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包間,蔣晨把服務員叫來,點了一桌子菜,當然都是要涮的,除了精品羊肉和牛肉之外,還點了一盤鮑魚。
王文沒想到蔣晨會這麼大方,真不愧是有錢人。他看到蔣晨把一個皮包放在了桌子上,他之所以能看到,是因爲皮包所放的位置相對比較顯眼。皮包裡面鼓鼓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裡面肯定是錢。看到這,他頓時就聯想到上次在高速路上救蔣晨的情景,心想眼前的這個皮包不就是上次自己從車裡搶出來的那個嗎?
蔣晨看了王文一眼,笑着問道:“王兄弟,咱們喝點什麼酒?白的還是啤的?”
王文搖了搖頭,解釋道:“蔣大哥,咱們隨便吃點飯就可以了,酒就不喝了吧,我開車來的,不能喝酒的。”
蔣晨把目光投向白琳琳,臉上的笑容顯得不太自然,“你女朋友應該會開車吧?待會吃完了讓她開車不就行了,今天晚上咱們兄弟倆必須要喝酒,你要是不喝的話,那就是不給哥面子。你說我請你,光吃飯不喝酒什麼意思?這個酒必須喝,這樣,咱們先來瓶白的,喝完之後再來幾瓶啤的怎麼樣?”
靠!沒想到這個人居然是海量!王文有些小看眼前的這個蔣晨了,本以爲蔣晨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不能喝多少酒的,沒想到蔣晨張口就這麼說。他想了想,說道:“蔣大哥,我不太會喝酒,白的就別喝了,來兩瓶啤酒好了。”
“行吧,那咱們喝啤酒。”說着,蔣晨沖服務員先要了六瓶啤酒,給白琳琳要了瓶可樂。
啤酒上來後,蔣晨就主動站起來,打開啤酒,親自給王文倒滿,並把酒杯端到了王文面前,“來,王兄弟,我先敬你一杯!”待王文端起酒杯之後,他也連忙倒滿,端起來跟王文碰了下,一口灌了進去。
王文見狀,也沒怎麼猶豫,一口喝乾了杯子裡的酒,隨後才招呼蔣晨坐下。不管怎麼樣,他覺得蔣晨太客氣了,在蔣晨面前,他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了,有種放不開的感覺。“蔣大哥,你太客氣了,你年紀比我大些,既然把我當兄弟看,那我也叫你聲哥,這樣一來咱們就算是兄弟了,既然是兄弟,那就崩這麼客氣了,說真的,我不喜歡聽這些客套話。又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你又何必把我供起來呢,受不了啊,真的,聽不慣這些。呵呵……對了,嫂子的病沒什麼大礙了吧?”
“多虧了你,要不是你的話,恐怕我都沒錢給她做手術了。現在做了手術,手術也很成功,基本上沒什麼大礙了,接下來就是養着了。”蔣晨說着又站起來,給王文倒滿酒,又端起來,笑着說道:“來,王兄弟,我再敬你一杯,剛纔第一杯是我敬你的,這一杯是我代替我老婆敬你的,你不但救了我的命,還救了我老婆的命,這杯我替我老婆敬你,我先幹了,你隨意!”說完,他再次一口乾了,喝完之後,還刻意把瓶底翻了過來。
雖然蔣晨說他可以隨意了,但王文還是沒有隨意,而是接着也把第二杯啤酒給幹了。本以爲喝完這第二杯後可以稍微停頓會了,哪想到蔣晨又給他倒了一杯。他想這次又是什麼理由啊?剛纔兩個理由都已經用過了,難不成還能編出第三個理由來?“蔣大哥,已經喝了兩杯了,怎麼還要喝?喝酒也不是這麼一個喝法吧?”
