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老外喝酒
“中國喝酒的面說法是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馬英傑一邊望着傑克先生說,一邊真的喝了一大口,只是這是烈性酒,馬英傑沒有喝慣,一下子被嗆得咳嗽起來,而且滿臉漲得通紅,傑克先生一看馬英傑這個樣子,樂得不行,一邊如孩子般地笑着,一邊不停地用英語喊“好,很好。”
馬英傑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便望着傑克先生說:“傑克先生,我這是第一次喝你們家鄉的酒,我記住了,辣,太辣了。”
馬英傑其實和司徒蘭在一起的時候,也喝過這種酒,他是故意說自己是第一次喝,爲了就是讓羅天運的話更加有意義。他是很服老闆,居然那麼不動聲色地化解了李惠玲和古慶明投來的標槍,而且居然讓傑克先生在感動的同時,對馬英傑,對吳都有了更深的記憶。這一舉兩得的做法,完完全全讓李惠玲和古慶明沒有想到。
而更沒有想到的是,接下來的一道菜,馬英傑示意紅玉上東坡餅。
紅玉和高發利此時還是很感激馬英傑的,至少羅天運是因爲馬英傑纔出場化解了李惠玲和古慶明的故意使壞,而且羅天運也沒有去追究這個昂貴酒的來歷,這讓高發利懸起來的心落地了,而紅玉出因爲馬英傑在李惠玲和古慶明使壞時,根本就沒有看高發利和她,那樣子,完全是要一個人獨擋的架式,這讓她更賣力地介紹着東坡餅,而且這個東坡餅做得極精緻,完全不是像是道菜,而像是藝術品了。一上來這道東坡餅,傑克先生就發出了:“噢,天,太美了。”
這個時候,紅玉極爲深情並茂地介紹着蘇東坡這個人的來歷,而且當衆念起了蘇東坡的詞:“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石穿空,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傑。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強虜灰飛煙滅。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人間如夢,一尊還酹江月。”
不得不說,紅玉念得真好,傑克先生聽得入迷不說,羅天運也聽得很癡迷,他完全沒有想到馬英傑會在中間來這麼一曲,而且這一曲演得太好了,特別是這個女孩,那麼動聽的聲音,背誦着這首蘇東坡的名詞時,確實驚繞了整個酒宴上的人。傑克先生聽得懂這首詞,而且他非常喜歡這首詞,他再一次激動了起來,英語中的很好,又從他的嘴裡一連串的往外冒着。
時機已經非常有利於馬英傑的設計了,他正準備接過紅玉的話,去介紹蘇東坡和邱家灣的歷史典故時,紅玉卻望着傑克先生說:“傑克先生是不是很喜歡大才子蘇東坡呢?”
傑克先生一邊翹起了大拇指,一邊說:“喜歡,太喜歡了。”
“蘇東坡在吳都住過很長一段時,而且這個地方面湖而居,他每天會放舟在湖上飲酒,作詞。這個地方據說要建成高鐵站,如果依湖而建的話,一定也很美,很美的,是不是傑克先生?”紅玉這個時候一臉熱情而且一臉期待嚮往地望着傑克先生。
“林子溝沒依湖而居啊。”傑克先生不解地望住了羅天運。直到這個時候,李惠玲和古慶明才徹底明白,這一道東坡菜被馬英傑做了手腳,而且居然借用了大堂經理的口說出來的,說得不動聲色,卻暗藏着這麼多的把戲。
李惠玲再也按捺不住,“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卻一片潮紅。
“這酒不醉人,人自醉啊。惠玲市長的臉色燦如桃花般豔麗,傑克先生,您這一來,我們的惠玲市長可是太激動了。”羅天運望着已經站起來準備衝紅玉發火的李惠玲如此說着,羅天運的話一落,傑克先生竟真的歪着頭看着李惠玲,李惠玲不大好意思再發火,趕緊說:“來,克傑先生遠道而來,我敬您一杯。”說着,端起酒杯和傑克先生敬酒,傑克先生也只好站了起來,一邊和李惠玲碰杯一邊說:“那個小姑娘不要走,喝完酒帶我去看你介紹的地方。”
李惠玲和古慶明這個時候真的緊張極了,要是傑克先生真的去了邱家灣,真的要選擇在哪個地方作爲新城打造的依託點,他們苦心經營這麼久,而且造了這麼多聲勢的林子溝白費了嗎?如果是這樣,路鑫波省長哪裡如何交待?
