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吻了,抱着睡過了,說好結婚了,爲什麼連門鑰匙都不能給自己呢?
龍之介有些抑鬱地看着對面的靜可愛。
爲什麼?誰能告訴我爲什麼?
靜可愛只是一個人住,沒有和家人住在一起,沒有理由啊。
儘管如此,龍之介還是勉強笑了一下:“一定有什麼原因吧?”
一直看着注視着他的靜可愛笑了笑:“沒有啊。”
“沒有嗎?”龍之介還是不敢相信,但心裡確實失魂落魄的感覺。
好奇怪啊,明明只是小事情。
龍之介強壓下去心中的失落情緒,努力思考着,靜可愛……是在開玩笑的吧?
莫非……是因爲自己吃雪之下的便當吃醋了?
或者更糟糕,是知道黑貓妖精的事情了?
沒道理啊。
靜可愛見到龍之介神色百變,心裡有些詫異,不給鑰匙就這麼難受嗎?
嘖嘖,在胡思亂想吧。
她稍有些惡作劇的開心,一邊剝蒜,一邊說道:“別亂想,我可沒說以後不讓你來了。”
龍之介點了點頭,還是保持着笑容:“那個,到底是爲什麼呢?應該沒問題吧?”
“這個,還真有問題。”靜可愛面露無奈地搖了下頭。
龍之介心頭稍鬆,願意說就好,還以爲翻船了呢。
“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那自然無妨,可是還有雙葉呀。”靜可愛說着說着有些害羞了。
她頭微微低下:“雖然我不是和她住一個房間,但是六樓只有我們在,也基本是一個房間的感覺。
如果給你鑰匙,你自己進出,會讓她不舒服的。
畢竟這孩子本來就有些不想接觸外人呢。
如果那樣,或許她連房間都不出了。”
龍之介略微自嘲一笑,自己記性不行啊,居然忘了和靜可愛一同住在六樓的還有雙葉理央。
但這…真是不能怪自己呀。
那傢伙完全是個科技宅啊,恐怕不分日夜和冬夏吧?
吃飯,都有無人機運送外賣呢。
出去玩,更加不可能了,玩什麼能有實驗室有趣?哈哈。
存在感實在太低了。
龍之介想通之後,不由露出了真正開心的笑容:“早說嘛,讓我好一陣糾結。”
“哈哈,我就是想看你糾結一些呢。”馬尾斜劉海的靜可愛,露出和髮型一樣的可愛清純。
龍之介眉梢笑彎:“好呀,如果你想看那就看吧。”
……
說笑間,靜可愛也白白的蒜剝好了,依舊是分給龍之介一半。
他看了一下說:“對了,你以前不是讓我,那個,和雙葉理央多接觸接觸嗎?她現在怎麼樣了?”
“很好啊,”靜可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龍之介不明白髮生了什麼。
靜可愛眼眸一轉:“好吧,那都是女孩子的事情,你沒有摻和也很正常。
就是你的朋友山田妖精,她時常來找雙葉理央玩的,理央並不討厭呢。”
“時常嗎?”龍之介多問了一句。
靜可愛聞着隔壁桌上的拉麪香味,嚥了下口水道:“大概就是一週一次的頻率。”
龍之介的心微微顫抖,似乎有十來天沒見妖精了:“那個,這周來過了嗎?”
“來過了呀,不是去找你了嗎?我告訴她你在哪個班了。”
龍之介又咽了下口水,我去,什麼時候?怎麼沒見?
星期幾?早上還是下午?上沒上課?
妖精有沒有看見自己和宮本蘭、雪之下說話呀?
不會誤會什麼吧?
不然爲什麼來找自己,但卻不說話呢?