“剛纔第一杯我敬你是因爲你救了我的命,第二杯代替我老婆敬你是因爲你也間接地救了我老婆的命,這第三杯敬你是因爲你上次不但把我借的救命錢從車裡搶了出來,還把我的筆記本電腦也給一塊搶了出來。雖然我那破電腦不值錢,但是裡面有我寫的稿子。實不相瞞,我是個喜歡寫東西的人,以前當過縣委書記的秘書,把當初的一些經歷寫了出來。真不怕王兄弟笑話,我寫的那些東西絕對有價值,只不過一直沒遇到伯樂,在這之前,我也找過很多出版社,但都被拒絕了。即便這樣,我還是沒有放棄,我想早晚有一天,我寫的稿子可以出版。”
聽到這裡,王文不由得內心一陣狂喜,他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救了一個作家,雖然蔣晨算不上作家,但是他感覺蔣晨有作家的那種氣質。這還不算是意外的,更讓他感覺意外的是,這個蔣晨居然還當過縣委書記的秘書。要不是蔣晨說出來,打死他他都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當過官,而且還是秘書。這年頭當秘書的學問,可是非常大的,幾乎每一件小事,都是學問。王文曾經看過一本書,主要講的就是某省委書記的秘書。他想既然蔣晨也喜歡寫寫東西,而且苦苦沒遇到伯樂,那豈不是在某種程度上和肖培一樣?如果蔣晨寫的稿子有價值,那自己是不是有必要幫蔣晨一把?正好他有這方面的資源,何不送個順水人情給蔣晨?要知道蔣晨以前可是當過縣委書記的秘書啊,肯定人脈非常廣,將來要是有需要蔣晨的地方,到時候打個招呼,沒準這個順水人情就能夠換來大用途!於是,他端起酒杯,主動和蔣晨碰了一下,說道:“沒想到蔣大哥還當過官,真是沒看出來,出乎兄弟的意料之外了。這樣,這杯酒我敬你,兄弟眼拙,還請蔣大哥不要介意。我聽說,書記的秘書有人稱呼是二號首長啊,來,我敬首長!”說完,他就主動把第三杯酒給幹了。
蔣晨喝完之後,笑着說道:“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哪是什麼二號首長啊,我充其量就是個文字秘書。在咱們國家,秘書有很多種,但總體來說,只有兩種,一種是工作秘書,另外一種是生活秘書。一般來說,縣級以下是不配專職秘書的,所以,縣級秘書主要是工作秘書,也叫文字秘書。文字秘書編制在辦公室,主要工作是替領導寫文字材料什麼的。而市級以上纔有專職秘書,這個專職秘書就是生活秘書,只負責給領導提包,安排領導相關活動等。”
“奧,原來是這樣,我對這個不太懂,只是以前看過一些書,書裡好像是這麼說的。”說完,王文看了白琳琳一眼,他發現白琳琳只顧着吃菜,一言不發。他覺得這樣不太禮貌,就用腳踢了白琳琳兩下,待白琳琳轉臉看他的時候,他連忙擠了個眼神過去。隨後,他又把目光轉移到蔣晨臉上,笑呵呵地道:“聽說當秘書可是一門學問。”
“你說的對,在咱們國家,怎麼給領導當秘書,的確是一門學問,而且還是一門大學問。我當秘書那會兒,秘書長傳授給了我很多實用的經驗,我把它概括成了四句話,那就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小心爲上,謹言慎行。這四句話聽着簡單,實則奧妙無窮。算了,不跟你說這些了,都過去的事了,早就不幹了。”
“怎麼就不幹了呢?當縣委書記的秘書多好啊,吃香的喝辣的,而且前途無量,怎麼就不幹了呢?”
蔣晨無奈地搖了搖頭,沉默了幾秒鐘,說道:“還是不說了,對於以前的事我也不想提,王兄弟,我不說你不會生氣吧?我實在不想說,當然了,你真的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
“既然蔣大哥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我本來就不該問的,剛纔沒管住自己的嘴巴。”王文笑了笑,拿起酒瓶,主動給蔣晨倒了一杯後問道:“對了,不知道蔣大哥現在在哪高就呢?”
“什麼高就不高就的,我現在自己做點東西,剛纔我不是說了,喜歡寫點東西嘛,就成立了個工作室,創辦了一本雜誌,我是總編,呵呵呵……這個總編沒什麼含金量,畢竟工作室沒幾個人,都是志同道合的幾個朋友。不過,我們工作室旗下有很多小作家。其實,我們的雜誌也多虧了他們的支持,要不是他們的支持,恐怕早就停刊了。”
聽到這裡,王文的興趣更加盎然了,他甚至覺得等以後自己的公司註冊下來後,和蔣晨能夠有所合作。他本來想提出來的,可考慮到自己的公司還沒影兒,就暫時把心中的想法給壓了下去。他想等自己的公司發展好了,再跟蔣晨談也不遲,反正和蔣晨也認識了,這以後聯繫的機會多着呢。於是,他夾了塊涮的羊肉放到嘴裡,祝賀道:“希望蔣大哥辦的雜誌越來越暢銷,工作室發展越來越大,多發財多賺錢哈。”
“承蒙王兄弟吉言,來,喝酒!”說完,蔣晨又把酒杯端了起來。
這次,王文並沒有急着跟蔣晨碰杯,而是轉移了話題,說道:“蔣大哥,在喝酒之前我能不能先問你一個問題?”
蔣晨聽後就把酒杯重新放到了桌子上,笑着說道:“王兄弟想問什麼?”
“我一直不明白,你是怎麼聯繫到我的?你怎麼會有我的手機號碼?是誰告訴你的啊?我一直想不明白,當時我走的時候並沒有向你透漏我的聯繫方式,你怎麼會有我的號碼?”王文開始了他的第一個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