紅玉愣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是走還留,因爲李惠玲已經很明顯對她充滿了敵意,她怕再呆下去,會讓高發利夾在中間爲難。如果李惠玲真的出言傷她,高發利是站出來說話還是不說話呢?站出來說話,高發利和她之間的親密肯定大白於天下,高發利如果不站出來說話,她內心會很不舒服的。所以,她想走。反正馬英傑給她的任務圓滿完成了。
羅天運這個時候卻說:“小姑娘,你快下去吃點食物,帶傑克先生去看看你介紹得這麼美麗而又神奇的地方。”
“對啊,小姑娘快去快回,我們等你。”傑克先生也順勢而說着。那麼吃完飯直奔邱家灣的計劃就這麼成行了,李惠玲和古慶明都傻眼了。
接下來的吃飯過程就很快很簡單,一來傑克先生要去邱家灣,二來羅天運有意識地加快了速度,要結束這次酒宴。他沒有想到,馬英傑居然會在酒宴之中不動聲色地來了這麼一招,這一招太精彩了,給了李惠玲和古慶明們一個措手不及。
羅天運向馬英傑投去了讚賞的目光,馬英傑當然領悟到了,加快了上菜的速度,而傑克先生由於對邱家灣的好奇勁頭上來了,吃了一會兒,就問馬英傑:“那個小姑娘呢?我吃飽了,可以走了嗎?”
李惠玲的臉色很不好看,她藉故上洗手間,走出了豪華包間。馬英傑猜,李惠玲肯定向路鑫波省長彙報這件事去了。不由得把擔憂的目光投向了羅天運,羅天運接住了馬英傑的目光,示意他去喊紅玉,結束酒宴。
高發利由於紅玉的出色表現,也沉浸於驕傲之中。再說了,這一次的酒宴的成功,他可也是出了計謀的,他是參與者之一。一見馬英傑站了起來,猜測他是喊紅玉,不由得嘴角浮出了笑容。
古慶明這個時候看到了高發利的笑容,他越來覺得這是一場精心策劃好的酒宴,但是讓他就這麼退出,而且如此敗在馬英傑手下,他實在不甘心。不過,他發現紅玉至少對馬英傑或者高發利有某種說不清楚的關係,至如是他們中的哪一個人,古慶明不清楚,他會查清楚的。
古慶明坐着沒動,直到紅玉來了,一羣人直奔邱家灣時,古慶明都沒有說一句話,倒是李惠玲故意放慢了腳步,移動古慶明身邊說:“見機行事。”古慶明點了點頭。
李惠玲已經給路鑫波省長彙報了酒宴上的事情,自然她被路鑫波省長一頓好訓,訓完後,路鑫波省長又安慰了李惠玲好半天,讓她找古慶明,把這事交給古慶明去辦。
現在,古慶明已經清楚了路鑫波省長的意思,李惠玲算個屁,頂多就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如果聽了他的話,上午看看林子溝送傑克先生去省裡吃飯,就不會節外生枝了。可李惠玲非要堅持她的所謂面子,現在倒好,面子沒有了,他們又陷入了被動之中。
古慶明藉故有事,沒有去邱家灣。當然了,羅天運、馬英傑和傑克先生走到一起,正在興致勃勃地談論着蘇東坡的故事,也沒有去在意古慶明的表現。
一羣人出了酒店,各自上了各自的車,傑克先生和羅天運還有馬英傑談得很不錯,就上了羅天運的車。李惠玲看着傑克先生上了羅天運的車,心裡很有些不舒服,但是她表面還是微笑着,謙讓着讓傑克先生的兩名助手上了她的車。兩名助手還是很感激李惠玲,除了她照顧他們很周到外,她也對他們最熱情。
李惠玲的車跟在羅天運的車子後面,一齊開往了邱家灣。在車上,李惠玲和傑克先生的兩名助手說笑着,一點也沒有在酒宴上的那種鬱悶感。這兩名助手也樂意和這個美女市長交談,在車上,兩名助手還講了一些關於傑克先生的趣事,李惠玲這一路上基本是笑着度過的。
只是當羅天運的車子開進邱家灣的時候,李惠玲的車隨後停在羅天運的車後,他們一羣人走出車子時,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又是很突然地冒出了很多人,而且是清一色的老人和村婦、還有孩子們。一上來,就直接攻擊傑克先生,有幾名婦女攔腰抱住了他,有孩子就撿石頭砸,而且有的婦女扯衣服,抱腿的,甚至還搶傑克先生手上的手錶,傑克先生最初還很鎮定,可隨着圍攻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他內心也開始驚恐起來,就用極不標準的中文喊:“你們幹什麼的?”
