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下一怔,隨即清麗的臉上露出笑容:“這倒是要怪我了,不過……還是說出來放心好一點。”
她稍一停,再道:“畢竟,世上有很多好友,因爲一點沒有說出口的誤會分道揚鑣,殊爲可惜。”
龍之介點了點頭:“也是,不虧是雪乃你呀,能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
雪之下輕輕一笑,便又繼續看書了。
之後,龍之介也沒主動地說話了。
當然,和漂亮的女孩子聊天,龍之介是非常熱衷於此的。
但是,和不同女孩子相處的辦法是不一樣的。
如果是陪着妖精,那跟她打打遊戲,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如果是跟着黑貓,與她聊聊《maschera》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如果是雪之下,那靜靜地一起看書就最好了。
若是你跟她沒事找事的聊天、玩遊戲,她只會厭惡你。
畢竟,這傢伙爲了“改變連人在內的這個世界”,極度的自律。
十分瞧不起那些“羨慕有才能的人,卻只會去玩,而不什麼都不做”的人。
當然,這是以前有些極端的雪之下,不知道自己開導過後,有沒有想通一點的——能夠體諒平庸的無奈與罪孽。
當然,上述的這一切,龍之介自己也是喜歡的。
不然只是迎合女孩子,雖然可能騙一時,但最後還是會露餡的,而且自己做不喜歡的事情也很無趣啊。
…
……
………
本來呢,龍之介還以爲這個下午就這麼和平的度過去了。
但沒想到,看了一段時間的書之後,門突然被“啪”一下推開了。
龍之介嚇了一跳,連忙擡頭看去。
一身白色風衣,風衣下面是黑色的教師制服。
長髮及腰,比雪之下還要長一點呢。
嘖,這以後會睡覺壓到靜可愛的頭髮吧?
不過,她也理解雪之下爲什麼要讓自己敲門後再進來了。
正美美地看書之時,卻被嚇了一跳,誰能開心啊?
果然,這時的雪之下緩了一口氣後,用平靜的聲音埋怨道:
“平冢老師,進門的時候能先敲門嗎?”
“呀,抱歉抱歉,”靜可愛稍微笑着說道,“不過敲門雪之下你也不會應吧?”
捧着書的雪之下嘆了口氣,說道:“你根本沒有給我應的時間呀。”
見到二人說話,龍之介也對靜可愛眨了眨眼睛,詢問是不是來找自己的。
靜可愛說話之餘也給回了一個眼神,並不是。
……
簡單寒暄兩句,靜可愛站在龍之介和雪之下的前面,看着他們說道:
“今天來找你們兩個,不光是來看看你們有沒有和平相處。
而是,侍奉部的第一份委託已經來了。”
“委託啊~”龍之介身子往後靠在椅子靠背上,稍微有些慨然。
雖然說加入侍奉部,肯定會有各種各樣的委託的。
但是,真到了眼前,劇情在自己面前發展時,還真是有些不現實的感覺呀。
最重要的是,他一點都沒有興趣解決這些破事兒,這些都是高中生的各種青春期問題。
也只有這麼關心學生的靜可愛,纔會連這種事情都要管一下了。
平冢靜說完之後,雪之下也深吸了口氣:“終於要來了嗎?”
靜可愛點了點頭,然後說:“由比濱同學的事情就拜託二位了,我就……先走了。”
然後,她雙手插着風衣的兜兜,走出了侍奉部。
龍之介咧了咧嘴,還真是中介呀,把人帶來就走了。
不過,聽到“由比濱”三個字,龍之介心裡也有數了。
他當然知道“由比濱”是誰了,也瞬間想起了這次的劇情是是什麼。
雖然龍之介看過小說已經很長時間了,但是,人總是對第一個和最後一個有着深刻的印象。
無論是看書、背古詩,還是女人。
……
等靜可愛離開後,侍奉部前門外面傳來一個拘謹的聲音:“打、打擾了。”
隨後粉色糰子頭髮型的女生、穿着整套的學生制服的女生,走了進來。
然後,又略顯緊張地關上了門。
但由比濱回頭看見龍之介和雪之下之後,卻突然神色大動,指着龍之介……不,雪之下說:
“阿雪?爲什麼阿雪你也在這裡。”
雪之下合上書,也有些驚訝地嘆了口氣:“我也正想這麼問你呢。”
龍之介稍微插了一下嘴:“雪乃她是侍奉部部長。”
由比濱聽了之後,很驚訝道:“阿雪你是部長,不,不對……”
她指着龍之介對雪之下說道:“他剛纔叫你雪乃?”
雪之下眼裡羞澀一閃而過,但臉上還是很平靜地道:“是好朋友啦。”
“哎嘿嘿~”由比濱奇怪又揶揄地看了他們一眼。
龍之介輕咳一下:“那個,由比濱同學,總之先坐下吧,說說你的委託。”
一說到自己的事情,由比濱很是難爲情地摸着自己的粉毛說道:“哎呀,怎麼說呢?真是讓人那爲情……”
她在龍之介鄰邊桌子前的椅子上坐下,雖然不像剛纔那麼拘謹不安,但也極爲不好意思。
雪之下帶着幾分開張的熱情,認真地看着她這位朋友,想知道她有什麼煩惱。
龍之介無聲笑了一下,到底有什麼事,他自然一清二楚。
無非是想給班裡的那個女生送曲奇罷了,至於爲什麼,倒是有些不記得了。
…
……
………
最後,由比濱還是斷續說出了事情的始末。
雪之下兩臂呈“八”字放在桌上,兩手交疊託着下巴:
“原來如此,這麼說,只要教你做出可以當做禮物的曲奇就行了嗎?”
“嗯,就這是這樣。”由比濱說出來之後,反而能直視雪之下了。
“姑且問一下,”雪之下盯着由比濱的眼睛說,“你的朋友是那個女生嗎?”
由比濱一眨眼睛,又想到了什麼,連連搖着手說道:“呀,阿雪,你別誤會,我最好朋友還是你,我只是有些……”
雪之下搖了搖頭,有些無奈道:“不用說了,不過由比濱,你這樣子還是改不過來呀~”
由比濱聽雪之下說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退,低頭有些低落:“抱歉,阿雪,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不過……”
說着她擡起頭,對着雪之下堅定地說道:“不過這次,我決定這次對優美子說清楚,以後我會坦誠一點的。”
龍之介眼裡異色一閃,他回想起劇情了,是糰子向她班裡的超現充團體裡的一個女孩子袒露心聲啊。
吶,雖然這麼迎合周圍人的糰子他不喜歡,但是勇於改變這一點,確實很難做到。
向一直壓在自己頭頂,如同女王一樣的優美子說清楚,真是很勇敢呢。
那可是優美子呀,一個眼神嚇退大老師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