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你差點就着了她的道了。”
黑色西裝男轉過身,一臉冷峻的看着我說道。
這西裝男看着有那麼一些眼熟。
濃密眉毛,高挺的鼻樑,還有他那略顯涼薄的脣。
我想起來了。是在爸爸的相冊上。
“是你!”
“你認識我?”
“不……我只是看過你跟我爸還有我哥的合影。”
他眉頭微微皺起,“你爸和你哥是?”
“我爸人稱楊老邪。我哥是楊弈風。”
“你是楊小邪?”
我沒想到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他似乎猜透我的心思。
“你爸和你哥來豐縣之前我們見過一面,論輩份,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叔,當年,很小的時候跟着你爺爺學習陰陽之術,到十多歲我就獨自出來修行了。”
爺爺過世之前的確是收過幾個弟子,不過,爺爺那些弟子中,出彩的人不多。有一個人我印象很深,那是我大約五歲的時候,有一天,我去奶奶家前面的那個小池塘看小夥伴們摸魚。那時候,那小池塘差不多幹了。但是裡面還有不少魚苗,所以,很多人到裡面抓魚。
我看小夥伴們抓了好多魚。我也嘴饞,想也不想,小小的我也下到滿是泥漿的小池塘裡了。
可誰知道,我剛下到下池塘裡,我就感覺腳跟被什麼抓住拼命的往泥漿裡拽。我拼命的掙扎,弄得渾身都是泥漿,但是,我怎麼都掙脫不了那股力量,小小的身體繼續往下陷,就在我以爲我要被拖到泥漿裡的時候,忽然一雙手抓住了我。
那個時候我的意識已經模糊。但我還是看到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將我從泥漿裡抱了起來。隱約記得他當時還對着池塘裡說了句什麼。布乒陣血。
那個人,我記得我要叫他師叔。
這事情或許他已經不記得了。不過,對我來說,卻是改變了我的人生。因爲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父親和哥哥都不再讓我接觸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師叔,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我差點認不出你。”
在這個陌生的地方能夠遇到跟自己有那麼一絲關聯的人,就好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稻草。
“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你記不得我也正常。這裡不是你呆的地方,你還是快點離開,我會讓我的徒弟送你出豐縣。”
師叔依舊是一臉冷酷。
沒多會,後面跑過來一個胖子。看那噸位,起碼有兩百多斤。
“師傅,你怎麼走那麼快,我都快跟不上了。”
“爲師早就說過,平時不要那麼貪吃。”
胖子委屈的癟嘴,“師傅,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啊。平時吃的那些本來就沒有什麼油水,還不讓我弄點吃的打牙祭。”
“行了,別囉嗦。爲師交給你一件事,把你小師妹送出豐縣,送到王師叔那。”
王師叔就是這一次我到豐縣之前聯繫的那位世伯,他是一個道士。理論上說,陰陽師和道士差不多,但是,道士要出家修行,而陰陽師則不必。
“噢。”
胖子一臉不情願的模樣。
我看他這模樣也不想爲難他,而且,還沒有找到爸爸和哥哥,就這樣走了的話我也不甘心。
“師叔,我還沒有找到爸爸和哥哥呢,我不想走。”
“瞎胡鬧,師兄和師侄我自會找到,你現在快點離開。”
師叔發怒了。我不明白他爲什麼生氣。
“師妹,還是跟我走吧。師傅這麼說肯定是有理由。”
“師叔,求求你了,就帶我去找爸爸和哥哥吧。沒找到他們我是不會離開的。”
“胖子,把她綁了,一個小時後如果我看到她,那你也不用留下來了。”
胖子苦着臉,無奈的看着我,“師妹,你聽到了,這不關我的事。”
看來,今天是躲不過了。不過,我一定不會乖乖的離開的。
跟着胖子師兄緩緩的朝着出城的方向走,背後還能感覺到師叔那兩道凌厲的視線,師叔跟十多年前看到的形象差距太大。要不是他現在跟當年還有那麼幾分相似,我真的要懷疑他的身份了。
從豐縣到山城要坐車。出城巴士就是在出城的那條路上有。
我和胖子師兄在巴士站等車,我知道,如果上了車,我恐怕要回豐縣就不容易了。
看來,我得想辦法才行。
我偷偷的瞄了胖子師兄一眼,他好像心不在焉的樣子。好機會。
我捂住肚子一個勁叫,“哎喲,師兄,我肚子疼,這樣,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個廁所就來。”
也不等胖子師兄回答,我一溜煙就往車站附近的廁所跑。
車站廁所還是那種老式的,一邊一個入口。我鑽進廁所,偷偷注意着外面,胖子師兄還在後面慢吞吞的追,果然,胖子在這方面就是不佔優勢。
從正門出去是沒可能了,一定會被胖子師兄盯住,沒辦法,我忍着惡臭鑽進廁所。
一般來說,這樣的老式廁所雖然老了一點,不過也有窗戶,果然,我進去後一眼就看到了窗戶。窗戶距離地面不是很高,這樣正好。
我走過去,這會廁所裡沒什麼人。我朝窗戶走過去,旁邊有一個洗拖把的池子,我踩在上面,剛好可以藉着這個力往窗外爬。
很好,非常順利,我從窗戶跳下去。
啪嗒,好像踩到了什麼。我低頭一看,恐懼慢慢佔據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