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石安心神鬆懈的剎那。
深譚無數白氣衝出結冰的水面,化作一輪皎月升空。
月華深寒,輻射方圓數百米。
咔~
幾乎是同時。
嗡~
一張符籙從王石安身上飛出,燃燒化作一輪黃圈,抵禦月華侵染。
“這是陷阱!”
王石安面色一變,就要先遠離這片區域。
下一刻。
皎月閃爍,瞬間化作一輪血月懸空。
月色如血,化作血海洶涌向王石安。
砰~
苦苦支撐的符籙轟然炸開,化作灰塵消散。
血海蝕魂。
剛想有所動作的王石安,身體一僵,雙眼化作茫然。
咔!
幾乎是同時,一柄冰刀從他身後破木而出,帶着冰霜極寒,直指王石安腦袋。
千鈞一髮之際。
數件護身寶物轟然炸開,化作一個個光圈將王石安籠罩其中。
砰!
砰!
砰!
連續三重可以抵禦先天衝擊的護罩碎裂,即使最後一重護罩,也岌岌可危。
極寒冰刀雖然密佈裂紋,但是刀刃閃爍寒芒,依舊堅挺!
砰!
最後一層護罩,終於也承受不住極寒氣息侵染,化作點點冰晶破碎。
嗖!
寒芒一緩,繼續上前。
王石安迷茫的雙眼剛剛恢復靈動,
就被一點寒芒刺痛。
危!
他瞳孔劇烈收縮,潛能爆發:“無影蛇形手!”
剎那間。
無數手影超越音速,轟擊在前面虛空。
一瞬!
一百八十八擊!
咔~
極寒之刃徹底凝固在殘影前方,化作片片冰晶,隨着殘影消失化作朦朧霧氣,逸散周圍。
王石安收回雙手,眼中後怕。
一點。
就差一點,就死了。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發現敵人是誰!
“跑!”
王安石激發令牌求救訊號,身形沖天而起。
幾乎是在他發出信號的瞬間。
一隻慘白手掌,瞬間破開冰霧,出現在眼前。
轟!
王石安只看清一隻手掌,整個身體便轟然炸開,化作血肉殘渣,濺射向四面八方,又被極寒氣息,凍結在虛空,化作一面血腥冰雕。
冰霧朦朧,浮現出一個面色陰沉中年身形。
他走到血色冰雕下,手掌捏碎一塊塊冰晶,取下王石安的空間袋。
“桀桀,本以爲會釣來一些小魚,沒想到釣到一隻大魚,是個好收成。”
陰寒的聲音迴盪,隨後緩緩消失在原地。
十幾個呼吸之後。
轟隆!
天空數聲音爆響起。
三道身影,從天而落,出現在還未消散的冰霧之中。
“來晚了,王石安已經死了。”
一個劍眉青年手持寶劍,看着浮空的冰雕,眼中閃過寒光。
另外一人,手上一把摺扇輕扇。
他打量一遍現場後,搖搖頭。
“這氣息,是極寒之道!”
“王石安身體被凍結的瞬間,靈魂也被湮滅了,好毒。”
他看向最後一人:“錢兄,看你的了。”
最後一人,是老頭。
他嘆息一聲。
“死就死了吧,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玩意,老頭子我可不想爲他折壽。”
劍眉青年眉頭一皺,眼中帶着肅殺:“老錢,王石安死在我鎮魔司駐地周圍,不解決掉出手之人,我鎮魔司顏面何在!”
“快點!”
“對方應該剛剛離開,使用因果溯源,成功率最高!”
“行行行。”
老頭不情不願掏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甲殼,懸浮在冰雕前面,嘴裡唸唸有詞。
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開始出現在周圍。
“溯源!”
噗!
一大口血液從老頭嘴裡噴灑而出,被甲殼吸收。
一息過後。
甲殼上涌出一片血霧,化作影像。
“成了!”
說明出手之人,沒有干涉因果之法。
劍眉青年精神一震,盯着影像。
影像中,烏鴉四散而飛,片刻,王石安從天而降,視野凝聚在水塘面前...
之前發生的一切,溯源浮現在三人面前。
很快,就出現了最後的廝殺。
“兇手現身了!”
三人目光凝聚。
畫面中,王石安騰空想逃,一隻慘白手掌突然出現,轟擊在他身上,血肉冰雕綻放。
最後畫面。
定格在一張陰沉的中年臉之上。
血霧崩潰,被重新吸收回甲殼裡面。
溯源結束!
“老錢,提取到氣息沒有?”
兩人看向精神萎靡的老者。
“不行。”
“對方應該是有寶物遮掩了氣息。”
沒有氣息,很難追蹤。
老者心疼地收回甲殼。
“我們現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這張不知道真假的臉了。”
拿扇青年紙扇輕扇:“這人面孔應該是真的,很協調,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僞裝,我查一下有沒有這人信息。”
“而且修月形修神法,巨力,對我鎮魔司有敵意,你們想到了什麼?”
劍眉青年眼前一亮:“妖!”
“對。”
“十有八九是妖!”
“而且對方面氣質面目自然,雖然無法透過溯源看是不是僞裝,但是妖一般很少遮頭掩面,我看看有沒有相關記錄。”
紙扇青年拿出一塊令牌,進行查詢。
見狀。
劍眉青年抱劍閉眼,回想前面溯源畫面。
細節,確實和同伴說的一致。
只是從頭到尾,對方只露了一面,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聽的他心裡火氣騰騰往外冒。
“不管你是人是要,居然敢對我鎮魔司之人釣魚,我迪雲,必殺你!”
