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躡手躡腳的靠近他牀邊,還沒接近,齊顥就一個轉身從牀上坐了起來,着實嚇了我一跳。:。
“就算做賊你也是隻笨賊。”他慵懶的靠在牀頭看我,戲謔開腔。
看他沒事人似的,我氣就不打一處來,抓起牀上的枕頭一股腦兒砸向他,邊砸邊叫囂着,“我讓你填C大、填C大!填填填!”
他不知道有多少人爲他的這個選擇鬧心嗎?他不知道我很容易因爲他的這個選擇而成爲衆矢之的嗎?
齊顥對我突然拿枕頭砸他,吃驚不小,擡起手肘擋住我的撒潑,“夠了,林汐顏!”
哪能夠啊?以前都是他欺負我,這次可算讓我逮住機會報仇了,咋能夠?新仇舊怨今一上來,放開了打。最主要的是,我真覺得他今天該打。
“你瘋了?打的那麼狠?差不多就行了啊。”
我的攻勢沒在他的呵斥中有所收斂,反而打的更起勁。齊顥見我沒有停歇的意思,雙手輕而易舉的抓住了我的,制止了我對他的虐打。
“再打要毀容了。”
他還有心情開玩笑?我捏緊了拽在手裡的枕頭,氣喘吁吁的看着他,“你腦袋被門夾過了?好好的A大不去,你竟然填了C大!C大!”說到這,我又來氣了,擡腳朝牀上的他踹了過去。
他這樣做,置我於何地?
“我今天被奶奶和爸媽煩了一下午了,你也不消停下。”
“誰讓你做蠢事的?”
“你覺得我會做蠢事嗎?”
“怎麼不蠢?放着A大那麼好的學校不去,你去名不見經傳的C大?你是瘋子!”
“我有理由的。”他握緊我的手嘆氣。
“齊顥,”我嚴肅的看着他,“別說是爲了我,這不是兒戲。”而我怕自己承擔不起這種犧牲。
“不完全是。”他擰眉,清亮有神的眸子炯炯望着我。
我又踹了他一腳,“你就不能完全否認?”
“A大不讓換系,C大任我選。”
我知道建築學專業是屬於偏理科的系別,一般建築系不收文科生。而齊顥偏偏讀的是文科,當初選科時他怎麼沒想到?
“A大不是給你開了綠色通道嗎?”我不解的問,心逐漸平靜下來。
“嗯,不過C大的建築系今年聘請了法國有名的建築師傑克。貝恩來授課,他是空間概念學的先驅,我的偶像。”
聽他這麼說,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只是——
“那奶奶和爸媽這邊你怎麼辦?”一想起齊老太太瞅我那眼神,我心底就發毛。
我沒那個勇氣揹負齊顥填志願所附帶的責任,“你填C大確定不是爲我?”其實這麼問是讓自己心安理得點。雖然清楚不管是或不是,在齊老太太的眼裡和我都脫不了干係。
“嗯。你別想那麼多。”他給我一個肯定的笑容,順勢將我拉進他懷裡,然後一個翻身我便禁錮在他與牀之間。
“他們會進來的。”我驚叫。
“不會。”他說的篤定。“在你家這種可能性比較高。”
於是,我緘默了!暗忖,我老媽進我房間能敲門都算是從野蠻到文明的進化了。
“現在咱倆算下賬。”他捧着我的臉,笑得不懷好意,“早上無緣無故生悶氣不理我,剛還暴打了我一頓。你說怎麼辦?”
看他這副模樣,我也有了調笑的心情。
“齊大爺,奴家連心都是你的,你還想要怎樣嘛。”眉眼一垂,我又可憐兮兮擡眸望着他,雙手抵住他的胸膛。
齊顥輕笑出聲,俊眉舒展,眼眸清澈透亮。那弧線清晰的薄脣毫不猶豫覆上我的。
淺吮深吸,從輕柔的輾轉到難以自抑的莫名激盪,像是一團火鋪天蓋地向我襲來,令我暈眩,手不自覺的圈住他的脖子,迴應他的熱情。
……
許久,齊顥纔將頭深深埋在我頸窩,大口大口的喘氣,而我早就被他吻的七暈八素,不知今夕是何夕。只感覺到彼此強勁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聲是那麼的清晰躁動,要是齊顥不主動結束這個不同以往的深吻,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