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你那張俊美的臉了嗎?”元影已經無力吐槽了,不過,萬幸,他沒有發怒。
“嗯……”離殤額頭低着她的額頭,思慮了一番又說道,“我聽娘子說過,臉不能當飯吃,所以這臉呢,我是不要了。娘子要嗎?可以送給你哦。”
“……”元影已經不想理他可,她上個月到底都做了些什麼,讓這個老妖怪成了這個樣子?
思及此,她倒是想快點回憶起來,她想回去……
“我有事問你。”
說着,元影掙脫了他的束縛,連忙跳下石桌並且後退數步。她們的距離遠了,天色稍微還有點暗,她又看不清離殤的表情了。
見元影離得他遠遠的他也沒在有所動作,就那樣站着,看着她聲音平淡道:“如果你要問那個和你一起出現在許家的小妖怪,我只能說不知道。”
“啊?”小妖怪?誰?誰和她一起出現在許家了?
離殤的話讓她更本就摸不着頭腦,她明明都還沒問,他在說誰?
正當元影糾結不已的時候,腦袋裡卻突然浮現出鳳竹暈倒前那張蒼白的臉。
“哎呀不管了,他說他的,我問我的,互不衝突。”元影小聲的嘀咕道,腳一跺,擡起頭問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小妖怪是什麼,我只是想問和我一起的那個男妖怪在哪裡?”
怕離殤沒注意到,她連忙再加一句:“帶着一個黑色的斗笠,穿着一身黑衣。”
“說的就是他。”
他說的小妖怪就是鳳竹?不行,她得問清楚。
“你是怎麼救了我的?”元影盯着離殤問道,眼神不經意瞥了眼自己的手臂,潔白無瑕,不僅沒有淤青,皮膚還變白了!
我滴個乖乖,她該不會又是睡了很久?會不會又忘記了什麼?怎麼這段時間總是失憶,不行,必須得快點把記憶找回來,她得回去。
離殤遠遠的看着元影,看她低頭咬指頭的模樣,他就知道她又在想什麼。
“放心,你沒又失去記憶。我昨天剛好去許家就看到了你,那個小妖怪有其他人救。”離殤淡淡的說道。
果真如他所料,元影聞言就擡起頭看着他,還往他這邊走了幾步。看着她能主動靠近自己,他的心裡是止不住的開心,右手放在心臟的位置上,靜靜的感受着它的跳動。很劇烈,不停的在叫囂着佔有她!什麼時候唯一幾次的心跳都是因爲同一個人?契約那麼厲害的嗎?連他的力量也無法掌控了……
“真的嗎?但是……”元影低頭審視着她身上的肌膚,昨天手上可是捱了好幾下。這些傷可不是一晚上就能好的,腦袋突突然出現離殤那雙佈滿淤青的手,難道是……
元影再次擡頭時,她眼眶裡已經有了水珠,鼻子酸酸的,悶聲道:“你手上的傷是從我這裡弄過去的嗎?”
那些應該在她身上的傷,都已經全部跑到了他身上。
“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
“沒有。謝謝你,謝謝你肯救我,希望不是爲了又和我做什麼交易。”
元影現在對離殤是滿懷感激,可是以他的身份、能力,她是不會相信他會喜歡上自己的。還有前幾次的交易,都在訴說着,她們的不可能。
離殤從石桌上消失不見,下一秒,他已經站在了元影面前。伸出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她:“沒有交易,相信我們的感情。”此話一出,離殤目光一怔,他真的相信所謂的感情嗎?母親如果愛父親就不會成仙,就不會拋夫棄子。
他和她之間如果沒有契約,會有愛情嗎?
……
元影的心在這一瞬間放空,雙目呆滯的看着遠處的天空,耳朵剛好貼着離殤心臟的位置。他的心跳得很快,砰砰地響。好不熟悉,如此似曾相識的場景,是什麼時候她也這樣貼着他的胸膛聽到過這般劇烈的心跳?
心似乎跟着一根弦快速跑進大腦深處,她看到一顆桃花樹下,一紅衣男子抱着一藍衣女子正緩步前行。女子似是睡着了般,一隻手無力的搭在男子的肩頭,腦袋靠在男子胸膛處。
是從槿山下來離殤抱着她走進她房間的時候!
那顆桃樹更是她從血地的夢裡醒來和離殤身子的那顆,原來那桃樹那麼早就出現在那了!
元影擡手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砰、砰、砰。”,她心動了?
