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的時候我們就出了邯鄲城,古老的城牆在朝陽下泛着土黃色的光,城頭士兵鮮亮的盔甲似塗抹上一層幽冷的色澤,我們朝着咸陽進發。
在接下來的交談中,我們知道了歌舞團的來歷,他們都是韓國流亡的人士,而小緩是韓王安最小的女兒,譜曲的老先生是朝中的大臣,兩個軍中的老將軍,飛鳳小姐是宮中的歌姬,韋當家是宮中的內務管事。
這就構成了一個小型的韓國流亡政府,而這個小團體正要去咸陽進行孤注一擲的刺秦行動,這是一支在歷史上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隊伍,他們抱着必死的決心只是爲了完成一個夢想。
是的,夢想!
因爲這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相信在這個時刻一定還有很多像他們一樣的人前赴後繼的去刺殺嬴政,他們都沒有留下名字,只有荊軻的事蹟在大楚王朝的御用史官司馬遷所撰寫的《史記》中留下了寥寥千言。
這就是戰國時代!
“秦始皇是我們最大的敵人,他很可能要殺了我們,那麼我們爲什麼不先去殺了他呢?”孫亞茹不甘道。“難道就爲了不改變歷史?或者說改變了歷史我們就回不去了?”
“只要時空之門的地址正確,我們是可以回到我們的時空的,這和是否改變歷史無關。”我耐心的解釋道,“我們可以改變歷史,不過從目前的情況看,我們沒有能力改變歷史,我們怎麼去對抗秦始皇?一個擁有千軍萬馬的一國統治者。”
“那就是說你不反對我們去幫助小緩了?”孫亞茹高興道,“這些天我們一直在做着各種計劃,我們把後世電影中的經典刺殺版本都研究了一遍。”
“我從來都不反對,不過這種幫助是在能夠保存我們自己的情況下進行了。”我勸說道,“可按照我們的推測,如今的秦始皇是一個美杜莎,他只要看着你的眼睛就能把你變成石像,按照一個成年美杜莎的攻擊範圍大概在十米以內,那麼我想請問亞茹同學,你有什麼辦法在十米以外刺殺掉這個秦始皇呢?”
“我們設計了兩種情況,一個是在進行表演的時候刺殺,當然這個要看具體的情況,我已經要求魯句踐改造弩弓的射程,要是嬴政的位置在射程之內,我們就行動。另一種情況是我們表演結束後被嬴政接見的時候行動,這時候他應該沒有防範。”
“呃,你以爲嬴政是帝國的那些領導人啊!沒事就握着那些女演員的小手不放,一點都不注意形象,嬴政接見你們的可能性很小,荊軻那個計劃還差不多,畢竟是一國使臣。”我打擊道,“而且你們表演之前肯定會被搜身的,弩弓放在那裡?”
“當然放在大鼓裡,我們這次準備的是一場大鼓舞。飛鳳小姐站在鼓上跳舞,其他演員在一旁擊鼓,我們在鼓上做一個暗門,在跳到最關鍵的時候,飛鳳小姐俯身在鼓上打開暗門拿出弩弓然後就是致命一擊。”孫亞茹自信滿滿的說道。
“哦,這是特洛伊木馬的戰國版麼?”我很感興趣的問,“怎麼不藏一個高手在鼓裡面?看不出飛鳳小姐還是一個神射手。”
“你怎麼那麼笨呢?一個人太重了,這些大鼓肯定會被檢查的,希望他們不會捅破檢查,畢竟這只是表演道具而已。”孫亞茹期望道,“飛鳳姑娘擅長劍舞,弓馬嫺熟的很,當年在韓國宮廷是首席舞者。”
“那麼若是嬴政不在弩弓的射程之內呢?”我疑問道,“他又不會接見這些表演者,你們的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下一步?隨機應變啊!”孫亞茹不負責任的說道,“這只是初步的計劃,兩位龍小姐正在進行更周密的策劃,我們‘刺秦特別行動組’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想想也是,兩個龍慧黠小姐,一個熟悉制定計劃,一個擅長採取行動,兩個在各自領域內的佼佼者互相取長補短,說不定真能策劃出一套完美的刺秦方案呢,畢竟羣衆的力量是無窮的。
在路途上我和魯句踐改造着那個不知道誰製造出來的手工製作的時空之門,對於一個宇宙標準制式的時空之門,理論上是可以到達任何時空的,只要所付出的能量大小而已。所要到達的時空離原時空越遠那麼所需要的能量越大。
而要精確的到達一個時空就需要一個時空定位系統,這是一個很複雜的系統,特別是在這個沒有智腦的時代。
宇宙標準制式的時空之門本身已經附帶了這個定位系統,所以無論是使用操作檯還是手動來定位都是很簡單的事情,可我們現在面對的是一個手工製作的時空之門,那麼我們就需要做出一套時空定位系統。
一套成熟的時空定位系統需要一套完整的宇宙星系圖來確定所在時空的參數,就像地球上的衛星定位系統一樣,只是時空定位系統面向的是整個宇宙,在這個宇宙中定位出這個空間的準確座標,這個纔是最讓人頭疼的事情。
然而我們只需要定位一個座標就行了,所以用不到那麼複雜的星系圖,只要做一個簡單版本的時空定位系統就可以了,那就是當初調查員小姐拿給我的那些數據,我只要把那些數據放到時空之門上就可以了,當然這是魯句踐的工作,在製造工藝方面他是個大師。
在這段路途中,孫亞茹和魯句踐混得很熟,亞茹同學對那些稀奇古怪的外星科技很感興趣,而魯句踐似乎也很有作爲老師的天賦,只要誇獎他兩句,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
李如月在專心的練習着蓋聶留下的修煉心法,平時就文靜的她如今更加的淡然,除了參與必要的討論以外,都是一個人默默的呆坐着。龍家姐妹對於能參與到刺殺秦始皇的行動抱着極大的熱情,兩個人不斷的修改着方案,並且和歌舞團的人進行配合,每一個方案都進行預演,爭取達到盡善盡美。
於是每過幾天在歌舞團內都會上演一次刺秦事件,他們樂此不疲,可爲什麼每次扮演嬴政的人都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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