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鴛鴛抱着陳飛呆了一兩個小時,火災已經徹底被控制了。消防員正在清理現場,覈查火災發生的原因。
陳飛這邊脖子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開始慢慢的結疤。而在火災樓房的不遠處,一個女人的身影靜靜地站在暗處,冷冷地盯着蘇鴛鴛懷中的陳飛。
她冒着被火焰吞噬的危險,埋伏在一樓的樓梯處,終於抓到了陳飛警惕心格外放鬆的時候出手了。她手中特質的帶有鋒利鋸齒的繩索一下子隔斷了陳飛的喉嚨。
看到陳飛安靜地躺在蘇鴛鴛的懷中,聖櫻知道自己這一次的任務應該是成功了。如果割喉都弄不死陳飛,她就不知道該如何完成這個任務了。
所以,她作爲一名殺手,在擊中目標之後竟然還留在周圍沒走,目的就是爲了確認陳飛是否死亡。如果是正常的執行任務,她就犯了一名殺手不應該犯的大忌。
看看時間,都過去兩個多小時了,陳飛那邊還是沒有任何動靜。聖櫻準備離開,可是她還是想近距離確認一下目標是否死亡。
於是,聖櫻慢慢地繞到了一邊,然後湊近了人羣當中,慢慢地走向了蘇鴛鴛那邊。站在幾米外看了好一會兒,聖櫻還是湊了過去。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不讓醫生救他呢?”聖櫻向蘇鴛鴛問道。
蘇鴛鴛搖了搖頭,並沒有回到聖櫻的話。聖櫻蹲了下來,近距離查看了一下陳飛的情況,確認陳飛真的沒有了呼吸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節哀。”聖櫻拍了拍蘇鴛鴛的肩膀。可就在這時陳飛突然睜開了眼睛,一眼就看到眼前那記憶深刻的臉龐。
上次菜市場的刺殺對陳飛來說,記憶可謂相當的深刻。不管是巴小刀的刀,還是那個聖櫻的紅繩,都讓陳飛忌憚不已。
聖櫻突然看到陳飛睜開眼,也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跳開。可是陳飛動作也挺快,直接竄起來撲向了聖櫻。
聖櫻躲開了,然後撒腿就跑,陳飛急忙跟了上去。蘇鴛鴛楞楞地看着陳飛和那個女人一逃一追的消失在了眼前,根本沒搞清楚發生了啥事。
聖櫻跑的很快,那是極其殘酷的訓練而造就的能力。可是陳飛動作也相當的迅速,那是被仙家寶物改變過的身體,自然不慢。
兩人很快跑出了小鎮,順着平坦的田地,一路向東。但是,聖櫻畢竟還是個人,即使被訓練的再好,也無法和陳飛這個身體相抗衡。
所以,在連續奔跑了一個小時,跑過了三個村莊,差不多跑了有十幾里路,聖櫻真心是跑不動了,在一條小河邊停下了腳步。
“你特麼的還真能跑!”陳飛也喘了幾口氣,雖然她身體相當牛逼,可是這樣劇烈運動下來,他也稍稍有點兒累,但也只是有點兒而已。
聖櫻喘了一大口氣,冷冷地盯着陳飛,但並沒有說話。
“我不會殺死你,但是你要老老實實的跟我回去。”陳飛說道。
聖櫻搖了搖頭,依舊緊盯着陳飛,目光中滿含着複雜的情緒。她不明白,一槍擊中心臟沒死,這割斷了喉嚨竟然還不死,這還是人嘛?
“不配合的話,那我可就對你不客氣了。”陳飛笑着向前逼近了一步。
聖櫻急忙後退一步,擺開了準備搏鬥的架勢。“我不會跟你回去的,就算是你不殺死我,落在你手裡,我也會找機會自殺。”聖櫻說道。
“那就先抓了你再說。”陳飛說完,突然衝了上去。
可是聖櫻卻根本不和陳飛硬抗,轉身跳進了小河。小河水不深,也就到腰部位置,聖櫻快速朝着對岸蹚過去,然後上岸再次奔跑。
陳飛不依不饒,繼續追擊上去。兩人一追一逃,再次跑了好幾里路,卻遇到了一座大山攔路。三山,懷樓縣一個風景旅遊景點。陳飛之所以知道,是因爲每次坐車經過這裡的時候,都會看到路邊的指示牌。
三山由三座小山連在一起組成,三座小山互不一樣,一座小山豎起來的,像是個寶塔,一座小山像是個臥着的龍,第三座小山像是個亭子。
寶塔和小亭子把臥龍夾在中間,形成了很有意思的景觀。再加上山上有一個天然形成的巖洞,臥龍頂上還有一個小湖,風景還是挺美麗的。
聖櫻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朝着臥龍山上跑去,陳飛緊隨其後。跑上山所耗費的力氣就更大了,所以聖櫻在跑到半山腰的時候已經被陳飛撲倒在了地上。
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褲,緊繃的軀體很有彈性。陳飛顧不上去體會身體下面的柔軟,想要全力控制住身下的女殺手。
可是兩人在地上糾纏了半天,最後同時停止了動作。“我暈,你啥時綁上的?”陳飛那個鬱悶啊,本是他想要控制女殺手的, 翻過來自己的手和腳竟然都和女殺手綁在了一起。
