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白點點頭,坐下來和保姆一起等待,其間,收到貝嘉柏的電話,問他什麼時候回家,陸思白只說要晚一點。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陸思白真的沒辦法靜下心思考。
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有一個女音焦急的呢喃聲,陸思白擡頭一看,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保姆已經站起來,十分恭敬的站到一邊,對着最前面的相貌還算清俊的男人道,“顧先生,顧太太還在裡面搶救,小瞳在急診室……”
話沒說完,有護士將一個小號病牀推出來,上面躺着就是保姆口中的小瞳,醫生解開口罩嚴肅的問,“誰是病人的家屬?病人高燒四十度,你們是怎麼照顧孩子的?現在已經度過危險期了,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顧森看到母親一下子撲到小瞳身上,一副傷心的模樣,立刻把她扶起來,保姆見狀,便也攔住顧母……手續辦好之後,小瞳被帶到一個乾淨的病房裡,顧森讓母親照看還在沉睡的小瞳,然後一個人到搶救室等葉妮。
保姆出去給小瞳買食物了。陸思白雖然沒事做,卻一直呆在搶救室那裡等待,看到顧森過來,只微微一笑。顧森坐到他身邊,神色有些疲憊,聲音沙啞道,“謝謝你過來看葉妮和小瞳。”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叫陸思白。”陸思白坦然的對上顧森探究的眼神,顧森大體看來是一個風度的紳士,人也很溫和,沒想到卻有外遇。
“我叫顧森。我聽葉妮提過你,你們大學的照片我看過,你沒什麼變化。怎麼突然想到要來這裡發展,應該來了沒多久吧?”
“嗯,幾個月而已,想出來看看。別擔心,葉妮一定會沒事的。”
“謝謝!剛剛接到電話的時候我真的不敢相信……”
這時候搶救室的燈閃了一下,門被打開了,白色大褂的醫生神色疲憊的走出來,顧森先陸思白一步迎上去,“醫生,裡面是我太太,她沒事吧?”
“很幸運,她頭部雖然受了劇烈撞擊,但沒有致命傷,縫合手術也很順利,她的右手手臂骨折了,需要觀察治療,你們去交費吧。”
聽到葉妮沒事,陸思白松了一口氣,顧森讓陸思白將葉妮推到小瞳那個病房,就去付錢了。因爲麻醉藥還沒過去,葉妮還在昏睡中,陸思白看到她頭上纏着厚厚的紗布,手臂也被固定無法動彈,輕輕嘆息了一聲。
時間很快過了深夜十二點。葉妮還沒有醒過來,倒是小瞳先醒了,看到陸思白,立刻要陸思白抱她,連顧森都沒有這種禮遇。保姆很識趣的把肉粥遞到顧森手裡,陸思白摸了摸小瞳的頭,讓她乖乖喝粥。
顧母搶一步過來把碗拿過去,然後逗着小瞳,“來,奶奶喂小瞳,好嗎?”
小瞳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陸思白,然後看看奶奶,點頭。陸思白看了看手機,是宮晏打來的,他退出病房接聽。
“喂,宮晏,還沒睡嗎?”
“你在哪?”
“我?我還在醫院,你怎麼知道我還沒回去?”
“什麼時候回來,我想喝甜湯。”
回到病房,陸思白看到顧森在忙着給女兒擦身子,心想自己呆在這裡也不合適,便要告辭。小瞳雖然不太樂意,但還是很乖的和陸思白說了再見。陸思白剛走,葉妮就醒過來了,看到顧森和顧母,只是虛弱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陸思白直接打車到宮晏家,保安看到陸思白,沒有太多阻攔,便讓他進去了。陸思白匆匆沿着大路走,昏黃的路燈映着他的影子,長長的拖了一地。
看到陸思白出現,宮晏一顆不安了一整晚的心終於落下了,沒有多說話,陸思白便去廚房煮甜湯,而宮晏便悠閒的靠在門邊看着陸思白。被宮晏犀利而又微帶熾熱光芒的眼神緊緊盯着,任是疲憊不已的陸思白,也免不得臉紅心跳。
巨大而空蕩的房子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陸思白甚至懷疑,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聲會不會被宮晏聽去,然後又拿來取笑他。不過宮晏自己也沒差,總是覺得有陸思白在的地方,心裡便產生一股安定的感覺。
“你站在那裡不累嗎?做好了我叫你,你去看電視或者玩遊戲吧。”因爲覺得羞怯和不安,陸思白只能諾諾提着建議。
“你打算就這麼沉默?這一整晚你到底去醫院做什麼了?”終於問到關鍵的事情了。
“去看朋友。她叫葉妮,是我大學同學,也是那時的朋友。前段時間在超市巧遇,所以就保持聯繫,她結過婚,有一個女兒叫小瞳。今天小瞳病了,她因爲着急,開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花圃,受了傷……醫生說情況還算樂觀,我就回來了。”
擡頭看着宮晏一副沉思的表情,陸思白笑了笑,宮晏撇嘴,俊逸的面容帶着一絲不甘,“結過婚?她對你是不是有好感?曾經喜歡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