“天亮了,那些人該付出代價了。”
離殤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淡無奇,讓人窺探不出裡面藏着的狠意。
“什麼?”元影問道,剛纔她想事去了,壓根沒聽到他說了什麼。
離殤什麼也沒說,鬆開手,放開了她。看着她疑惑不解的樣子,擡手把飄到前面的頭髮別到了耳後,他柔聲問道:“要去找那個小妖怪嗎?”
雖然他不知道她們之的關係,但還是能看出,她聽關心他的。
“要!”元影不假思索直接脫口而出。她當然要、而且必須要!那可是她唯一的朋友。
元影擡頭看了看已經大亮的天空,和離殤的事以後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鳳竹。
離殤拉起元影就飛到了高空中,瞬間消失不見。
她們一走,整個凩辰王府也開始熱鬧了起來,而在東邊的一大府卻也熱鬧了起來……
“砰!”的一聲響起,厚重的大門應聲而倒,一大羣穿着正式的官兵舉着火把快步跑進了大院裡。
原本安靜的許家被這一聲驚醒,正在打掃庭院的僕人都聞聲趕來看着這羣破門而入的官兵。
爲首的是一年輕男子,右手不停的撫摸着腰間的劍柄,他眼神陰沉的從面前的僕人臉上一一掃過,厲聲問道:“許德在哪裡?出來!”
衆多的僕人都是低着頭不語,只有遠遠站在一旁的一個僕人,連忙向後院跑去。他或許是感受到了身後傳來的那道凜冽的目光,許是怕急了跑着跑着竟摔倒了數次。
跌跌撞撞的好歹也跑到了後院,他驚慌的大叫着:“老爺老爺,有官兵闖進來了。”
他大叫着跑進了屋裡,頓時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身邊的詭異安靜讓他不由得一驚,忙擡起頭——許家老爺許德此刻正坐在主位上一聲不發,許夫人也是一言不發,顯得極爲氣定神閒,唯有她們放在椅把上顫抖不止的手彰顯着他們的焦慮。他們的三個女兒也低着頭安安靜靜的站在身後。
他奇怪於他們都大難臨頭了怎麼還是一幅臨危不懼的樣子,不由得問道:“老爺、夫人、小姐好,前院來了好多官兵,老爺您不出去看看嗎?”
“終究還是來了,看來是躲不過了。”許德冷不丁冒出這樣一句話,衆小姐們紛紛都小聲抽噎了起來。
他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看着他們,心想哥不就是來傳達個消息,他們還什麼都沒去看呢,怎麼就在說些生離死別的話?
“夠了,你們幾個馬上從密道逃走我去前院拖着。”許德厲聲呵斥道。起身要走,卻一把被許菱柳拉住。
許德轉身看去,那是他最愛的大女兒——許菱柳。此刻她已經淚流滿面,紅着眼看着他。
許德拍了拍拉住他的手:“這一天遲早要來,你不要想着報仇,她們只不過是推動了爹的結局早些到來。”
許德一把推開許菱柳的手,轉身大步向前,走過他面前時,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大院佛像後面有點金銀,帶着我的妻女逃出去。之後就不用管他們了,你想辦法再回府裡拿走那些吧。”
話落許德毅然決然的大步走了出去,頓時屋裡就只有他和四個哭哭啼啼的女子。
此刻他也明白了現在的事,那些官兵多半是來抄家的。想他謝錦航堂堂一個富二代居然穿越了!纔來幾天,剛熟悉了這一切,東家就要被抄了!看來前院那些僕人也都活不了了。不過他可沒那個牛逼的本事救人,現下保命要緊。
他擡頭看了看正在哭泣的幾個女人,他這人最怕女人哭,煩躁的說道:“別哭了,快把必用的東西拿上走了。”
“都怪那個小翠賤人,勾引老爺不說,還害的我們和爹爹分離,如今更是要像喪家之犬一樣。”
說話的正是許家二小姐許菱悅,也正是她要死要活的搬來這小鎮上。如果不是她非要搬來,或許許德的地今天就會往後推移。
女人關鍵時刻就麻煩,他不耐煩的看着她們,如果不是許德救了他,他纔不想來送她們。
不過,許德也是說把她們安全送出去就行了,還好沒叫他照顧她們。
這羣女人真是煩,一直哭個不停,哭有用的話,她們的爹就不會出去了。
“夠了,快走。”說不定等會那些官兵就過了抓人了。
“你叫什麼?”一直默不作聲的許家夫人忽的開口問道。
“謝錦航。”他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他現在只想早點逃出府。
“真是奇怪的名字,你是哪裡的人?”許夫人又再次問道。
謝錦航是真的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刀都快架在脖子上了,居然還有心情問東問西的。
“夫人,我們快逃命吧。你不信我,我出去再跟你說啊。”
謝錦航是真的煩,娘們就是磨磨嘰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