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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瑤光!乖………”這雙手把我狠狠按在一個寬厚的胸膛上。“撲通…撲通…撲通”這簡單而自然的心跳聲終於將我的理智帶了回來,我不再尖叫,只是身子還有一點顫抖。
“北瑤光,誰準你亂跑的。”男人的聲音帶着憤怒。
“樓哥,樓哥。”我忽地回抱他,淚如雨下!
“紅毛,說了多少次,對女孩子要溫柔。你看你,那麼兇,把她嚇哭了吧。”景天勸道。
“人回來就好了。”誰的手,那麼柔軟,她將一張大大的皮草斗篷披在我身上,柔聲說道。
“本座………好,不哭。乖!”重樓只得輕柔地將我抱在懷裡,還在石凳上坐了下來。溫暖的火光映紅了我的臉,燻黑的鐵架上架着一個小鍋,鍋裡的水冒着水泡。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的臉早抹成小花貓了。
“來,擦擦吧。”紫萱在另一個石制容器裡溼了手帕,遞到我手上。我一邊擦臉,一邊打量:冰屋?我回到了當初離開的冰屋裡。屋裡的陳設沒有變,景天和雲霆也回來了,他們和紫萱的身上都裹着一張白色的皮草斗篷禦寒。
“別動
。”見我發愣,重樓乾脆拿走手帕,他替我擦乾淨小臉,又擦了手。“喝點熱水。”景天將一隻石碗遞到我手裡,暖暖的。
“北瑤光,這段日子你到底跑哪裡去了?你看看紅毛,那麼大一塊頭,都瘦了好幾圈。”景天笑了笑。
“我不知道。我是追着一隻小兔子跑的,後來就一直飄………啊,我看到了神農uncle,還有人王跟聖母大戰。”此時,我們圍坐在火架旁,我手裡捧着一碗熱水,身後是重樓的懷抱!
“樓哥。”我把水扔給景天,裹着那張軟軟的皮草斗篷,整個人躲在重樓的懷裡,蜷縮着,像極了一隻受傷的小貓咪。
“傻丫頭。”重樓穩穩地抱着我。他的身上倒是沒有披皮草斗篷,我本來想遮住他的,不想,他乾脆連人帶“被”一同抱着,還強硬的不准我亂動。
“放心,你不用擔心紅毛。他那身體可比山壯多了。”景天又笑道。
“雪地裡的確有很多毛茸茸的兔子,雖然奇怪,不過幸虧有它們,不然凍死的就是我們了。”雲霆見我一直看着斗篷,便主動解釋道。這些皮草乾淨、柔軟,裡層好像是牀帳和被套拆成的,再將一層又一層的小皮張用粗麻線縫製成現在這個斗篷的模樣,可以禦寒,也可遮風擋雨。
“樓哥,我們明天去打獵好不好?”過了好一會兒,我嬌聲道。我心裡在計算,大概要多少張白兔的皮毛纔可以籌成一件大斗篷。
“傻丫頭。你見過怕冷的魔嗎?”重樓輕笑道。
“真的不用嗎?”“魔界比這裡冷上千百倍也不止。”重樓笑道。是嗎?爲什麼我在魔界,從來都沒有覺得呢?除了那次被關在神魔之井的井底。
“啊,樓哥,你給我的珠子不見了。”我這時突然想起。
“沒事,只要我在!”重樓抱着我不肯放手。
“咳……那個,北瑤光,先吃點東西。”景天用乾淨的樹葉包裹着一隻烤熟的兔子。
“不要。”我搖搖頭。
“累了,就睡會兒
!本座陪着你。”重樓的話呢喃在我耳邊。
“嗯。”我聽話的閉上了眼睛,在這溫暖的氛圍中慢慢睡熟。
……醒來,天已經大亮。我掀開身上的斗篷,在石牀上坐了起來。屋子裡的火還沒有息,火焰歡暢地跳躍着,也許本就沒有息過。
“你醒了。”紫萱微微一笑。此刻,在屋子裡多了一張屏風,而洗漱臺和浴桶則是搭建在蜿蜒的水渠上方,各有一小孔可以換水,此時卻用了一塊木塞堵住了。
雪融化在鐵鍋裡,成了最灼人的水!浴桶已經注了七分滿的熱水,而桶底鋪了一圈用棉布包裹的燒燙的小石頭,以保暖。“他們都在屋外不遠的地方。北瑤妹妹,我在門口等你。”然後,紫萱從容地走了出去,並關上了門。
“想得這麼周到。”我立即褪下衣衫,全身放鬆式的泡在熱水裡。伸手拔下那支特別的髮簪放在一旁,並用一把木梳打理秀髮。水很暖,沐浴後的嬌膚白裡透紅,更顯得吹彈可破。我迅速地擦拭了水珠,再將斗篷像浴巾般裹在身上,只坦露出潔白的臂膀和修長的**。然後,我打開木塞,任水自由流通。
笑了笑,才憶起在這裡並無替換的衣裳。只得將散落一地的衣裳一一撿起,用水洗淨了,再坐在火架前,慢慢地烤乾!半響後,我重新換上衣衫,洗漱後,又將那支髮簪插回髮髻上。我嘆息一聲,披上斗篷,便開了門,看見門外同樣披着斗篷的紫萱!
