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鵬飛深思熟慮的說:“當然不是你的錯,你可能不知道,鐵手團被你的手下給賣了,今天我砸了你的場子,自然會對你有所交代,希望你不要追究。”
杜偉反問道:“不要追究,你這話說得倒輕鬆,我這些兄弟,哪個不是跟我出生入死過?”
“我知道,爲了表示誠意,我可以把他們完全治好,三千萬我是拿不出來的,如果可以,我想請你加入我的團隊,你看怎麼樣?”
杜偉搖了搖頭,答道:“這個問題往後再說,現在你先把我這些兄弟打點好。”
“行了,就按你說的辦!”楊鵬飛點了點頭,然後讓趙中元打電話給自家醫院,派車子來把這些人拉走。
“飛哥,你怎麼把他給拉攏過來了?這人有時候瘋瘋癲癲的,整個海山市很多人都怕他,小心引火自焚。”田虎語重心長的說,雖然他沒見過杜偉發瘋時是什麼狀態,但傳了這麼久,總不能是空穴來風。
這時,杜偉不知道從那裡找來了一張椅子,風輕雲淡的坐在場中,周圍全躺着他的兄弟,而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翹着二郎腿,手杵着下巴,竟然在發呆。
楊鵬飛看到他這舉動,越發覺得奇怪,按理說精神分裂的人不應該會如此平靜。
趙家的私立醫院在海山市是出了名的,還不到十五分鐘,二十多張救護車就開進了宇峰玻璃廠內,但跟着來的醫生只有十多個,他們一看到這血腥的一幕,有點適應不過來,尤其是看到人羣中,趙家姑爺和趙中元手中拿着刀,心頭一陣震撼。
不過他們也沒有多問,直接就開始了救治,受傷較重的,斷手斷腳的那種,直接被拉走,只有輕微受了外傷的,當場包紮。
楊鵬飛等人在場,這些人心頭一陣火氣,差點就要發作,但看到自己的大哥坐在場上,一個個都不敢吭聲,反而很乖。
楊鵬飛站在遠處,偷偷的瞟着杜偉,他發現自己竟然有點看不透這個杜偉,杜偉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一起上,看着那些醫生在給自己的兄弟們治療,臉上毫無表情,眼裡也沒有絲毫情緒,放佛一個木頭人一般。
“這個杜偉,究竟是什麼來歷?”楊鵬飛好奇的詢問。
田虎回憶了一下,說道:“聽說他本是一個廚師,被女友拋棄之後,精神就不正常了,某次回家把一家人給殺了,結果警察查出他有精神分裂,之後他開始在海山市斬頭露角,對了,他很喜歡看書,在看書的時候,非常正常,但如果到了夜裡之後,那兩個幫派的老大都得躲着他。”
“那你見過他不正常的時候嘛?”
“這……我們這種小角色,還不夠人家看的,哪有機會碰到他,不如你去問問他手下。”田虎的語氣很平淡,畢竟沒見過杜偉,所以並不怕他。
楊鵬飛有意拉攏他,其實也是爲了壯大自己的實力,方家很快就要展開報復了,他現在只有田虎和白狗幾個實力還算可以的手下,現在碰到了整個海山市地下勢力都害
怕的人,他非常感興趣。但想要拉攏他,似乎很棘手。
楊鵬飛環視了四周一眼,朝着一個傷勢不是很重的鐵手團成員走去,那人看到楊鵬飛走過來,後怕的往後縮了縮。
“別怕,我有個問題想問你,聽說你們老大精神不正常,具體怎麼給不正常法?”
這人看了他一眼,偷偷的看向遠處的杜偉,實誠的說:“他非常討厭被玩弄,如果有人玩弄了他,他就會把人的雙手雙腳剁掉,而且有時候他會自殘,但奇怪的是第二天又完好如初,聽其他人說,他每一次自殘,就代表會有好幾個人死在他刀下。”
說完,負責給他包紮的醫生被嚇得打了個哆嗦,連楊鵬飛也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是因爲杜偉會殺人如麻,而是自殘又回覆完好的能力,讓他非常好奇。
這人又想起了什麼,補充到:“對了,他還有潔癖,也非常討厭女人,見不得女人被欺負,不過他最多就是提醒兩句,有時候還會去孤兒院做義工,那些孩子非常喜歡他。”
這倒是楊鵬飛預料之外的,這個杜偉真是越來越神秘了。
半個小時後,醫院的救護車相繼離開,趙中元和田虎的手下都提前走掉了,只剩下楊鵬飛和田虎等人,鐵手團受傷較輕的成員仍然留在玻璃廠內,開始用水沖洗地面,杜偉依然坐在場上,他的手下很是小心翼翼的把他旁邊的血跡衝乾淨。
“飛哥,我們也走吧。”田虎似乎有什麼顧忌一般,催促了楊鵬飛一句。
楊鵬飛搖了搖頭,說:“不急,我想請杜偉吃頓飯,你去給我安排一下。”
田虎一愣,也沒問他爲什麼,老大說什麼就是什麼,只好點了點頭,打電話讓人去安排了。
這時,楊鵬飛也找了個椅子走過去,和杜偉並排坐在一起,順着杜偉的眼光看過去,原來杜偉現在看的,是玻璃廠邊角處的一個狗窩,那裡,一隻大狗正在和小崽子們玩耍着。
楊鵬飛不是精神病人,當然不知道精神病的思維是什麼,只能站在普通人的角度說:“那是哈士奇吧,這種狗可是相當的調皮,你喜歡哈士奇吧?”
