看背影都知道這女生這麼好看。”
“這是我喜歡的類型。”
“真的很好看啊，不知道是哪個班的。”
宋翔：“我想起來了，好像是高一四班的，叫什麼玉，我聽說好多人想追她，但是她都沒答應，唐葉你去試試。”
唐葉看向別處，“好看是挺好看的，你們沒發現之前，我就看到正面了，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看看就好，哪有那麼多時間撩妹啊，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扯，信你個鬼，你是不敢追吧。”
唐葉很平靜道：“真沒有，就是無聊看看，哪像你們一副豬哥樣，我女朋友比她好看多了。”
“不信，除非你帶來給我們看看。”
“不帶，女朋友又不是炫耀的，自然要藏好一點。”
“我們都猜是天天晚上等你放學回家的那位學姐，她很漂亮，是不是啊？”
“······”
樓道里響起熟悉的咳嗽聲，大家頓時禁聲，中斷聊天，接着便走到教室裡，不在走廊外聊天打屁了。
不一會，班主任出現在教室門口。
榮姐最近今天嗓子不舒服，大家聽見咳嗽聲，就想到她。
她拿着手提電腦，放在講臺上，便有同學去問她問題，今晚是她在教室值班，平時很多老師都把值班的機會讓給各科代表，唐葉也上去過幾次。
班長趙馨被榮姐叫上去，幫她開電腦，打開投影儀，接着便有一個PPT打開。
正式開學第一天晚上，榮姐就搞了一個高二下的學習計劃給他們，最主要的是要把課程上完，另外在其中還夾着一次期中考試，還有一次會考。
關於高二的會考，就很簡單，想一下高一就知道了，沒啥好擔心的，叮囑一下別作弊就行，每個省的會考時間不一樣，他們這裡分兩次，高一一次，高二一次。
這一次，大概定在五月或者六月，到時候會出通知。
另外就是上半年的假期很多，什麼清明節、勞動節，一放假回來就要做很長時間調整，所以補課在所難免。
一開學就給大家畫一個並不香甜的餅。
當然，唐葉相信，這個東西，會隨着大家上了兩天課後，就忘記很多，時間越久，忘得越快，遺忘曲線在這裡體現淋漓盡致。
榮姐說完這些，接着說：“還有上學期的補課費，忘記讓你們今天交，我算了一下，每個人六十塊錢。”
“老師，補課費這麼便宜啊？”
“我還以爲你們會嫌貴呢，以前的補課費還要低，一學期三四十塊，不過幾年前的物價也低一點。
學校讓大家補課，不是要賺大家的錢，全校學生都是這樣的，每個班可能因爲人數的原因，費用可能會有點出入。
老師們給大家補課，也要給老師一點點補貼，希望大家理解，在外面補課一天，最少一兩百吧，我們補課一學期，都趕不到外面補課一天的錢，我覺得挺低了。
關於錢，大家開學應該還有一點錢，儘快交了啊，最遲下個月放月假後交齊，交到班長處。”
趙馨在唐葉身後，嘀嘀咕咕，“又交我這裡，給生活委員嘛，我怕自己給用了。”
她說話很小聲，唐葉略微聽到一點，“要說就大聲點。”
“要死啊，錢給你收着。”
“你不會收一點就給榮姐一點？或者是讓生活委員保管，是不是傻？”
“你懂啥，我就是單純不想做事，爲什麼老天都是降大任於我身呢。”
“因爲要讓你知道自己生於鴻毛，重於泰山，體重的重。”
“滾遠點。”
班長大人暴躁了，下課的時候拿給唐葉一份花名冊還有一沓自願補課協議，說：“幫我收，還有讓大家籤一下這個協議，我大姨媽來了，不想幹活。”
“······”
有病吧，你大姨夫來了，都不關我事。
算了，幫一下你吧，誰讓這個班男生這麼少呢，這婦女之友大概是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