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皇后娘娘怎麼穿着一身盔甲啊?”
“對了,她昨晚是在福寧宮和皇上一起過夜的,難道……”那個叫黃鸝的小丫鬟猜測起來。
畫眉對答如流:“娘娘和皇上吵架了,所以穿了一身盔甲防身!”
“你笨啊!”黃鸝氣急:“娘娘穿盔甲和皇上打架?虧你想得出來!”
畫眉被罵得委屈:“那,那你說是爲什麼嘛……”
黃鸝嘴角一勾,眼神飄忽起來:“雖然皇上小娘娘三歲,但男人到底是男人,力氣總歸是比女子要大的!皇上平日看着那般斯文,沒想到他竟是這麼霸氣硬朗的類型!”
黃鸝說這話的時候,雙眼含着星星,一臉崇拜。
畫眉聽得沒頭沒腦:“不懂,這跟娘娘穿盔甲有什麼關係?”
“說你笨果然沒說錯!娘娘之所以穿盔甲,是因爲她穿沒衣服唄,之所以沒衣服穿,肯定是因爲她的衣服被皇上給弄壞了唄,孤男寡女,夜深人靜,還能是怎麼回事哦!”黃鸝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畫眉一眼。
“原來是這樣啊……”尚未開竅的小畫眉已經聽得面色通紅,暗暗咋舌,對於年長自己兩歲的黃鸝能懂得這麼多知識,她深表欽佩。
不日,平和帝外表斯文淡然,實則龍精虎猛,威風凜凜,手撕霓裳,一夜七次不在話下的消息不脛而走。
一時間各宮的美人們都妒忌得眼睛通紅,卻只能不甘心地咬咬手帕泄憤,而太后那邊則是欣慰萬分,還特意讓御膳房熬了一鍋虎鞭熊膽大補湯,給皇帝壯陽補腎……不過這都是後話了,至於眼下,王媛媛還有許多事情要去應付。
王媛媛纔將換魂之事與鳴鸞說了說,還沒等鳴鸞消化完呢,門外卻又傳來了宮女的聲音,說的是王家四舅子進宮來拜訪皇后娘娘了。
“糟糕,四哥來了!”
王媛媛急得一蹦三尺高,眼下並不是見自己至親的時機,萬一露出破綻可如何是好?
她不安地咬着嘴脣,在裝病和
裝暈之間來回猶豫。
宋臻叫她和王琳琅不要走出乾清宮,免得惹上什麼麻煩,但實際上麻煩事兒卻是防不勝防的……她們不能出去,別人卻能進來,這又該如何應對?
王媛媛急得不行,王琳琅卻很是期待:“小四啊……小四我有印象!他只比你大兩歲吧,這麼算來他也快十九了,我記得我死掉的時候,他還在他孃親懷裡吃奶呢,哈哈!”
王媛媛對王琳琅毫無緊張感的樣子很是無奈,她也明白,裝病裝暈只能逃避一時,萬一王毓回去後將她生病的事情告訴了王家奶奶,奶奶一急,也進宮來看她可如何是好?到時候她可真是逃不掉了,況且她也不想讓奶奶擔心。
嘆了口氣,便對王琳琅道:“得了,還是請他進來吧。”
王琳琅得了應允,很是興奮地轉告鳴鸞:“媛媛說請小四進來!”
話音落下,卻對上鳴鸞一副“你說什麼我都不相信”的表情……
鳴鸞這丫鬟很是護主,發現王媛媛的身體被王琳琅給搶走了之後,心急如焚,生怕王琳琅不知分寸毀了王媛媛的聲譽,簡直將王琳琅當做了洪水猛獸在防備着。
王琳琅心裡憋屈,她好歹是媛媛的孃家姑姑,不會害自家侄女兒的啦!
“姑姑你待會兒要聽我的指示,千萬不要擅自行動,更別說什麼不着調的話!”王媛媛不知王琳琅的心情,再三告誡道。
王琳琅做事沒個章法,王媛媛自覺深受其害,雖然很高興能接觸這位姑姑,但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王琳琅用自己的身體做出各種讓她無語凝噎的事情,這一點還是讓她很鬱悶的。
王琳琅被這主僕兩個人弄得沒了脾氣,再三保證自己會乖乖聽話,絕不多說一句字一句話,讓她們儘管放心。
鳴鸞得了保證,這纔將信將疑地去開了門。
房門緩緩向兩邊打開,王家小四乘着清風緩步而來。
王琳琅好奇地探眼一瞧,只見迎面而來的少年人身材修長
,面容俊秀,着一身月牙白圓領長袍,袍上用同色絲線繡着壓制的竹葉花紋,蘭色滾邊與發間的羊脂白玉簪相交輝印,腰繫玉帶,手持一把宣紙扇。簡簡單單的裝束,巧妙地烘托出了一位翩翩君子矜貴儒雅的形象。
對上她打量的視線,他灑然一笑,眉目疏朗,丰采高雅,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這、這就是王家小四,王毓?
王琳琅微訝,猶記得初見他的時,他還只是個嬰孩,現在的他與她記憶中的模樣相去甚遠……時光真是奇妙,她未老,他卻已經長成爲大人了。
王毓走到王媛媛面前,一拱手:“見過皇后娘娘。”氣質卓然,一身風流。
待引路的兩個丫鬟離開後,他便又隨性了不少,往旁邊的矮榻上一靠,熟絡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大概是沒了外人在,他也無需演什麼君臣尊卑的戲碼了,故而放鬆了不少。
抿了口茶潤潤嗓子,他開始大倒苦水:“媛媛你不知我最近過的是什麼苦日子吶……”
王媛媛提醒:“問他怎麼了?”
王琳琅很是配合地壓低嗓音,柔柔問道:“怎麼了啊?”
“一個月前,父親非逼着我參加科考,本來我都打算和允哥一起去江南經商了,他卻硬是將我從馬車上拽了下來,把我關了禁閉,說如果我不參加科考他就不放我出來。我左右一想,再過半個月他就要回邊疆了,便應付着先答應了下來,誰知他回邊疆之前竟拜託了李閣老來指導我!”
王毓唉聲嘆氣,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
這小子長得隨他孃親,興趣愛好也隨了他孃親,喜歡讀書寫詞、舞文弄墨,然而脾性卻與王大將軍像了個十足十,他這一開口,全然沒了讀書人的斯文儒雅,只聽得到他滿肚子的怨氣。
“李閣老是什麼人吶!他當年可是出了名的神童,三歲便能識字,五歲便能作詩,十歲的時候給宋大學士寫詞,博得宋大學士的青睞,親自登門收他爲徒弟,後來更是十四歲便中了狀元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