也就是那個紅色的繩子,彈性相當的大,死活掙脫不斷。“你不是要帶走我嗎?現在我們綁到一起了,可以帶我走了。”聖櫻說道。
“你能解開的。”陳飛笑道。事實上,陳飛對這個女殺手的繩索相當的感興趣。
“對不起,我解不開,這是我留着保命的終極鎖釦,我師傅都解不開。”聖櫻說道。
“得,那我們就這樣綁在一起吧,反正我不在乎。”陳飛伸出未被綁的右手,直接摸向了女殺手的身體。
“走開!”聖櫻伸手打開了陳飛的手。
“哈哈,你都說解不開了,這個繩索又燒不斷,切不爛的,我們以後都要生活在一起,早晚有一天會成爲夫妻的。”陳飛笑道。
“放屁,我會殺了你。”聖櫻怒道。
“你能嗎?”陳飛撇了撇嘴。
聖櫻無言以對。是啊,她能嗎?要是以前或許她會說能。可是再次見到了陳飛割喉都不死,她是真的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陳飛奮力的站起來,連帶着把聖櫻也被直接帶了起來。兩人站在半山腰,看着灰濛濛的山頂,沉默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下山!”陳飛率先向山下行去。可是剛剛邁出腳步,那個聖櫻卻突然向後一扯,扯得陳飛直接向下摔去。
不過,聖櫻和陳飛綁在一起的,陳飛摔下去,帶着她的身體也一起摔了下去。兩人像是石頭一樣,從半山腰撲通撲通地往下滾,一連滾了幾十個跟頭,這才被一塊大石頭給擋住了。
陳飛那個鬱悶啊,雖然全身上下並沒有多少疼痛,可是被撞的、咯的、扯的相當的難受。再看躺在身邊的女殺手,已經直接暈了過去,腦袋上好幾處傷口,一身的皮衣都爛了好多塊。好在她身上都是一些擦傷挫傷,沒有什麼危險。
“麻蛋,早晚我要狠狠地懲罰你。”陳飛扯了一下手腳上的繩索,發現這個繩索竟然沒有多少彈性,他和女殺手綁在一起的手竟然都無法離開一釐米遠。不像上次的那個繩索,可以在有彈性的情況下,依靠彈性扯開一定的距離,從而蓄力做出動作。
歇息了好一會兒,陳飛扯着女殺手的身體站了起來。對着女殺手的臉連扇了十幾下,終於把她給扇醒了過來。
女殺手一醒過來,就四處摸索腦袋上受傷的地方,還捂着臉龐疑惑地看着陳飛。“你打我臉了?”
“誰願意打你,你那是摔的。該!”陳飛說道。
“我高興。”聖櫻不服氣地說道。
“賤脾氣。跟我下山,在特麼的敢玩花樣,我弄死你。”陳飛做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
可是聖櫻對此不屑一顧,扯着腳步就想上山,雖然她掙不過陳飛,可是這樣卻讓陳飛根本無法下山,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兩人在大石頭上坐了好一會兒讓,陳飛 鬱悶地說道:“我就搞不明白了,你這樣綁在一起幹嘛?你逃不掉,我走不了,對我們都沒有好處啊。”
聖櫻瞪了陳飛一眼,也是苦笑連連。她只是想要把陳飛給綁起來,可是掙扎之下把自己的手和腳和陳飛的綁在一起了。這是她師傅交給她的保命的終極鎖釦,她手法還不是太過熟練,所以很不幸運地失手了。
索性,只是綁住了一隻手和一隻腳,否則兩人可就真的再也無法分開了。關鍵是聖櫻現在處於了一個非常尷尬的境地。逃不掉了,可是也自殺不了。還有,如果組織上得知他竟然和目標人物在一起,就算是她不自殺,組織上也會派其他人取了她的性命。
相比於被一個組織裡的人殺掉,她寧願自己自殺。陳飛靠在大石頭上閉着眼睛休息,聖櫻則在不停地試着解掉綁着的繩索。
可惜,一直到天邊泛起了亮光,依舊沒有任何效果。聖櫻放棄了繼續解釦,也靠在大石頭上休息了起來。
聖櫻是被凍醒的,十月份的天氣,早晚已經很涼了,再加上是在山上,所以涼氣更狠。她身上的皮衣破損了很多塊,無法給她帶來更多的溫暖。
看看天色,東方的太陽已經冒頭了,道道光線透過並不高大稠密的樹縫照在了兩個人的臉上。轉頭看着陳飛,發現陳飛脖子上自己割出的傷口竟然只剩下一點點乳白色的痕跡了。
這人的恢復能力爲何那麼強?聖櫻實在想不通。伸手不知道從身體的何處摸出了一個白色的藥丸,然後捏碎了放在了陳飛的嘴脣上。
她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了陳飛的喉嚨,十幾秒鐘後,陳飛醒了過來,發現脖子被聖櫻狠狠地掐住後,剛想張嘴說話,那白色的藥渣直接掉進了他的嘴中。
“喉嚨割斷了我都沒死,你覺得你能掐死我?”陳飛沒主意口中多了什麼東西,還以爲是沙子,還朝外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