傑克先生這麼一喊,人羣中一位姑娘笑着學了一句:“我們不是幹什麼的,我們是專打老外的。”說着,她手一揮,圍攻傑克先生的人又涌了一批過去。
###第62章 圍攻老外
羅天運一看這架式,便衝着人羣喊:“各位鄉親們,你們冷靜一下,冷靜。我是羅天運,吳都的書記,有什麼衝我來。傑克先生是我們的客人,你們不能那麼對待他的。”
羅天運的話落在人羣裡,一點反應都沒有。反而是人羣更加騷動起來,特別是那個領頭的姑娘,她斜視了一眼羅天運,那樣子極爲鄙視,原來手又是一揮,婦女們扯傑克先生的力量就更加密度起來。
羅天運感覺他不能說話,他說得越多,傑克先生的危險越大。他用眼睛去示意馬英傑去幫傑克先生,再怎麼說,不能讓傑克先生捱打。這可是國際問題,這問題傳出去的話,影響就太惡劣了。別說他羅天運承擔不起,怕是連朱天佑書記都得跟着挨批。特別是這種事一捅到網絡上去,往往就直接變成了另外的版本,而且是極不利於吳都的版本,這是羅天運最不希望看到的一種結局。
馬英傑衝過去去救傑克先生,但是他才靠近傑克先生一點的時候,那個領頭的姑娘就直接站在了馬英傑面前,她仰着臉,目光高高地超過馬英傑的臉,很是一副不屑的樣子,問了一句:“你好崇洋媚外喲,看不出來哈,年紀輕輕的,居然就是一個賣國的貨,居然還領着老外來看我們的家園,逼我們搬遷是吧?我們死也不會搬的,你就做你的升官夢去吧。”
馬英傑沒想到在邱家灣會有這樣的女孩,這女孩整體氣味與邱家灣一點也不相穩合。而且這女孩長得好打眼啊,一雙眼睛水汪汪的,而且大而有神,特別是她的鼻樑高高聳立着,很有些中越混血兒的模樣。而且這女孩身材絕對算是一流的,快一米七的個頭,看上去比馬英傑差不多高,該的地方,極力地凸着,凸成了又一座風景秀麗的山峰,這山峰總是格外吸引男人的眼睛。就算是傑克先生被這麼多村婦圍着,他的眼睛也時不時地落到了女孩身上。而且這個女孩該凹下去的地方,也絕對是凹的,而且沒一點多餘的成份。那個小蠻腰,隨着她的手勢和她說話的速度,扭動着,不做作,卻恰到好處地把她的靈巧暴露無疑。而且要命的是這個女孩,似乎很上癮這種指揮人圍攻的事情。一邊指揮,還一邊樂呵呵地笑着,鬧着,完完全全在擺弄一場熱鬧的網絡遊戲一樣。
馬英傑以前跟着羅天運一起來過邱家灣,這裡人很純樸的,而且這裡的女人,沒這姑娘這般咄咄逼人而且玩世不恭的。至少在馬英傑家裡,這個女孩沒有一點正形相,他感覺這女孩似乎不應該是邱家灣的女孩,而且在這個時候出現在人羣裡,顯得格外不合羣的同時,也格外吸引人的目光一樣。但是讓馬英傑奇怪的是,村婦們好象都聽這個女孩的,而且都相當服她管一樣。
馬英傑這個時候直視着這個女孩,而這個女孩卻一點不迴避,直視着着馬英傑又問:“是你的鬼主意對不對?我們愛自己的家鄉,不允許人來破壞,特別
是老外來破壞。你要是有種,要還是個帶把的,就帶着你的人滾回去,以後不要打邱家灣的主意。”
馬英傑實在沒想到這姑娘看上去年齡不大,居然出口會說這種話,而且說得臉不紅,心不跳。一句“帶把的”把馬英傑說得臉都差點燥紅了,而這女孩居然象是說普通的、平常的話一樣,說得那麼自然,又說得那麼恨意十足。
這女孩的口氣很不友,只是這女孩怎麼就知道馬英傑是幹什麼的呢?而且聽她的口氣,她似乎知道一切一樣。
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大腦迅速運轉着,他在找計策征服這個姑娘,用武力顯然拿她沒辦法,她壓根就不吃這一套。於是,馬英傑有些討好地望着這名姑娘,而且語氣也極爲討好地說:“姑娘,你到底是邱家灣養大的女兒,這麼美的村子不僅孕育了這麼美的人,還孕育了這麼愛自己家鄉的人。你們愛自己的家鄉沒錯,只是遇到要好好商量是不是?讓你們的人鬆開傑克先生好嗎?再說了,書記帶我們來,不過就是來看看地形,走走蘇東坡走過的路而已,真沒別的意思。再說了,如果政府要整體搬遷,你們不同意,政府不會採取過激形爲,現在,你們也不至如採取這種過激的手段對應我們的客人吧?”
