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吳光的房門,房間裡面也是很古樸的樣子,就跟民國時期的家裡差不多。在牀頭,還有兩個巨大的木頭箱子呢。我選了一張竹椅子搬到了下面空地上,正準備關門的時候,一種直覺,就好像在那木頭箱子裡有着什麼東西在看着我。隔着木板看着我。這種感覺太真實了。我已經遇到過好幾次了。
我有些緊張了,一時間冷汗就出來了,連忙喊道:“寶爺!寶爺!快過來!”
寶爺丟下掃把幾步就跳了進來,我指着那箱子還沒說話,他就說道:“喲,還真留有禮物了。”寶爺用口袋裡掏出了一根紅線,就大步走了過去。
我還壓低着聲音說道:“小心點。”
“沒事,這種道法類的東西是不會直接傷害人的。”他打開了箱子,一個紙人就跳了出來,寶爺的紅線就勒了上去,直接讓那紙人不會懂了成了真的紙人而已。
寶爺沒有手軟,就當着那一箱子的紙人的面,點燃了打火機,燒了那紙人,還說道:“燒了,燒了。燒一個少一個。”
在那紙人被燒掉之後,寶爺隨手拿起了木箱子裡的一個紙人,笑眯眯地說道:“不錯,這個禮物不錯。”
“你會用紙人?”我好奇地問道。
“會一點,既然是給吳光看門戶的,那麼我也可以讓它們給我看門戶。”說着他抓出了幾個紙人,關上了箱子,還拿着吳光的洗手盆出來了。之後,他就坐在臺階上,用用洗手盆盛上了水,再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下兩滴血在水盆裡。然後用毛筆沾着那水在那幾個紙人的身上畫符。
我就坐在那椅子上,攪着硃砂,看着他畫。他一共畫了十個紙人,把它們放在面前,然後嘴裡說着什麼,紙人一下就都立起來了。
我看到這一幕也不會那麼吃驚了。在見過跑得像小白鼠的紙片人之後,這樣真的只的小兒科了。
就聽着寶爺下命令說道:“觀察那邊的院子,有人、事物靠近,都傳畫面回來。急急如律令,去吧!”
他的手用劍指一揮,那些小紙人一下真的都撒開腳丫子跑了。藏在了不同的地方,也不知道它們具體是去了哪裡。
寶爺又繼續掃地,用那種小刷子在地上刷出了一條線來。
等我攪合的差不多之後,他就掃完了。提着那桶硃砂,用嶄新的毛筆沾着硃砂,在地上被掃乾淨的地方,開始畫符。
我並看不懂他畫的是什麼,只是覺得他畫得很複雜的感覺。冬天,我就坐在竹子椅子上,看着他在那畫着。蹲在地上,吊着手腕,也挺辛苦的樣子。
我坐在那問道:“這個有什麼用啊?”
“吳光的紙人,在經過這裡的時候,就會被燒起來了。”
“真的那麼厲害啊?”我疑惑着。他點點頭,“肯定,這種簡單的道法我還是不會出錯的。”
寶爺還在忙碌着,我就語氣平穩地問道:“昨晚井裡的小商商浮出來了吧。”
寶爺的手僵住了,然後擡頭看着我說道:“是貓頭,那個貓頭扶浮起來了。估計是它的墓宮七日遊結束了吧。回來跟它的主人了。”
“哦,你說井裡是不是真的有個小任千滄啊?”
“啊,對。很可愛的孩子。”
可愛才怪啊,我以前看到它都被嚇得要死。“小商商穿着什麼衣服啊?還是沒穿?”
“怎麼可能沒穿呢?她穿着……大媽!沒什麼小商商!”他發覺了我在套他,“你這麼喜歡進那井裡,那一會你跳下去看看啊?”
我白了他一眼,就在這個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看着那個國外的號碼,我猶豫着要不要接聽。我不認識什麼國外的朋友啊?不過也難說,說不定菲儀去國外了呢?
我還是接聽了這個電話,電話裡,傳來了一種恐怖,而接近瘋狂的聲音,那個聲音說道:“商商,是商商嗎?哈哈,商商,我告訴你一件事。你也幫我跟葉焱說。”
“你是覃丹?!”我驚得從那竹子椅子上站了起來,驚訝地說着。
“是啊,我是覃丹,不過,我已經被葉城逼瘋了。那個變態,真的就是變態。我還不能跟任何人說。就是我爸媽我也不能說。哈哈哈哈,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好像未來都是黑暗,我真的瘋了。”
“覃丹,你怎麼了?”
“怎麼了?我昨天跟我媽媽打電話,說我受不了了。我媽說,那是我的命,我只能受着。哈哈哈,我是她女兒啊!她拿了葉家多少錢!我們家也不卻那幾個錢,爲什麼她還要這麼做!”
