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林淵是真的動了雷霆之怒!
……
此時在城南,一座大院子中。
庭院中,一座巨大的法壇屹立,一位禿了半邊的道人握着拂塵盤膝而坐。
他身上一縷淡淡的黑光繚繞,旁邊的廂房被改成了庫房,此時堆滿了一座座放滿白銀的箱子。
白花花的一片!
兩個道統眉開眼笑在房間裡穿梭,清點。
片刻,其中一個絳衣道童走到法壇之前,躬身道。
“師尊,已經清點完畢,總共三十萬兩白銀,那林府當真是鉅富之家!”
“哼,這個時候大周朝廷動盪,饑民遍地,餓殍遍野,林府仍然藏有此等巨資,橫行鄉里,實爲可惡至極,其惡罄竹難書有難以數過!”
法壇之上,禿頂道人睜開眼睛,眼中冷笑閃爍。
另外一個道童附和道。“對,咱們是替天行道,只是可憐那林家四代人,兩百年的積蓄,今日全部落入我師徒手中!”
兩個道童故作僞善,得意洋洋,喜不自禁。
禿頂道人心中也是得意,但他到底不比兩個道童,城府頗深,只道。“不識我玄門正法,當有此劫!”
聞言,兩個道童更是張狂。
就在這時,庭院中,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驟然響起!
“雀雲道長真是好手段吶,巧取豪奪如探囊索物,這林家四代人,將近兩百年的積蓄,就算是用人力拉,也得拉半天,卻是被你幾番手段,輕易弄到了手中!”
“不過林府好歹也是大族,文昌縣周圍可有大半村寨都是姓林的,道長難道就不怕其氣運反噬!”
“什麼人?”
兩個道童豁然面色大變,紛紛拾起旁邊的寶劍,驚駭的望着周圍。
法壇上,禿頂道人雀雲擡起頭,眼皮子擡了擡,冷笑道。
“雲公子就不必在此裝神弄鬼,你幾次在貧道面前談及林府之富,不就是等待貧道出手!”
口中雖然是這麼說,禿頂道人心頭卻異常吃驚。
這位雲家公子當真十分不凡,進入兩界道院,不過半個月已經有這番修爲,想來不出半年,說不得就能通過道院的龍門試,進入法脈。
“道長可真會倒打一耙,做下這等駭人大案,還要將一切賴在雲某的頭上!雲某之前和道長聊過的大戶,可並不僅僅只有林府一家!”
法壇旁邊的畫廊中,一位風度翩翩的風流少爺從畫廊中走了出來,他望着旁邊兩側的廂房,眼中閃爍着一絲奇特光芒。
禿頂道人見此暗自冷笑,這年輕公子哥看似風流倜儻,實則一肚子陰險毒辣,不過是借他的手鏟除林家,徹底收攏林家的產業。
論及強取豪奪,誰有這位雲家公子狠毒!
不過這是合則兩利的事情,他也不介意被這位縣太爺的大公子當回槍使。
只是聽得雲驛這般說法,神色中閃過一絲不屑,淡淡道。
“至於反噬,不過是順勢而爲罷了,那林府本就是黑雲壓頂,劫難在即,貧道取他兩百年積蓄,也算是爲他林府消除孽障!”
禿頂道人拂塵輕擺,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盯着雲驛,異色一閃笑道。“好了,見面分一半,好歹也是雲公子提供的消息,雲公子可以自取三千兩白銀,也算是貧道的酬勞!”
白衣少年啞然失笑。
五十萬兩白銀贈他三千年兩,真是好大方呀!
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法壇,白衣少年悄然從角落離去。
“師傅,這雲公子雖然不懷好意,但林府氣運的反噬確實非同你一般,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兩個道童臉上有了一絲擔憂
林府是大族,大族自有族運,地府龍庭中還有鬼神,氣運反噬可不是那麼好玩的!
禿頂道人擺擺手。“林府很快即將煙消雲散,不值一提,倒是這個雲驛陰毒異常,須得小心提防!”
盯上了林家,除了眼紅林府那萬貫家財之外,也是有意人前顯聖,給林府一個教訓!
而且他也是順勢而爲,有些許反噬也是不值一提。
……
林府這會兒確實熱鬧異常,衆多馬車馬匹被派了出去,甚至還向文昌城裡的車馬行租賃了衆多馬車,奔向四方。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瞞不過信義坊裡衆多的大戶。
一個消息隨之傳出,
林府召集十里八鄉的旁支前往老宅祭祖!
林府庫銀丟失的事情雖然並未傳開,但許多大戶通過種種渠道,早已經收到了一些風聲。
林家的這般舉動,無疑是佐證了消息的準確性,一時間整個文昌縣熱鬧了起來,衆多大戶冷眼旁觀的同時幸災樂禍。
林家平素里根深葉茂,佔着城裡許多產業,其勢之大,就連縣衙都要讓其三分,早已經令人眼紅!
更有許多與林府有過貨款來往的商戶心下着急,已經準備上門催款!
不僅僅如此,這等怪異情形也吸引了許多修道之人的注意。
“試圖以祭祖,穩住族運,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不少擅長於望氣的高深修行者看着這種情形,暗自搖搖頭。
“富不過三代,能過四代已經盛極!”
“垂死掙扎!”
在楊府,此時數位年輕男女匯聚,身上各自有溼潤靈動的氣機繚繞,皆自在關乎着林府的方向。
“劫數難逃,楊師姐幸虧是早些脫身,否則麻煩不小!”
白衣少女一襲白色輕紗覆面,不言不語的望向林家的方向。
按理說氣數已成定數,必然難改,但是劉陵之死,卻讓楊妙真心頭隱隱有些異樣。
玉屏山下,此時的林府老宅祠堂中。
此時的祠堂經過林府數次修葺,已然十分宏偉,不遜色於那些香火極旺的道觀寺廟。
林家確實人丁興旺!
“淵兒,我林府真的是盛極而衰,氣數已盡,所以纔有妖道趁機而入?”林承宗陰晴變化,眼中的閃爍着森然。
林淵望着林承宗道。“老爺子,您應該心裡有數,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我林府最近定然諸事不順!”
林承宗面無表情,心中卻是一顆心沉了下去。
正如林淵所說,林府最近衆多產業都或多或少出了一些問題,但他並沒有在意,只是以爲有對頭搗亂。
林承宗臉色冰寒一片,凝神望向林淵。“淵兒,這祭祖當真能夠穩住族運?”
“當然不能!”
見林承宗面色微白,林淵又自笑道。“不過加上我,綽綽有餘!”
他肩膀上,一盞功德金燈已然悄然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