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總請我吃飯,覺得我是功臣了,想請我吃一餐奢侈的,我搖了搖頭:“還不如去吃自助餐。”
她點點頭:“那就自助餐。”
“唔,算了,等哪天餓到體無完膚了再去!”
“啊?爲什麼要餓得體無完膚?”
“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扶牆進扶牆出!”
她用了幾秒鐘來想,然後又大笑:“餓得扶牆進,撐得扶牆出,你真幽默!”
隨便找了一路邊小攤吃東西,她真誠的看着我:“要不是你,我真還不知道公司裡有這樣的人,竟然私吞了那麼多。”
“安師傅嗎?他配叫人嗎?”
“那要怎麼叫?”
“碩鼠!”
“不錯,碩鼠!小張,你立了大功了,想要什麼樣的獎勵,跟賀總說吧。”
“賀總,那九萬塊錢,讓我分期付款,已經是對我最大的獎勵了。”
“我已經想到了要給你什麼樣的獎勵了!”
“是什麼?”
她笑而不答,叫服務員過來:“三十八度的茅臺一瓶。”
“又喝茅臺!?”
“其實我覺得自己這個人挺矛盾的,有時候我覺得我花錢很大方很隨意,可是想到福利院的孩子,我就不敢大手大腳的花了,就像上次買板栗,想到一塊五,可以買一支筆給孩子,覺得就不捨得。不過,我小時候聽我伯母說,我的父母很有錢,也很大方。覺得是遺傳吧。”
“小時候,覺得幸福只是一條線,很容易就會斷掉,長大後,覺得幸福原來是線那頭的一隻風箏,我越想把幸福拉過來,就怕拉得越緊這條線就斷了。我買了房子,很大的房子,想象成我家很多人,我買了車,很貴很大的車,想象一家人出遊的樣子,我還渴望朋友,讀書的時候,最怕同伴們說我沒有父母的話,所以也沒有一個好朋友。覺得做人挺失敗的,一直只相信金錢能夠換來一切,真正有了金錢,卻發現自己越陷越深,永遠填不滿……”
她說了很多話,喝了很多酒,我一直都在聽她說,說着顛三倒四的話,只連成了一句話:我渴望親情,友情,愛情。
我雖然一再勸阻,她還是醉了,國家法律已經改了,醉酒開車的扣留十五天,我可不太喜歡拘留所的環境。
我扶她回了她家,她還是喝了一杯水後迷迷糊糊閉上了眼睛,我看着她,平靜安詳的表情,很可愛,像個孩子,很難與在下屬前那副表情合成一個人。隨着呼吸起伏的兩座山,我突然有種鬼使神差的想要摸下去的衝動!
這個邪惡的想法剛冒出來,我的手機就響了,是楚楚的,我暈死了!和賀總喝酒,耐心聽着賀總的傾訴,居然忘記了給楚楚打電話了,楚楚有點不悅:“少揚,心裡真有我嗎?”
“天地明鑑!”
“你在哪?還在上班?”
我急忙走出了賀總的家:“我在回去的路上。”
“不知道忙什麼,都那麼晚了,那你小心點哦。”
“恩,楚楚,明天你就知道爲什麼忙這麼晚了。”
“恩,親我一個。”
……
回到家,李洋洋霸佔着衛生間,我等了半天后,實在鬱悶得不行,把衛生間的門牌反過來:無人。
然後去叫小花:“小花!你上不上衛生間!?等下我要用很久哦!”
小花正在網遊,‘哦’的一聲就衝過衛生間,聽見李洋洋像豬被殺一樣嚎了出來,然後十幾秒後,李洋洋穿上睡衣衝出來,從房間拿出菜刀,氣勢洶洶的往小花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