一句過激的手段刺傷了女孩,她望着馬英傑罵了一句:“老子還就要採取過激手段,你們能拿老子怎麼樣?對於你們這幫王八糕子,不嚐嚐本姑娘的厲害,你們就不知道“邱”字怎麼寫。”說着,姑娘把手放在嘴裡吹了一下,那樣子活脫脫一個大街上的女阿飛。
姑娘的口哨子一吹,竟然發出了很動聽聲音,這聲音至少在馬英傑耳朵很優美,他實在沒想到這姑娘的口哨子吹得這麼好。只是她的哨聲一落,從村子四處冒出一堆男人來,馬英傑一見這架式不對,趕緊衝着高發利說:“秘書長,你護着書記和紅玉姑娘離開,傑克先生交給我,趕緊派人來救援。”說着,馬英傑奮力推開了圍住他的婦女們,就往傑克先生旁邊擠。
而此時,傑克先生的助手也想來救傑克先生,被李惠玲攔住了,她讓他們回車子裡去,這些村民們真要鬧起來的話,會六親不認的。而且很顯然他們的主要目標是傑克先生,一個人被圍困住還容易得救,人多了就更復雜。她是一邊如此對傑克先生的助手們說,一邊掏出手機給彭青山打電話,電話一通,李惠玲就衝着電話喊:“快帶人來邱家灣救人。”說着,就掛掉了電話。
彭青山愣住了,這個李惠玲可是幾乎不搭理他的,怎麼突然會讓他帶人去救人,卻又不說救什麼人呢?而且李惠玲的口氣聽上去一點也不急切,到底是誰被困了呢?
彭青山想給羅天運打電話,但是萬一羅天運不知道這件事,他不是又要得罪李惠玲嗎?就在彭青山猶豫之際,高發利一邊示意紅玉往車子裡跑,一邊去找羅天運,羅天運還站在外圍看着,這突然冒出來的一羣男人,他老感覺不對,可是究竟哪裡不對,他又說不清楚。
高發利拉了拉羅天運說:“書記,您快去車裡躲一躲,我給彭局長打電話,讓他派人過來。”高發利一邊說着這話,一邊去推羅天運。
羅天運不肯走,馬英傑在另一邊急了,大喊:“書記,您快走。這裡交給我,要不大家會全部困在這裡,我們會更被動的。我會全力保護好傑克先生的,您放心吧。”說着,馬英傑已經衝到了傑克先生身邊,而且整個人撲在了傑克先生的身上,那些婦女要動手去拉拉扯扯的話,也只是傷到了馬英傑,傷不到傑克先生的。
這時已經有男人們往羅天運他們的車子旁邊衝,羅天運看這架式,如果再不走,估計大家都走不了。於是喊了李惠玲一聲:“惠玲市長,快帶着傑克先生的助理們先走,我們隨後走。”
李惠玲趕緊一邊把傑克先生們的助理往車上塞,一邊吩咐司機快開車。
李惠玲的車迅速離開了邱家灣,羅天運和高發利還有紅玉也躲進了車裡,高發利吩咐司機開車,羅天運掏出手機給彭青山打電話,電話一通,羅天運就說:“青山,快帶些人來邱家灣。”
“書記,發生什麼事了?剛剛李市長也讓我帶人趕到邱家灣,我已經在調警力,馬上就趕過去。”彭青山在手機中如此說着,羅天運沒想到李惠玲在這個場面上比他冷靜,先就讓彭青山帶人過來了,不由得又對李惠玲升出了幾絲內疚,不該如此針對她。就算他要把高鐵站建在邱家灣的話,也該關起門來商量,這麼直接給李惠玲下馬威,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確實有些不地道。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只要人沒有傷着,只要傑克先生沒事,就是羅天運最想要的結果了。
“傑克先生和馬英傑被村民圍攻了,你馬上帶人趕過來了,要不惜一切代價救出傑克先生。”羅天運命令完彭青山後,就掛掉了電話,吩咐司機把車子開到一個隱蔽的地方,他不能離開這裡,但是也不能讓車子停在邱家灣,他擔心這些村民一過激後,綁住他們不說,很有可能會燒車的。這樣的事情,在吳都儘管沒有發生過,在其他地方,燒車的,砸政府大樓的,哪一樣沒發生過呢?他倒是不擔心自己被綁,而是擔心他要是真的被綁住了,營救傑克先生就更難了。而且他越來越認爲,這件事很有些蹊蹺,怎麼他們剛一出現在村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圍住了呢?而且還是清一色的村婦們,這讓羅天運都有些無從下手。上次圍攻還是一大羣男人們,這一次全讓村婦們出動,確實是絕。上一次的事件,他問過分管這個村的鎮委書記章海生,章海生嘴上應着,一定嚴查這件事。但是,羅天運沒追問這件事時,他也沒一次沒主動找羅天運彙報這件事。羅天運因爲最近的事多,一直騰不出手來清理邱家灣的事情。沒想到舊帳沒有算清楚,新帳又來了。只是他沒有再給章海生打電話,他感覺這種電話打過去意義不大。而且人越多,越容易讓媒體再拿邱家灣說三道四的。