杜偉點了點頭,開口道:“以前我女友非常喜歡哈士奇,那時候我工資才三千多,一隻哈士奇就要八九百,真貴。”
楊鵬飛皺了皺眉,他的語氣表明他現在很正常,便順着他的話說道:“聽說你女朋友把你甩了,是她嫌貧愛富嗎?”
“是!她長得很漂亮,我們從高中開始就戀愛,不過後來我高中畢業就沒讀了,輟學去學廚師,大學時候我用工資養着她,大四的時候,她和一個富二代在一起了,而且這個富二代,現在就是海山市首富的兒子,還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的。”
楊鵬飛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對自己說這麼多,思維被他帶過去了,接着問道:“那你就沒有想辦法挽回一下?”
“沒有,那時候我忙着另外一件事,沒時間陪她,主要是我性格太懦弱了,做事不主動,經常讓
她生氣,說到底還是性格不合。”杜偉說完,才坐直了身體,雙手抱在胸前,歪着腦袋看着楊鵬飛,想一個傻子一樣。
“那後來你腦子怎麼……”說着,楊鵬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暗示他的腦袋是怎麼回事?
“嘿嘿,被刺激到了,她23歲生日那天,我去KTV給她慶祝,想不到那個狗日的也在場,還當衆向她求婚,把我給羞辱了一頓,她也跟着嘲笑,說我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我沒辦法,只能走了,總不能還在那裡繼續當孫子吧,之後就這樣咯。”說完,他又自嘲的笑了笑,語氣不像是在說自己的事,倒像是在講一個見聞一般。
楊鵬飛繼續問道:“那她現在怎麼樣了呢?”
“聽說不太好,那狗日的老爸成了首富之後,他就原形畢露了,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而且還是個暴力狂,她經常被打得很慘,還流產了一次,但在外的時候兩人卻裝作很親密,在家聽說她處處受氣,她哥哥讓我把她解救出來,我說我沒那個能力,人家是首富,把他給辦了,就算我是神經病,這次警察也要斃了我。”
說完,又嘿嘿的笑了笑,繼續講訴到:“這人吶,一旦選擇了什麼路,無論有沒有回頭路,你也得走下去,否則就無路可走,你說對吧?”
楊鵬飛訕笑着點了點頭,心說,這不是心靈雞湯裡面的句子嗎?
之後,杜偉就沉默了下來,楊鵬飛試探性的說:“今天的事我很抱歉,至於賠償事宜,我可能也沒那個能力,我在想,我們要不要聯合在一起,組成一個新的社團,我想拉你過來,幫我做些事。”
楊鵬飛沒有絲毫隱瞞,他知道杜偉討厭別人玩弄自己,所以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杜偉也很感興趣的說:“這個主意不錯,不過你得拿出能讓我佩服的東西,重組之後,一切都得聽我的,當然,你還是老大。”
“不不不,我不想當老大,給你當,想不到你還是個控制慾很強的人嘛。”兩人就像開玩笑一樣,一同大笑了幾聲。
“那行,等你準備好再說,今天這事就這麼過去了,我很期待與你合作。”杜偉客氣的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這是當然,對了,我能問一下,你那個自殘又快速恢復的能力是什麼?”這是楊鵬飛最爲關係的問題,知彼知己,知道對方的特點之後,才能找到敵人的弱點。
杜偉站了起來,掀開了左手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一塊紋身,楊鵬飛仔細一看,只見是一個黑色的圓形圖紋,圓形的是一個類似圓盤一樣的紋底,邊緣處是一圈他看不懂的文字,中央部分是一個打坐的人,竟然是玄奘圖。
不過這個玄奘有點怪怪的,光着身子,身子上有一條盤旋的黑龍,眼睛冒着妖異的紅光,手上拿的也不是法杖,而是一個法盤,法盤中央鑲嵌着一塊紅色的寶石,從寶石上射出一道紅光,玄奘坐下是一個黑蓮,黑蓮下方是許多妖魔鬼怪,而那道紅光就照在了這些鬼怪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