劍眉青年怒睜雙眼。
轟!
無數劍氣縱橫,憑空浮現,化作劍刃風暴橫掃方圓數百米花草樹木,宛若形成一個劍氣天災臨世。
老者看到他發怒,知曉迪雲脾氣剛烈,默默站在邊上,不敢插嘴。
“查到了!”
紙扇青年令牌一收。
“此人名夜鴉,最早出現在天泉府府城,只有半步先天實力,隨身帶着一隻烏鴉,被昊天劍府和天泉血脈顧家通緝過。
第二次出現,還是在天泉府,只是這次直接成了先天高手,殺了不少先天和神靈,消失不見。
現在他身上的懸賞。
可不低,合計名列地下追殺榜八十三位。”
紙扇青年將查到的信息一一說出:“看力量性質,烏鴉隨身的習慣,應該就是他。”
“至少有調查的方向了,收拾一下,先回去吧。”
老頭不知爲何,總感覺這裡環境陰森森,心裡發毛,開口想要回去。
聞言。
迪雲劍眉挑動,和紙扇青年對視一眼,突然出手。
鏗!
長劍出鞘。
“摩柯!”
劍芒一閃,化作浩浩大日,沖天而起。
轟隆!
無數光芒閃爍,宛若雨滴砸落地面,轟擊在方圓數百米所有範圍。
紙扇青年雙眼則化作深青色,掃視周圍環境。
收劍,歸鞘。
方圓數百米,已經化作無數坑洞,塵霧瀰漫。
迪雲看向紙扇青年:“怎麼樣?”
老錢修因果卜算,感福禍,知生死,他面色不安,說明周圍可能有威脅。
“沒異常。”
紙扇青年搖頭。
“可能只是極這裡殘存極寒氣息給老錢心裡壓迫了。”
迪雲點點頭。
“走吧,回去再調查下信息來源,順便通緝夜鴉。”
三人收拾一番,騰空離去。
半響。
地面蠕動,爬出一個被黃光籠罩的陰沉中年。
他看了眼三人離去的方向,從另一邊離開。
皎月升空,月光柔和。
白雲崖,任務大殿一角,原本此時應該沉寂,此時卻十分熱鬧。
只見一羣女鎮魔衛圍在一個面貌俊美的青年身前,捏手捏腳,高聳不斷磨蹭,水果肉食美酒,依次送到嘴邊,殷勤地服侍着。
遠處,一羣男鎮魔衛,羨慕嫉妒恨地看着這一幕。
不過,他們不是嫉妒圍在中間的俊美青年...
“艹,老子爲什麼會是男人。”
一個身高兩米的大漢,甕聲甕氣,面露不岔。
邊上人聽了,不僅不奇怪,反而一臉贊同。
無他。
那個俊美青年,是新來的鎮魔使!
“我有個妹妹,今年正好十六,要是可以帶上白雲崖就好了。”
還有人惋惜。
也有人不屑一顧,酸溜溜心裡罵上兩聲,轉身離開。
“顧大人,什麼時候給給我們指導修行之法啊。”
一個胸懷寬廣的女人,咬着一顆葡萄,俯身餵了過去。
葡萄很甜。
嘴脣很軟。
周圍小姐姐對於揉捏力道的把控,也是一流,貓生巔峰啊。
橘寶眯着眼睛,愜意道:“今天不方便,該日。”
此話一出。
周圍女人都面色嬌羞看向變成顧言模樣的橘寶。
突然。
橘寶睜開雙眼,從衆多女人身上爬起。
“好了,我有事,先走了,改日教導你們。”
衆女不捨,卻不敢阻攔,趕緊走到一邊。
“大人可要說話算話,奴家李媚,靜候大人該日教導奴家。”
剛剛嘴含葡萄的嬌媚女子湊了上來,令牌輕點,在橘寶腰間的令牌上,留下了自己的傳訊。
其餘女鎮魔衛也受到啓發,紛紛留下信息,隨後站在一起,戀戀不捨看着離開的橘寶。
橘寶顯然也不願意走,一步三回頭。
這種深情,看的數個感性的女鎮魔衛差點就要追上去了。
“顧大人一定是個深情的男人。”
“實力又強,長得還這麼完美,就算後續沒有指導,今天也血賺了。”
李媚聽着身邊同仁議論,眼中得意。
她可是連那位大人的嘴都親到了。
...
山腳一處不顯眼的地方。
“還順利麼?”
橘寶變回圓形,慵懶地躺在地面打滾,臉上滿是回味。
“很順利, 就是有些撐...不是,就是我答應了“一些”人,給他們修行教導。”
聞言,顧言眉頭一皺。
他不是很喜歡教導他人。
“算了,就當做那些人給我作人證的報酬好了。”
顧言抓起橘寶脫在地面的衣物,準備換上。
嗯?
爲什麼這麼多香味?
“橘寶,你到底頂着我的樣子做了些什麼,衣服上怎麼會有這麼多女人的味道!”
顧言此時,心中已經感覺有些不妙。
等到看到令牌上十幾個女鎮魔衛的留訊後,他臉徹底黑了下來。
“橘寶!!!”
“你告訴我,什麼叫奴家等候顧大人“改日”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