“紫萱姐。”我喚道。“好了嗎?要不要去雪地上走走……大雪紛飛,確是別樣的風景。”紫萱牽住了我的手。
“嗯。”我們將斗篷上連着的皮帽戴上,漫步在雪地中!雪如精靈般輕盈地舞動着,很美!
“北瑤妹妹,你總算回來了。”不久,紫萱伸手接住幾朵雪花,笑道。那麼動人的女子,實在難怪……“我一時貪玩,走散幾天罷了。”說着,我故意把手從紫萱那裡抽回來,多走了幾步,使得兩個人隔了一段距離。
“一年!我們整整找了你一年。”紫萱說道。
“怎麼可能?雪沒有停呀。”我很驚訝。
“你錯過了,春、夏、秋曾經開始又早已結束,大雪再度降臨,雪花亦如隔世
!”雪裡很靜,只有我和她的聲音偶爾想起。
“我是錯過了。那你呢?你何嘗沒有錯過!”我忽地轉身,不想給她看見,我眼中的淚已經忍不住了。淚是滾燙的,但幾秒後已經冰冷。我一手拭去,將衣服裹緊。
“北瑤妹妹,你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紫萱上前,把我的身子轉向她,問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我很想看見你們,可是我又很不想看見你們,紫萱,你說我是怎麼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別怕!是不是被嚇着了?”紫萱把我擁在懷裡,溫言安慰道。
“愛情真的是無可捉摸的對不對?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走?由愛生憂,由愛生怖,若離於愛,無憂無怖!”我小聲道。
“若離於愛,無憂無怖!傻丫頭,那不是同樣沒了歡笑,沒有幸福,整個世界都會失去色彩,亦如這漫山遍野的雪——冰冷陰寒!”紫萱答道。
“但是男人並不喜歡女人隱瞞?”我靠在紫萱肩頭。
“所以男人並不瞭解女人,女人天生就不會對心愛的男人坦白!因爲太在乎,怕失去,所以更加無法開口。”紫萱撫摸着我的髮絲。
“嗯。紫萱姐,那你告訴我,爲什麼男人可以在對一個心愛的女人指天發誓,說永不變心之後又深深地愛上另外一個女人,再爲了她發下情誓,不惜毀滅天地?”我真的不懂,爲什麼男人可以輕言相負,而女人卻寧願化成劫灰也要拼命再愛一場!”這些日子,我的心感受着瑤池聖母的悲哀,很痛,真的很痛。
“這段日子,你都看到了什麼?別哭,你最愛的人他在,他一直在!知道嗎?你失蹤後,重樓無日無夜地找你……我們三個人每晚都在祈禱:希望等我們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不是一個瘋了的魔尊?”紫萱嘆道。
“如果重樓嗜血殺戮,你會殺了他嗎?”我突然離開紫萱,睜着大大的眼睛,問道。
“我會!”“撒謊。你不會!紫萱,你對重樓早就改觀了
。”我莞爾一笑。有時候,女神同普通女人並無分別,同樣會爲自己愛的男人心碎,也同樣會爲愛自己的男人心痛。
“北瑤妹妹。”“我們回去吧,別讓樓哥等。”這一次,換我拉住她的手,認準一個方向,回到我們該回的地方。紫萱,你知道嗎?在我最初見到重樓的時候,我真的想過:幫他搶到你!但我食言了,我愛上他,就再也無法容許你出現在他心裡?除非。。。有一天,我心碎離開!
回到冰屋,重樓他們果然都在!我猜對了,今早的“散步”本就是他們故意留給我和紫萱談心的。
“樓哥。”我一如既往地奔向重樓的懷抱!
“雨過天晴啦。”景天打趣道。重樓沒有問我,他只是習慣性地緊緊摟住我的纖腰,預備進行新的旅程。
“我們去哪兒?”我乖巧地依靠着他,嬌聲道。景天他們迅速收拾了簡單的行李,主要是烤好的兔肉乾和兔毛皮縫製的幾個水袋(裡面裝的是燒開的雪水)。
“等本座找到答案,我們就出去!”“嗯。”重樓堅定的心意不曾改變,他依然想知道蚩尤兵敗的真正原因。
“樓哥,你不罵我嗎?”我知道自己一時任性,竟連累他們在這裡耽擱了一年。
“哼。。你這丫頭,何時讓本座省心過!”重樓的嘴角輕輕牽起一個小弧度,語氣也變得調侃了。
“幹嘛要省心?你時時刻刻念着我纔好。”我嬌笑如花。此時,我們離開冰屋很遠了。
“哈哈。紅毛……我告訴你:女人就是蠻不講理,即使錯了也照樣理直氣壯。”景天玩笑地說。
“紫萱姐,你可得作證,這是景天說的話,回去我就告訴雪見。”我說。
“別別別,姑奶奶!你告訴了豬婆,我這耳朵還能在嗎?”景天趕緊討饒。
“不在就不在!誰叫你那麼說來着。哼!”我故意模仿重樓的語氣,還未說完,自己便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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