###第63章 挾持
村民們越來越多地圍住了傑克先生和馬英傑,對於羅天運和李惠玲的車子,他們似乎興趣不大。羅天運便知道,他們鬧事的主要目就是傑克先生,他們要讓傑克先生知難而退。上次圍攻他,還是說補償的資金少,這一次乾脆就是直接抵制傑克先生來這裡規劃建新城的事情,看來他們中間一定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而且又是一次有計劃和組織的行動。越是這樣,他越是不能給章海生打這個電話,他倒是要看看以章海生爲首的一幫鎮裡的領導們,會裝到什麼時候纔出來。
羅天運一邊如此想着,一邊緊盯着邱家灣的村頭。他比較放心馬英傑,馬英傑在秦縣的時候,寧可自己的頭被打破了,也會去保護李小梅。現在,馬英傑肯定更會捨命救傑克先生的。再說了,這既然是有組織有計劃的行爲,無非就是嚇嚇傑克先生,無非就是想讓在邱家灣建站的事情被攪黃,不會真的拿傑克先生怎麼樣的。
一想到這裡,羅天運的心便鬆了不少。這時,馬英傑已經全力在保護傑克先生,傑克先生雖然沒遇到這種事情,但是對於中國的強遷事件層層不出的問題,還是有耳聞。在這一點上面,他沒有想到政府和邱家灣沒有搭成協議,而且更沒有想到,他不過就是來看看這個地方,這裡的村民們居然會有這樣的方式對待他。只是在這種危急的時候,馬英傑如此護着他,他一方面不可思議,另一方面又很感激於馬英傑拿體來保護他。在這個時候,他也相當配合馬英傑,既不說話,也儘量讓自己與村民們減少接觸,他知道,他要是開口說話,就他這種不懂中國民情的人而言,很容易更加讓村民們更加暴怒的。
彭青山帶着民警趕來了,隨着警車的到來,那個吹口哨的姑娘,又吹了一聲口哨,那一羣男人迅速從四面八方退走了,他們退得那麼快,又那麼有組織性,這讓馬英傑好生驚詫。不過他一點也不敢大意,因爲那羣男人們退走了,而村婦們的戰鬥力量一點也沒有減弱,還在繼續拉扯着他和傑克先生。
彭青山帶的民警圍住了村婦們,而那個指揮的姑娘,此時如一隻發怒的母老虎似的,指着民警們說:“你們要是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撕了這個老外。”說着,她擠到了傑克先生旁邊,竟然拿出了一把匕首,在傑克先生身邊比劃着。
馬英傑很擔心這姑娘傷着了傑克先生,雖然說傑克先生自始至終一直很沉着應戰,而且相對配合他,但是那些村婦們是赤手空拳,就算是拉拉扯扯,也傷不到很嚴重。現在這姑娘掏出了兇器,馬英傑還是很擔心的。
“姑娘,放下武器。有話好好說,好嗎?”馬英傑一邊掙開扯着他的村婦,一邊往姑娘身邊移動着。
這姑娘冷眼看着馬英傑,罵了一句:“就知道仗勢欺人的狗,老子不和你這條狗對話。”說着,姑娘把匕首在傑克先生的臉上晃了幾晃,嚇得馬英傑後背全是汗。因爲傑克先生已經被幾個村婦限制住了,而他似乎沒有多少反抗,他大約是在想,馬英傑可以救他,而且這麼多民警可以救他的。
傑克先生的表現,馬英傑還是很滿意的,至少他沒有大吼大叫,如果真是那麼樣子的話,估計這些村婦們更加瘋狂,打人的,鬧事的,會趁着水混而摸魚的。剛剛來的那一羣男人,馬英傑感覺很有組織性,如果是那一幫男人此時站在這裡的話,馬英傑就真的要緊張了。
“姑娘,你其實誤解了傑克先生,他是來看看蘇東坡這位大文豪的古蹟,與這裡徵不徵地,搬不搬遷的關係不大。”馬英傑盡力地想要去說服姑娘。
“你閉嘴。你們明明就是來豪取巧奪的,居然還扯着來看蘇東坡的名義,要看蘇東坡這個大才子,直接去赤壁山啊,來這裡看什麼看。你就哄三歲的小孩子去吧,老子不聽你的屁話,哄鬼的話。”姑娘越來越放肆了。
馬英傑再往姑娘靠近的時候,幾名村婦上來就直接往馬英傑身上壓,那樣子一如馬英傑小時候看到一羣婦女曖昧村裡某個男人一樣,十幾個女人往男人身上撲,那架式相當強捍的,而且對這些手無寸鐵的女人,你還一如豆腐掉到灰裡一樣,打不得,吹不了。