“覃丹,你冷靜點,葉家不是說過幾年就讓你回來嗎?”
“是葉城死的時候,讓我回去。所以現在,葉城死了,我馬上就能回去了。我終於能回去了。”
“葉城死了?”我驚訝着。上次葉焱打電話給葉城的時候,他就算情況不好,也不至於就這麼死了吧。我驚訝的聲音寶爺也聽到了,他跑到我身旁,示意着我打開免提。
我打開了,就聽到覃丹的聲音說道:“死了,我殺了他。他就是一個全身癱瘓的廢物。要殺他很容易。今天我花了多少心思才把那兩個菲傭給調開的。哈哈哈哈,他死了,終於死了。那麼簡單,我用一個枕頭就能悶死他。早知道這麼簡單,我早就下手了。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去了。
寶爺聽着急着喊道:“你馬上安排車子,聯繫那邊的殯儀館,讓他們馬上安排火化!”
“火化?爲什麼要火化?我已經把他分成好幾份了,反正他是癱瘓的,我就是砍了他的手腳他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寶爺邊掏出手機,邊低聲說道:“她瘋了。不快點肯定要出事。掛電話吧。”
我這邊掛斷電話之後,寶爺那邊的電話也已經接通了。他對着手機中說道:“葉城大叔,麻煩你馬上處理一下,覃丹發瘋了殺了葉城。剛打電話給商商大媽的。覃丹好像瘋了。……好,二十四小時內啊,晚了就成殭屍了。”掛斷電話之後,寶爺跟我說道:“商商大媽,我突然覺得吳光當初在處理葉城是事情上,我們都錯怪他了。他那個時候的提議很好,直接燒了,就不會有什麼危險了。看看現在,這麻煩有多大。凡事能成大事的人,都是狠心的人。吳光夠狠,他過了很風光的大半輩子。我師父不夠狠,沒幾年就隱居去了。”
我別開臉,沒說話,但是我心裡還是狠不下去。讓我把一個活生生的人燒了,這和殺人犯有什麼區別?
寶爺那邊也完工了,收拾着東西準備離開,而我卻反而往裡走去。院門已經關上了,我就利落地爬上了那棵大榕樹。
寶爺在那提着桶問道:“你幹什麼?”
“進去看看井下有沒有貓頭,還是小商商啊。”
“喂,別亂進去!”寶爺嚷着,“就算我做了封井,要的弄亂什麼也會出事的。”
“不弄亂,我就跳下井下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
“你瘋了!”寶爺不淡定了,幾步就跑到榕樹下,扯着我的腳,就說道:“下來!”
“不下,我想知道里面到底有什麼,爲什麼你們都要瞞着我。”我佯裝着繼續往上爬,
他急着喊道:“別!別!裡面就是一個小商商,七八歲的小商商。我一開始還認不出是你呢。後來看到了她手裡拿着的黑線,黑線的另一頭牽着小任千滄的脖子,我纔想到是你的。”
我的腳步僵住了,滿心的疑惑。原來那裡面真的有個我。只是爲什麼會有我,爲什麼是我和任千滄在一起,爲什麼會是拿着黑線牽着靈寵的模樣?這些事情,不是半年前才發生的嗎?怎麼就在井下有這麼一幕了呢?
我爬下樹,說道:“寶爺,爲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是福是禍。我猜着這種情況,就是我師父或者是吳光都沒有想到到過的。”
我點點頭:“那就這樣吧。有什麼進展你們也不用瞞着我了。”
寶爺看着我有點落寞的樣子,說道:“商商大媽,沒事的。這個我能解決。而且我猜想吧,既然你是鑰匙,那井下的那個也是商商,她說不定也可以當鑰匙。要是這個鑰匙有什麼風險的話,到時候,我們就用那小商商來試試說不定也行。”
我就笑了起來:“能有這種事情啊?太扯了吧。好了,別讓任千滄知道,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好吧,嗯,真沒什麼。還不這麼過唄。”
說完之後,我又笑了笑。說沒什麼,怎麼可能真的就沒什麼呢?突然知道了,那個神秘的古井裡多出了一個小時候的自己,這種感覺,能不讓人心慌嗎?
不管這件事是好是壞,是喜是憂。暫時我們這邊不會有什麼大的異常。但是葉焱那邊就忙得不可開交。他在接到我們的電話之後,就聯繫了那邊負責監視覃丹的菲傭。但是沒有聯繫上。他還不敢把這件事告訴爸媽,只能自己一個人去了國外。可是在五天之後,他再回國給我們帶來了一個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