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不接我電話,怎麼着也應該先罰兩瓶!”王文開始拿張亮開涮,在來之前他給張亮打電話,張亮沒接,來了之後又給張亮打,可張亮還是沒接。現在好了,張亮居然主動找過來了,正好抓住這個機會罰張亮喝酒。
張亮坐在王文的對面,也就是剛纔蘇雅所坐的位置,凝視着王文那張沮喪而又沒精打采的臉,衝王文說道:“哥哥哎,在這種地方我能聽見手機響嗎?我又沒有調成振動,也沒感覺到你給我打電話啊。再說了,你不是回老家了麼?怎麼今天晚上在這裡又冒出來了?你這個傢伙也真是的,怎麼神出鬼沒的?”
面對蘇雅的時候,張亮沒什麼話,可是面對王文的時候,他卻顯得沒那麼大的壓力了。和王文多年的老同學了,兩人的關係又鐵,自然不會感覺到拘謹。
“你別轉移話題,想轉移話題也可以,先把酒喝了,看見沒,就這兩瓶,先罰兩瓶!”王文說完,再次把那兩瓶酒往張亮面前推了推。
“你知道我今天晚上值班的,值班的時候我是不能喝酒的,要是被老闆看到了,我就得滾蛋了。”張亮給自己找了個藉口,這和剛纔他對蘇雅說的可不一樣,明顯不一樣。剛纔蘇雅說請他喝酒,他當場就答應了,然而此時王文讓他喝,他卻推三阻四的。
王文知道張亮今晚值班,也沒打算爲難張亮,他動了動歪腦子,然後詭異地笑了笑,說道:“不喝也成,你應該再教我兩手。”
張亮指了指王文,笑着說道:“你這個傢伙鬼心眼子就是多,就知道你會玩這一套。”
“我可不是故意玩這一套的,誰讓你不喝酒的,你可以不教我,但是必須把這兩瓶啤酒給喝了。你要是不喝的話,那必須再教我兩招,這兩者你選擇吧,我不爲難你。”
張亮還不瞭解王文,他知道王文的鬼點子多,心想王文說不爲難他那是屁話,這麼長時間沒見面,一見面就讓王文坑了。“好吧,我認倒黴,有你這樣的哥們,真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不幸,就知道讓我教你,你怎麼不拜我爲師啊?”
王文歪了歪嘴巴,一臉的不正經,“我憑什麼拜你爲師,要知道你當初可是我的手下敗將,要拜師的話,也是你應該拜我爲師!”
“去你的,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舞池裡去?”張亮剛說完,就看到蘇雅衝他這邊走了過來。看到蘇雅來了,他立馬收斂了許多。
蘇雅在王文的身邊坐下,緊貼着王文,此時此刻她的情緒已經緩和得差不多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王文扭頭看了下蘇雅,儘管蘇雅掩飾得很好,但是從蘇雅的眼睛裡,他還是看出了點什麼。但是有張亮在場,他也沒好意思問,只是衝蘇雅溫和地笑了笑,說道:“蘇雅,這個人就是我的同學張亮,以前你也見過的,那次是他幫我們解了圍,還記得不?”
蘇雅風情地笑了笑,然後把目光轉向張亮,笑着說道:“當然記得了,他可是幫了我的,對我有恩,你不是常說嘛,受人滴水之恩當以涌泉相報,我雖然不能以涌泉相報,但是我卻一直記着呢,我不會忘的。”說着,她隨手拿了一瓶酒,衝張亮說道:“來,亮哥,我敬你!”
張亮手忙腳亂地拿起酒瓶,和蘇雅碰了下,二話沒說,就一口氣把瓶子裡的酒全都灌了下去。
王文奸笑地指着張亮,說道:“果然是重色輕友的傢伙,剛纔讓你喝你不喝,現在美女讓你喝,你喝得真他媽爽快!”
張亮的臉有些紅,他都不敢正視蘇雅的眼睛,只是衝王文尷尬地笑了幾下,把目光往下壓了許多。他和高永波的做派不同,骨子裡有股正氣,和王文一樣,準確地說比王文的爲人還要正,同時比王文也要理性,性格也非常堅韌,畢竟是警校畢業的,而且還當過警察。或許是之前的那件事對他打擊太大了,也或許是那件事之後他謹慎了許多,總之,面對美女的時候,他顯得非常冷靜,冷靜得讓人覺得他是不是對美女不感冒,對女人沒什麼興趣。
王文見張亮的臉色不太對勁,以爲剛纔說得有點過了,以至於讓張亮不高興了,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把臉轉向蘇雅,見蘇雅的神色也怪怪的。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張亮和蘇雅下來後都沒有跟他提及剛纔發生的事情。“你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還有今天晚上你怎麼一個人跑這裡來喝酒了?到現在你還沒有告訴我呢,心情不好?”
蘇雅強顏歡笑,有張亮在面前,她沒有把實情說出來,而是衝王文笑着說道:“沒有啊,我一個人比較無聊嘛,就來這喝喝酒放鬆放鬆,沒什麼事兒。”
“是來尋歡的吧?”