彭青山在人羣外有些發急了,他試着往村婦們靠近,可他剛一動步,那個姑娘就說:“你再敢走一步,我就直接放血了。”說着,姑娘的匕首在傑克先生的臉上劃了劃,雖然很輕,傑克先生還是感到了很強烈的痛,他實在沒想到,這麼一個弱女人,居然拿着武器時如此地強捍,一時間,他覺得很新鮮的同時,也很刺激,就衝着民警們說:“你們都往後退,往後退,這個可愛的姑娘,不會傷我的,我相信她。”說着,衝着姑娘很友好地笑着,可這姑娘不看傑克先生,卻直接用匕首往傑克先生的身上刺了過去----
馬英傑有那麼一會兒,腦子裡一片空白。但是接下來的動作,馬英傑一如被人灌了神功一樣,掙開了村婦們的圍攻,以最快的速度往傑克先生面前衝了過去,他一邊衝,一邊大罵:“我cao你媽。”
那個拿着匕首姑娘大約沒想到馬英傑會罵這麼一句出來,一時間愣住了,不過很快就拿眼睛去瞪馬英傑。馬英傑在這個檔口,如一隻發怒的獵狗一般,奮力去推圍攻在傑克先生身邊的村婦,由於他用力很大,村婦們沒有想到會衝出這麼一個男人來,有的村婦被推倒在地,有的推得七歪八斜的,於是場面上哭的哭,喊的喊,亂成了一鍋粥。
那姑娘一見這架式不對,可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馬英傑已經擋在了傑克先生的面前,而且一臉憤怒地看着她,那樣子恨不得把她生吃掉。這姑娘完全沒想到馬英傑會如此不要命地去護一個老外,她拿匕首的手顫抖了一下,馬英傑
便知道這姑娘其實也是第一次經歷這樣的場景,大約還會認爲這種場面很好玩吧。於是一邊說:“姑娘,放下匕首。”一邊試圖去奪姑娘手裡的匕首。這個時候,讓馬英傑萬萬沒有想到的場面發生了,那個姑娘竟然用匕首挑破了自己的衣服,而且在自己身上劃了幾下,血,馬英傑看到了這姑娘身上在流血,衣服被姑娘劃破了,迎風搖晃着,一如破壞不堪鄉村小學上空的國旗。
姑娘大約也意識到自己劃破衣服的地方不對,可是她不敢往自己臉上劃,要是真的劃破了臉,那種代價就太大了。往身上劃是最保險的,可是,她沒想到劃破的地方正好是胸前,這姑娘在情急中不得不用雙手去護住胸部,匕首便落在了地上。馬英傑趕緊彎腰去撿匕首,等他把匕首撿起來後,才發現這姑娘正在憤怒地看着他,那目光恨不得要把他撕碎,咬死才解恨。
馬英傑不明白,這姑娘爲什麼對他會有這麼大的仇恨呢?這個地方是被列入了高鐵建設首選地,但是也沒有人一定說要徵用這個地方全部的地。可這姑娘卻如此仇視着他,很有些不適合邱家灣的氣息。只是現在姑娘這個樣子,馬英傑很有些不忍心,他什麼都沒再對姑娘說,把匕首交給了傑克先生後,馬英傑立即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這位姑娘身上,在姑娘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一把抱起她,衝遠處的彭青山喊:“彭局長,你快過來護送傑克先生,我送這姑娘去醫院!”
因爲姑娘一身是血,也因爲民警已經圍了過來,這些村女們哭喊的聲音越來越大,但是她們卻只顧着坐在地方喊着,叫着,失去姑娘的指揮,她們也不知道接下來如何應對。再說了姑娘已經受傷了,她們除了看着民警把傑克先生護送進警車外,沒敢再阻攔。
而這個姑娘卻任由馬英傑抱着往車子裡跑,她可能因爲傷勢很痛,一點也沒有剛纔的叫囂和張揚,此時,就如一隻被遺棄的小狗一般,捲縮在馬英傑的懷裡。
馬英傑看着這姑娘一張沒有任何化妝品裝點的臉,此時被傷扭曲成一團,內心竟然也跟着扭成了一團,也跟着一陣陣發痛,他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啦?這個姑娘在幾分鐘前還想傷害傑克先生,可僅僅幾分鐘,這姑娘自傷了,他的痛又緣於什麼呢?
馬英傑抱着姑娘,衝進了一輛警車,衝着司機喊:“快開車。”
彭青山在這個時候已經把傑克先生帶進了他的車子裡,隨着他的一聲命令,民警們一溜煙上車而去。
藏在隱蔽處的羅天運,終於鬆了一口氣,對着司機說:“我們也走吧。”
讓羅天運很不理解的是,自始至終這個村的書記邱建平沒有現身。上次帶村民們圍攻他的人可是邱建平,可邱建平去了哪裡呢?