完了完了,沒有一點點防備,你就這樣出現。
……
不久,他們的拉麪做好了。
龍之介心裡有些嘆氣,他是大碗,靜可愛是小碗。
唉…是服務員端錯了。
不過可以理解,一般都會認爲是男性大碗,女性小碗的。
但龍之介無心這些小插曲:【被妖精發現了怎麼辦?該怎麼解釋和雪之下的舉動?靜可愛應該沒被發現吧?】
他吃着小碗拉麪,忽的擡頭四下看了看。
門口的半截深藍門簾不斷打開,客人或進或出,桌上的客人或單或雙。
無一例外,都是成年人,沒有小孩體型的。
自己和靜可愛出來吃拉麪,應該沒有被發現。
只是龍之介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這就是腳踏三隻船的壞處,平日裡提心吊膽,一旦被揭穿就滿盤皆輸。
其實,我也曾經想一心一意侍奉黑貓殿下的。
怪不得妖精最近也沒發什麼消息給自己,也沒有更新推特。
原來是傷心地躲在千壽懷裡流淚呢。
龍之介吃得很是食不知味,不僅是吃過了雪之下的便當的緣故,還是心裡拔涼拔涼的緣故。
“龍之介,從剛纔開始你的臉色就不好呢。”靜可愛忍痛讓拉麪最好吃的那會兒時間流逝。
龍之介堆出一個笑容:“沒什麼事的。”
說着,他又吃了幾口。
靜可愛有些好笑道:“好啦,吃不下就不要勉強吃了,對胃不好。”
龍之介笑得更是複雜:【多麼經典的渣男場景呀,享受着一個女孩子的關心,心裡卻想着另一個女孩子。】
不過,他着實沒有心情吃拉麪了,也便放下了筷子。
或許,是時候坦白一切了。
等到一切都暴露的時候再說,總歸是落了下乘。
額,妖精已經知道了吧?知道了自己的醜惡面目。
……
就在龍之介一晃神的功夫,靜可愛已經解決了戰鬥,隨後意猶未盡地將目光投向了龍之介的碗裡。
“那我就不客氣,龍之介。”說着她把龍之介的拉麪端了過去。
【今天,就稍微多吃一點吧。】
龍之介本能點了一下頭,隨後看着沉浸在某種快樂之中的靜可愛。
這份笑容,真的不忍心傷害。
他取出手機,給靜可愛拍了張照片作爲收藏。
然後給打開SNS給師兄發消息道:“大師兄,分身術我能學嗎?”
“不能。”沒有三秒就有了回覆。
龍之介苦笑一下,只是三個女孩子,自己就應對不過來了。
妖精那十多天都沒見面了,唉……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
可是,龍之介看着靜可愛又是一陣糾結,萬一她們不能接受呢?
只能選一個,或者全都不要他了,這該怎麼辦?
繼續瞞下去,或許還能維持得住,這樣誰都不會傷心。
如果如果實在不行了,那再說吧?有了更深厚的感情,或許,就不會離開自己了?
呀,太自私了一點。
還是早點說吧,這樣她們也能另覓良人,不會讓青春全是痛苦的回憶。
雖然自己佔了很多很多便宜,但還是……賠償吧。
唉,這就是現在的世界。
男性已經不是佔絕對的主導地位了,女性也有一席之地了。
雖然還不能真正的平等,但一夫一妻什麼的,真的深入人心了。
想要左擁右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龍之介突然就崩潰了。
···
···
···
真的,真的不能再這樣去了,他會壞掉的。
每次都會愧疚,尚可,因爲愧疚會讓他稍感安慰,讓他覺得自己還沒有渣到極點。
但是,次數多了,也就不會愧疚了。
因爲人的負面情緒,不是向外釋放,就是向內釋放。
自己愧疚,是向內釋放,到了承受極限的時候,要麼壞掉,要麼向外釋放。
向外釋放就是理所當然的渣,一點也不愧疚,等到女孩子知道真相後也不會後悔欺騙了她們。
無論向內向外都不是長久之計,還要想法子解決。
只要解決了問題,那因爲向內釋放而傷痕累累的心會得到治癒,那因爲向外釋放而暴戾煩躁的面孔會變得柔和。
這纔是心靈的保養辦法,一如身體要動靜結合。
龍之介點了點頭,覺得自己能看得開,真是厲害,心裡有點竊喜。
哼,他此刻也是豪氣縱生,也罷,我輩修士自與凡夫俗子不同。
修真路漫漫,長生數千年,多幾個人也更精彩。
龍之介堅定不移的目光飄遠,透過牆邊,飛向蒼穹,直入星海,與宇宙同在。
……
靜可愛輕撩了一下斜劉海,小聲嘀咕道:“原來不是在看我,說來也是,龍之介經常會走神呢。”
“呵呵,好像真是呢。”龍之介目光下移,馬上接上話茬。
自信的感覺充斥着他的胸膛,面對靜可愛沒有愧疚,沒有驚恐,沒有猶豫,沒有雜念。
無論如何,此時此刻自己是屬於靜可愛的,不能想其他人。
靜可愛見他回過神來,也是微微一笑:“嗯,我也吃完了,咱們走吧?”
