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於風華半天沒說話,大家都靜靜地等待着。
“我去。我對不起趙老師,就當這是爲趙老師做的最後一點事吧。”於野說。
趙炳軍眼眶有些溼潤:“好,如意沒看錯你。”趙炳軍回頭看向於風華:“哥,兒子也不在了,現在就剩孫子孫女了,你捨得於野讓走嗎?”
於風華沉默了半晌:“孩子有孩子的想法,讓他去吧,這是爲國家做貢獻,讓他去吧”
於風華言語悲切地說。
決定好後,事不宜遲,於是有了開頭的一幕。
市公安局發佈最新通報,犯罪嫌疑人於野犯有黑社會組織罪,鉅額財產來源不明罪,非法經營罪,行賄罪,現以從我市向西北方向逃竄,我市警方正在全力追捕。
華燈初上,我市下起一場不大不小的雪,地面蓋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花,一輛奔馳車極速穿過鬧市街道,疾馳在通往外省的公路上。
奔馳車後面緊跟着三輛警車,警車上閃耀着令人眼花繚亂的警燈,並伴隨着刺耳的警笛聲。警車後面是乘載一個武警中隊的五輛解放大卡車。
開奔馳車的是於野,孫劍波的計劃是這樣的,先把於野定義爲逃犯,然後讓於野接近馬家父子,等獲得馬家父子信任後,再聯繫警方一舉抓獲。
於野專心致志的開着車,他凝視前方,看不見絲毫緊張慌亂的神色,彷彿他不是逃犯,只是一名賽車手。
警車緊隨其後,只不過因爲天氣原因,公路上的雪被汽車軲轆碾壓過後結了一層極薄的冰,警車爲了不發生交通事故,只能被迫降低車速。這讓警車和奔馳車拉開不少距離。
市公安指揮中心
孫劍波打電話給負責追捕於野小組的警察:“追捕小組請注意,犯罪嫌疑人手上極可能有槍,請務必保證出警同志安全,如果犯罪嫌疑人不開槍,儘量活捉。”
“是,保證完成任務。”
帶隊警長對身邊的警察發出不一樣的命令:
“孫局長說犯罪嫌疑人身上有槍。必要時可擊斃,傳我話下去。”
看着警車機他距離越來越遠,於野知道,在往前走就是高原縣了,警方肯定會在前方設卡攔截。
於野也降低車速,觀察公路口有沒有別的出路,公路左側靠山,右側是一道一米來寬的水渠,水渠後面是一片玉米地,這個季節玉米早以收穫完畢,成捆的玉米杆整齊的擺放在田地裡,,他發現公路前面的右側有一個用石板搭的橋,這是當地農民爲了方便農用車進田而留下的,這讓於野喜出望外。於野自言自語地說:“這下能少走點路了,唉,只是可惜了這輛車了。”
於野爲了不讓警方發現,關閉車燈,看準道路一個急轉彎,車來到田地裡。
因爲關閉了車燈,兩眼一抹黑的於野只能憑着感覺走,車跌跌撞撞的向祁連山方向開去。
“警長,目標消失了。”一個眼尖的警員說。
“什麼,加速追。”
警察開了好一陣沒見於野,心想不好。
“停車,掉頭。後隊變前隊。
警長知道於野肯定是駕車往別的地方跑了,於是也細心留意起路旁的其他路口。
而這時,於野已經向祁連山方向開出了好幾公里。
“警長你看,這有個小路口,犯罪嫌疑人是不是從這裡跑的。”
警長一眼就看見小石板上留下的車轍印。
“全體下車,給我順着車轍印搜。”
終於於野的奔馳掉進一個不大不小的坑裡,憑於野一己之力是很難出來了,於野不得已下了車,看見從公路上散發出星星點燈的燈光,於野知道,這肯定是警察下車來搜捕他了。
來不及多想。於野徒步向祁連山深處走去。
一個多小時過後,警察發現於野丟棄的奔馳車。警長再次命令道:“現在聽我命令,三人一組,在附近搜索犯罪嫌疑人,但是同志們千萬不要進山。”
警長有他的想法,現在是零下十幾度的天氣,山裡溫度比這裡還低,而且山上又沒路,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再這種環境下讓戰士們進山,會威脅戰士們生命安全。
於野在黑夜裡依然可以模糊地看見祁連山山頭的大概輪廓,於是,他在沒有藉助任何器具地情況下徒手爬山。他爬到第一個山頭,依然臉不紅心不跳,而且爬山讓他爬出了一身細細的熱汗,感覺身上也沒那麼冷了,很舒服。
於野對祁連山簡直是輕車熟路,雖然是黑夜,,於野緊憑着手機上發出的微弱的光還是找到了一個山洞。
山洞裡籠着一堆火,旁邊低矮的小板凳上坐着一個老漢背對着於野。
“來啦?”老漢也沒向後看。
“嗯。”於野本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