彭青山只要救出了傑克先生,他的任何纔算完成。他在車上就給羅天運打電話,電話一通,彭青山就問:“書記,傑克先生已經在我們的車上,他沒有受傷,只是有個姑娘受了傷,馬英傑已經送她去醫院。”
###第64章 他救了她
羅天運離得遠,馬英傑救姑娘的那一幕他看不清楚,以爲傑克先生上了警車就算是安全了,沒想到還是有人受傷,而且居然還是一位姑娘,這位姑娘說話時,羅天運在場,他當時就感覺這姑娘不像是邱家灣的人,只是這姑娘從哪裡來,羅天運一時間也恍惚了。
羅天運指示彭青山保護好傑克先生,一切回市裡再作商量。而馬英傑這個時候是真的太急了,懷裡緊緊抱着那名姑娘,一個勁催司機加快速度,司機被催急了,就把警車上的警笛也打開了,一路上直衝醫院。
馬英傑把動作搞大了,本來他這麼抱着一位姑娘往車子衝時,就很有些不對勁,再加上這一路的警笛聲,多事者關於馬英傑英雄救美的版本在他還在醫院救人的時候,就在政府大樓傳開了。只是馬英傑自己並不知道,而他還在醫院衝醫生髮脾氣,嫌他們的動作慢了一點,其實這姑娘的傷勢並不是很嚴重,是馬英傑自己把這件事弄嚴重了。
馬英傑在醫院忙活半天,算是把這位姑娘落實了下來,在醫生和護士的幫助下,這姑娘送進了病房。
馬英傑這邊剛處理完,李惠玲的電話就到了,聲音在馬英傑耳朵依舊很動聽,只是問的話卻讓馬英傑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在電話中問他:“傑克先生在哪裡?你們要是讓傑克先生出了什麼差錯,我怎麼對路省長交待呢?而且聽說你丟下了傑克先生,英雄救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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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英傑只顧着救人,想也沒想什麼英雄救美人的老套故事,可是這話從李惠玲嘴裡出來的時候,他還是怔了一下,他已經發現自己又陷入了話題之中,只是這個話題很有可能不會那麼容易消除掉。現在,李惠玲如此問他時,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因爲他當時只顧着救人,也不知道彭青山和傑克先生最終的結果如何。
於是,馬英傑便老老實實回答說:“李市長,真的很對不起,我現在在醫院安置這個受傷的姑娘,傑克先生應該和彭局長在一起,至如具體情況,我還真的不知道。”
“你在設計酒宴時,把我往樹叉上送,虧我還那麼相信你,把整個宴請的事情交給你去做,你倒是好,把我給賣了,居然在酒宴上玩那麼一曲,你以爲你和那個大堂經理一唱一和,全天人的人都是傻子是吧?不知道你搞的什麼把戲是吧?馬英傑,你也太小看人了。現在,出了問題,你倒好,一句不知道就可以完事的嗎?這可是路省長請來的國際專家,要是真有一點閃失,你就直接去面對路省長交差吧。”李惠玲一訓起來就火氣沖天,她可是在酒宴上就窩着火,沒想到,馬英傑居然就真敢玩她,現在她不把火發泄在馬英傑身上,她的心裡就不會平靜。
李惠玲還真給路鑫波省長打電話彙報過這件事情,路鑫波省長一邊在電話中誇着李惠玲,一邊指示她儘快讓傑克先生離開吳都,爲了再節外生枝,馬上帶傑克先生來省城,他晚上親自給傑克先生壓壓驚,陪禮道歉。
關於傑克行生的城市設計方案,路鑫波最初是打算在江南實施的,但是江南找不到可以實施傑克先生的地方,也找不到可以讓傑克先生滿意的地方。這個傑克先生的怪脾氣,路鑫波是早有耳聞的。爲了讓傑克先生的設計落戶於江南,爲了他設計步驟中的一舉兩得,他才盯住了吳都。他讓傑克先生現在去吳都,就是要給朱天佑書記和羅天運兩個人同時施加壓力,傑克先生如果看中了林子溝,拿出了他的創意方案,這兩個人還能阻止什麼呢?再說了錢光耀部長已被美人計搞定了,只要地點是吳都,錢光耀部長才不在乎是邱家灣還是林子溝呢。就在路鑫波滿以爲精心設計的這一局可以實現時,也眼看這一局馬上就要成功時,卻冒出了馬英傑的東坡餅,也冒出了傑克先生對邱家灣的興趣。如果不是路鑫波反應快,現在怕是傑克先生要拍版把新城選址在邱家灣了。
好在,李惠玲極時挽回了局面,如果不是這樣的局面迴轉,路鑫波這一次又要輸在羅天運手上,這是他最最不想看到的結局了。他已經在羅天運手上,損失了孟成林,如果再損失一個李惠玲,路鑫波這張老臉還能在江南省混下去嗎?他還能在江南省拉起路氏的旗織嗎?這些全是路鑫波擔心的問題,只是這些,他不會告訴李惠玲,也沒必要去告訴李惠玲。