蘇雅拿着酒瓶,在王文的眼前晃悠了一下,“別胡說啊,小心我砸你腦袋。”
王文急忙把身子往左邊側了下,離蘇雅的距離遠了一些,“出來尋歡就尋歡吧,還說什麼喝酒放鬆,這個藉口誰信吶!”
“去你的,你這個人太不正經,我不想和你說了。”蘇雅說完,起身走到張亮面前,示意讓張亮往裡面坐一點,“我和亮哥坐一塊,不和你這種不正經的人坐一塊。俗話說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坐一塊就會變得不正經,還是和亮哥坐在一起好,亮哥爲人正,做事光明磊落,不像你那麼狡猾,油嘴滑舌的,而且一點也不老實,是吧,亮哥?”她最後叫亮哥的時候,眉目傳情,嗓音婉轉銷魂,像是在充分散發她的雌性激素一般,讓人聽着渾身發顫的同時,頭腦也會瞬間發熱。
張亮聽了之後,渾身就變得有些不自在了,臉燙的厲害,就像是臉上着了火似的,他扭過頭,看向蘇雅,發現蘇雅的目光正對着他,由於兩人坐在一起,距離比較近,目光交接的時候,他瞬間被電到。除了蘇雅本身的那種魅力比較大之外,他暗戀蘇雅也是一方面的原因,“還好吧,王文這個人很仗義,同學當中就他和我關係最好,很多同學畢業後都不聯繫了,都成爲陌生人了。”
“你居然替他說好話,你倆可真是哥們,行,我說不過你們,我喝酒成了吧?”蘇雅笑着說道,她沒想到張亮會這麼說,很多男人面對美女的時候,喝了酒會拆對方的臺,互相揭露他們的短,然而張亮卻沒有這樣做,當着她的面,居然沒有表現自己,更沒有藉此拆王文的臺,而是表揚起王文來了。
王文先是衝張亮伸了個大拇指,然後拿起酒瓶直接和張亮剛剛得碰了一下,說道:“還是亮哥夠意思,亮哥說得一點都沒錯,我這個人就是仗義,對不起誰也不能對不起自己的兄弟姐妹,來,亮哥,咱倆幹了!”說完,他就一口悶了,悶完之後他還是忍不住想笑,心想這次蘇雅失算了,爲此,他顯得有些得意忘形。
蘇雅見王文笑得那麼奸詐,就衝其撇了下嘴,丟出一句話道:“你別太過得意了,待會有你受的,你就給我得瑟吧,待會看看你還能得瑟起來不?”
“什麼意思?”王文楞了一下,他覺得蘇雅這話裡有別的意思,難不成待會她要辦了老子不成?還是想往死裡灌老子?從蘇雅那詭異的神情裡,他能夠看得出來,這其中可能有詐。爲此,他覺得自己應該留一手,如果蘇雅想方設法地灌自己酒的話,千萬不能醉,可以裝醉,但不能真醉,要是醉了的話,被蘇雅拖回家辦了都不知道。
“沒什麼意思啊,能有什麼意思,就是看你得瑟不順眼唄。”
王文覺得特冤,“我哪裡得瑟了?”
“少來,你哪裡得瑟你心裡清楚。”蘇雅說完,把目光投向張亮,衝張亮笑了下,把身子朝張亮那邊貼了貼。
張亮接觸到蘇雅的身子後,全身一下子興奮起來,內心沸騰的同時,臉上開始不由自主地冒汗。蘇雅這樣貼他,他不知道什麼意思,是蘇雅有意的呢,還是本身凳子的長短不夠,需要靠自己這邊坐一點。如果是後者的話,那倒沒什麼,可如果是前者的話,那豈不是代表蘇雅對自己有一定的親近感?他想蘇雅這樣做,該不會是爲了報答他剛纔出手相救吧?
“亮哥,剛纔真是太謝謝你了,來,我敬你!”蘇雅拿起酒瓶,嫵媚地看着張亮,把張亮看得都有些格格不入了。
還沒等張亮說話,王文就聽出了門道,急忙橫亙了一句,說道:“什麼意思?剛纔你們怎麼了?這又是謝,又是敬酒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要你管,你還是把你自己管好吧,王大老闆。”蘇雅給王文提示的時候,還不忘給王文戴一頂高帽,“來,亮哥,咱們倆喝,不搭理這種沒心沒肺的人。”
“我哪裡沒心沒肺了?蘇雅,你有沒有搞錯?你神經紊亂了還是月經失調了?”王文一頭的霧水,不管他怎麼說,蘇雅都不回答,只顧着和張亮喝酒了。
過了半個小時後,王文見蘇雅和張亮聊得起勁,一時有種被冷落的感覺,他想去舞池邊上看看,可還沒等站起來就感覺一隻手壓在了他的胳膊上,他順勢扭頭一看,腦袋嗡地一下。靠,竟然是陸薇,她……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