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祁峰突然感到自己丹田處的白色圓球跳動了一下。
隨後一道金光出現在他的身前,漫天魔影頓時如遇天敵,伴隨着無數聲淒厲的嚎叫,紛紛化作虛無。
金光逐漸內斂,露出一道頎長飄逸的背影,他一身白袍,長髮隨意的披蕩在背上,盡顯出塵之姿。
只不過腳上那雙沙灘鞋有些齣戲,也不知道是最新流行的款式還是怎的。
祁峰看着這道身影,猜測應該是系統見他陷入了必死危局,所以觸發了某種保護機制,劫後餘生之餘不禁長舒一口濁氣。
小爺我果然是天道寵兒啊!不過系統也真是傲嬌,你他麼的既然要救,提前“叮”一聲給我提個醒不行嗎?害的我剛纔連遺言都錄到玉簡裡了!
相對於祁峰的吐槽,明月的狗臉則是異常精彩,變換了多次之後凝成破口大罵。
“汪汪汪!天殺的XXX,你個XXX,老子剛纔差點以爲自己要死了!你他麼天天除了沙灘泡妞就是玩遊戲,哪有一點XX的樣子!”
“曾以爲你是那仙界的一枝花,後來才知道,不過是人海一粒渣。”
“當初真是瞎了我的狗眼纔會跟了你。 ”
……
明月像是開啓了祖安模式,口吐蓮花異常興奮,卻見那白袍人右手向後一拂,它便直接被禁了言,無論如何努力,都沒法再說出任何話,頂多也就像只普通狗子一樣發出幾串“嚶嚶嚶”的怪聲。
祁峰見狀,猜到此人便可能是八界系統的創造者,那位明月不能訴諸於口的禁忌存在!
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這位身份可能高的嚇人的真正仙人,突然有種跑到他面前拍照留念的想法,不過考慮到此時的局面有些不合適,再加上修仙界也沒有照相機,所以他只能遺憾的放棄了這個想法。
既然是絕頂仙人出面,那眼前的危局應該就用不着他來操心了,祁峰壓力驟減,心思不免又變的活絡起來。心道待此間事了,一定要讓李萬海研究一下修仙界照相機甚至是手機的可行性,萬一要是能順水推舟的搞出點手機遊戲,那自己不得賺個盆滿鉢滿?
就在祁峰做着這般白日大夢的時候,只聽那位仙人看着空中的道夢真人說道:“掌門師伯,停手吧。”
入魔之後的道夢真人神智出現了混沌,仔細看了白衣仙人好久,才確認了他的身份,隨後眼中紅芒漸退,周圍的魔氣都退散了不少,竟是出現樂退魔轉鬼的趨勢。
“你是……你是……XX?”
道夢真人顯然是認出了白衣仙人,只是由於不知名的規則限制,他同明月一樣,也無法叫出對方的真實名字。
祁峰作爲一名看客,聽到這裡只覺心情無比複雜,心道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先不說這道聲音熟悉無比,居然跟系統管家一毛一樣,敢情那個重度遊戲愛好者就是您吶?
最重要的是,老子差點就嗝屁了,說來說去居然只是你們的家務事,那何苦把我連累進來啊?
白衣仙人點了點頭,說道:“掌門師伯,當年之事只能說是我歸元宗該有的劫數,您又何必執念至此?”
聽到這裡,道夢真人的雙眼重新變的猩紅起來,方纔升起的一絲溫情蕩然無存,他冷漠的說道:“這不是執念!我是歸元宗掌門,護佑宗門安全是我的職責。歸元宗上下盡數被血魔屠滅,我卻閉死關渾然不知,這是作爲掌門的失職。他們都是我歸元宗的棟樑,不該死的,不該死的!”
道夢真人最後兩句直接吼了出來,不知是在發泄不甘還是在表示遺憾。
白衣仙人嘆了口氣,說道:“死生之間有大恐怖,即便以我現在的境界,也無法超脫生死,更無法逆轉生死。若是能救他們還陽,我當年便做了,又怎會只將血魔誅殺後便就此作罷。”
道夢真人說道:“仙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我當年心痛之極,選擇兵解身死,沒成想死後卻成了鬼修。千年以來我對鬼道的感悟愈發深刻,終於領悟到了一絲轉陰爲陽的真諦。上天既然給了我這樣的機會,一定是在冥冥之中指引着我,我必然能讓他們重新轉生爲人!”
白衣仙人說道:“掌門師伯,你這只是因爲執念而產生的魔障而已!你我皆是修道之人,自然知道天地不仁以萬物爲芻狗的道理,所謂上天,不過是宇宙規則的集合,又怎會給出什麼指引?”
“想想吧,千年前有多少歸元宗弟子的鬼魄,不下三千!現在呢,還剩下多少,三百多一點而已!而且若不是你每夜子時以自身鬼氣滋養他們的鬼魄,這三百弟子也早就煙消雲散了!這便是逆天而爲的代價!”
道夢真人說道:“消失的那些弟子,確實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們。不過如今終於等到了一個如此合適的機會,剩下的這些弟子魂魄,我一定要竭盡全力讓他們重新轉生爲人!這是我作爲歸元宗掌門的承諾!”
白衣仙人神色落寞,說道:“掌門師伯想讓歸元宗弟子還陽,可曾想過,若按您的方法去做,這些被佔據肉身的修士便成了無辜的受害者。他們在各自的宗門裡也有友愛的師長和同門,您剝奪了他們的生命,與當初血魔老祖所爲又有何區別?”
道夢真人聽罷,眼中紅芒大盛,周遭紫色魔氣再次發出滔天威勢。
“夠了!XX,今日不論如何,我都要完成這千年大計!你若還認我是你的掌門師伯,就不要再阻止!”
道夢真人說罷繼續手掐指訣,重新引導歸元宗弟子的鬼魄進入東林州修士肉身當中。
白衣仙人只是靜靜的看着,沒有選擇出手阻止,祁峰見狀立馬急了,說道:“大佬別發呆了!趕緊上啊!”
白衣仙人依舊無動於衷,半晌後幽幽說道:“讓他試試吧,不經歷失敗,又怎能擺脫魔障?掌門師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