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灌木叢後面,也有很多雙眼睛正在盯着斬紅塵。
頭上的凜冬將至公會稱號說明這是凜冬的會員,十月寒冬的ID也赫然在列。
“會長,好像有情況啊。”趙寒身邊的精英很疑惑的詢問着。
電腦前的趙寒手中拿了一張紙,他臉色很差,本來今天找斬紅塵並不是私人恩怨,而是戰隊那邊有指示,要趙寒在網遊裡跟王世傑溝通一下,詢問他是否有職業的意向,凜冬電子競技俱樂部誠邀他前來試訓。
最開始得到這個消息的趙寒身體像被電打了一樣難受,對於俱樂部的決定他沒有權利反對,也並不想反對,只是他從心裡沒有辦法接受一個一直跟自己公會和戰隊作對的人成爲自家戰隊的職業選手。
他心裡很難受,但這種難受只能自己消化。
趙寒與凜冬之間的感情已經遠遠不是員工與公司之間的利益關係這麼簡單,而是真正切切的情感,他喜歡這個他奮鬥並努力打造了四年的地方。
可以說任何職業戰隊能有今天的成就,與他們這些奮鬥在幕後的公會人員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沒有他們的努力和付出,職業戰隊選手的材料和裝備從哪裡來,職業賬號的提升從哪裡來?
這也是趙寒厲害的地方,即便他很不想接受王世傑和他的賬號斬紅塵,但只要戰隊說話了,要求他這麼做,那麼他就會去做。
戰隊管理層經過和選手的協商,認爲王世傑很有潛力成爲蘇胤河的接班人,來過渡凜冬在蘇胤河退役這段時間的真空期。
沒錯,僅僅是過渡,蘇胤河今年二十三歲,可以說正直當打之年,再打四五年都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那麼如果蘇胤河在四年或者五年後退役了,凜冬圍繞蘇胤河形成的這一套體系是不可能輕易發生變化的。
每一個選手都在圍繞蘇胤河這個戰術核心來比賽,突然這個核心沒有了,那這對於選手和戰隊來說都是很難轉變的。
研究王世傑的錄像可以發現,所有人都認爲這個人就是照着蘇胤河的模板而生的。他的操作,習慣,風格完全就是複製粘貼蘇胤河的。
這是一個商業的聯盟,榮譽與盈利是並存的,從老闆到選手都在爲了戰隊的利益和榮譽而努力。
於是得出一個結論,可以進一步接觸王世傑,請他來做個試訓,看到底符不符合戰隊的需求和預期。
如果達到預期,那麼他就會成爲凜冬第二個蘇胤河,在蘇胤河退役之後扛起大旗,成爲核心,爲戰隊轉型做過渡。
凜冬要的僅僅是在蘇胤河退役後,戰隊仍然擁有爭奪冠軍的實力,那麼就需要儘早培養接班人,以達到這個目的。
趙寒手裡那張紙就是戰隊要他傳達給王世傑的試訓邀請。
本來趙寒想着加個好友,問一下就行了,但是好友申請發出去半天都沒反應,好不容易等到了一個消息,還是拒絕!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王世傑一上線,幾百條好友申請,他看都看不過來,索性直接點了全部拒絕,於是十月寒冬的申請也理所應當的被拒絕了。
趙寒心裡是更加痛恨,但也沒辦法,戰隊的任務他需要執行,然後根據安排在玲瓏臥底的消息,找到了斬紅塵的位置,壓住心裡面的火想要面對面交流一下。
剛到地方,就看到斬紅塵正提着一個玩家的脖子強迫人家在這個地方練級。
這讓趙寒是更加無語,心想這都什麼牛馬啊。這種人物進入凜冬他是想都不敢想,可他又能怎麼辦,爲了戰隊的未來,他只能舔着個笑臉過去交涉。
正要走出去,就看到有人突然向斬紅塵發難。
這讓趙寒心裡竊喜,決定等一會再說,先欣賞一下這齣好戲。
手舞足蹈,左躲右閃的斬紅塵當然不知道趙寒在看着他。
眼見自己血量被磨得一直在下降,王世傑暴跳如雷,卻着實沒有什麼辦法,就連經典的垃圾話都噴的不知道該噴什麼了,對方還是無動於衷,只是在密林裡出招,好像拿他圖一樂呢。
遠處的陳懷安眼看着隊伍裡斬紅塵的血量一直在掉,也實在受不了他一直無能狂怒的噴垃圾話,轉身對馮舒欣說:“過去看一下。”
接着臨風縱歡一個閃身就跑了過來。
有點好笑的看着王世傑,問說:“練舞呢?”
“我練個毛啊,兄弟被打你能忍?”
“忍不了,我這不是來了嗎?”
密林中的風行者對斬紅塵的攻擊一直沒有停止,陳懷安操作者臨風縱歡直衝進密林之中。
“我說朋友,搞偷襲不提倡。”
臨風縱歡進入密林的一瞬間便看見一道身形在其中穿梭,不由分說直接扛起鐮刀就殺了過去。
雖然有時候連陳懷安都想打王世傑,但等王世傑真正被打的時候他又不想坐觀上壁。
風行者依靠着自身的速度在密林中迂迴,眼見一個修羅牧師衝着自己殺了過來,明顯動作一滯。
“修羅牧師?”
這個風行者自然就是雲嵐隊長楚一葦,對於楚一葦來說,修羅牧師明顯是個新鮮玩意,畢竟全職業聯盟都沒有一個修羅牧師。
正新奇呢,臨風縱歡已經殺到身前了,楚一葦一發震盪箭在空中爆開,很細節的封堵了臨風縱歡的位置。
陳懷安並不會坐以待斃,反向閃耀,閃點在背後炸開,人物強行突破過震盪箭造成的波及範圍。
但陳懷安和楚一葦之間仍然還有一段距離,修羅牧師想要追上風行者恐怕不太現實。
想到這裡,陳懷安在短暫的落地後悄然刻上了一個修羅印,臨風縱歡身形不停,從左側追擊楚一葦。
楚一葦經驗何其豐富,風行者雖然不具有正面硬剛的能力,但跑打的風箏能力卻是一流,一邊找位置,一邊對着臨風縱歡輸出。
陳懷安終於知道王世傑那手舞足蹈的原因了,他現在也感覺自己在跳舞。心說“怎麼會有風行者這麼噁心的職業啊,這簡直是短手職業的父親!”
心裡雖想,動作卻沒停,不走小圈,反而畫了個大圈,楚一葦並沒有察覺出來什麼異樣,只覺得陳懷安是爲了躲閃他的攻擊,故意拉出了自己的攻擊範圍。
實際上他還沒發現,陳懷安追擊他的過程中,他本能在也在根據對方的位置進行走位,二人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出來。
這是什麼意思?
原本楚一葦的站位變成了陳懷安現在的站位,而陳懷安先前的站位,現在楚一葦又站了上去。
陳懷安長舒一口氣,呵了一聲,心想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