馬英傑一直強壓着委屈,一直沉默地聽着李惠玲發火,本來他設計的一曲,以爲十拿九穩,沒有想到,居然人剛剛進村,就中了計。馬英傑越來越認爲,這是一個計謀。可是這個計謀的設計者,怎麼就這麼快呢?這麼快的動作,只有一種,那就是酒宴上的人。這人,一定是古慶明,而他背後站的人就是李惠玲。這麼一想,馬英傑在李惠玲發完火後,說了一句:“李市長,您放心,書記會安頓好傑克先生,也會好好調查這件事的。”馬英傑特意把調查這件事咬得很重,他有意在提示李惠玲,別以爲他們搞的把戲老闆不知道。
李惠玲沒想到馬英傑竟然在話裡有威協她的意思,便“啪”地一聲掛掉了電話。她把電話一掛,就撥通了古慶明的電話,她在電話中一頓交待後,很柔聲地對古慶明說:“慶明市長,很對不起,我不該不聽你的話,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你還是按你的計劃行事吧。”
古慶明在電話另一端說:“請市長放心,好戲還在後頭呢。”古慶明還在電話中和李惠玲講了他後一步的計劃,李惠玲聽得連連點頭,最後兩個的通話在李惠玲“好的。”聲音中結束了,一結束和古慶明的通知,李惠玲便冷笑着掛掉了電話,她要馬英傑嚐嚐出賣她的後果。
馬英傑和李惠玲通完電話後,給老闆羅天運掛了一個電話,電話一通,馬英傑便把李惠玲找傑克先生的事情彙報了一下,當然馬英傑沒敢把李惠玲訓他的話完整告訴老闆,不過,馬英傑說了,傑克先生是路鑫波省長請來的人。這是李惠玲自己說出來的,羅天運在電話中淡然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把電話給掛斷了,馬英傑內心突然涌出一股很難過的感覺,他也不明白這種難過是什麼。他似乎爲老闆做什麼事情,都是理所當然的。他現在冒着危險救下了傑克先生,卻又冒着風頭去救這麼一個八杆子打不着的姑娘。不知道老闆此時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爲什麼竟然又是這麼淡然呢?而且老闆居然就沒有問他在哪裡,安危情況如何。這些還是讓馬英傑很有些難過,而且很有些沉重。大約所有的事情都是要以沉重爲代價的吧,只是如果爲了這麼樣一個姑娘,讓馬英傑背起這種沉重代價的話,馬英傑還是極爲不甘心的。畢竟他真和那位姑娘無親無故,縱使那姑娘確實長得不賴,可這與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馬英傑站着,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似乎要把李惠玲和老闆帶給他的這種莫明其妙的情緒吐出來,也似乎要把剛剛經歷的一幕吐出來,只有吐出這一切,他才代表自己,才能代表自己地去看那位他不顧一切救下的姑娘,那位與他壓根就不應該聯繫在一起的姑娘。
馬英傑這麼想的時候,緩慢地往姑娘的病房走去。剛進病房,這姑娘卻衝着馬英傑發火說:“你不是要操我媽嗎?我媽就葬在邱家灣,你們這幫王八蛋,去挖啊,去賣啊,把土地賣完了,我看你們這幫王八蛋吃什麼,喝什麼。你滾,滾出去,離老子遠一點,老子不想看到你,人模狗樣的東西。”
這姑娘說話怎麼一身的匪氣呢?怎麼一點也不像個姑娘的樣子,馬英傑不由得皺起眉頭望着姑娘說:“你這些話怎麼象菜場裡的大娘們說的話呢?你看看你現在,還有點女孩的樣子嗎?拿着匕首傷人不說,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你就真的捨得下大好青春年華,真的想死?如果你真想死的話,我建議你去三亞,哪裡的海水太美了,一頭扎進海里去,總比破相強吧。”
馬英傑沒有看這姑娘,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也極爲不動聽,姑娘沒想到自己遇到了對手,而且是軟硬不吃的一個對手。她想氣馬英傑,卻反而被馬英傑所氣,她想傷自己,卻又被馬英傑救了下來。她簡直有些拿這位看上去比她大不了幾歲的男人沒辦法,而且還是長着一張極帥的男人臉,這樣的臉從來是她所喜歡的一張臉,如果他不是要去強拆她的家鄉的話,她一定會喜歡這張臉。可現在,她恨他,也極不服他。她可是她從來沒輸過,她也不允許在馬英傑面前輸。
“你滾不滾?”這姑娘似乎急了,臉漲得通紅,望着馬英傑沒好氣地說。
馬英傑擔心姑娘把傷口掙開了,便柔聲地讓步說:“好,我走,我走。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父母的電話,我給他們通個電話,把你交給他們後,我纔可以放心地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