龍之介一點頭,是啊,靜可愛都吃完了,一大碗和半個一小碗。
他瞥了眼靜可愛面前的兩個碗,還有些湯呢。
端過來,毫不猶豫地大口喝了起來。
口不是很渴,也不是饞那味道,只是想稍微表達一下自己的愛意,以及自己走神的歉意。
靜可愛帶着一絲笑容,耐心地等着龍之介,一如剛纔,沒有打擾,更沒有催促。
她見龍之介一擦嘴站起身來,這才拉着他的胳膊一起走向收銀臺那裡。
收銀臺前,那個大叔只是奇怪地看了他們一眼,就恢復了熱情的笑容:“歡迎下次再來。”
【男的吃小碗還沒吃完,更別說還讓女的買單,也太不爺們了,軟飯男。】
這裡龍之介必須解釋了一下,他是有錢的,向綾瀨借了一千呢。
上次是靜可愛結的賬,這次他是準備自己結的。
但是靜可愛卻拉着自己的袖子搖了下頭:【你不是沒錢了嗎?還是我來吧,等你有錢了再請回來。】
上面是龍之介讀出來的意思,大概是這樣的。
龍之介也只能笑一笑了。
——
走向不遠處放車的地方,因爲綾瀨也只是剛剛病好,桐乃走了自己還得照顧呢。
於是,他只是讓靜可愛送他到了家附近,並沒有去她那。
對了,還順邊道點心鋪子買了桂花糕,給自己,也是靜可愛給綾瀨的慰問禮。
——
家附近,要下車了。
龍之介解開安全帶,看向靜可愛,吻別。
——
走在路上,龍之介輕輕摸了下嘴脣,感覺像是充滿電了,渾身都是力量。
龍行虎步,腳下生風,自信而精神,眼睛燦若星辰,臉上清秀堅毅。
任誰見了也要倒一聲好男兒!
直到……
——
直到龍之介回到家裡,打開客廳門。
直到從後面抱着桐乃的綾瀨轉頭對龍之介一笑:“你回來啦,餃子很快就包好了。”
龍之介:“…………”
他嚥下口水都覺得撐,我TM真的吃不動了。
還有,綾瀨你爲什麼從後面抱着桐乃,這個姿勢是幹什麼?
哦,原來是在替桐乃系圍裙啊。
嗯,窗外桂花落,窗內兩個水手服少女繫着圍裙,正準備包餃子呢。
綾瀨笑得那麼開心,一點沒有生病的虛弱。
要是知道桐乃沒走,自己就乾脆留在靜可愛那好了,又不用自己照顧。
算了算了,綾瀨好了就行。
龍之介看了她們幾眼,桐乃腦袋上帶着帶着桂花花環,綾瀨也是。
一定是爲彼此製作的吧?咕嘿嘿……
他把一盒桂花糕放在餐桌上,悄悄地走了,沒有過去到冰箱那喝麥茶。
——
回到自己的房間,龍之介看着整整齊齊的被子,已經沒有綾瀨的痕跡了。
他多少還是有點悵然若失的,像前面那樣抱着綾瀨睡覺的機會怕是沒有了。
綾瀨這樣好女孩,很是完美,是自己喜歡但是本能不想接觸的哪一種,因爲自己配不上。
落花到誰家呢?
龍之介躺在牀上,旁邊放好通體雪白,表明有黑色東西點綴的桂花糕。
很甜,口感很舒服,不粘牙,細細聞起來,似乎還有香味,是桂花香嗎?
他分辨不清楚,因爲窗戶還開着,窗外的樹上散發的香味。
說是桂花香飄十里,龍之介覺得很誇張了,一點也不現實。
因爲爲桂花並不是濃香,而是淡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