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辰有點沒轉過來勁。
有文化的流氓。
那不還是流氓嗎？
感情，自己還是沒逃脫當流氓的命運。
楊辰嘆了口氣：“該你落子兒了。”
“你應該早就知道我是個女人了，對吧。”白穎若一雙大眼睛眨呀眨，似乎好奇心完全壓住了楊辰剛纔看光她的窘迫一幕。
她覺得，楊辰知道很多事兒，只是楊辰不說出來罷了。
“恩……一開始確實有所察覺，不過，我這個人最偉大的地方就是從來不拆穿別人。”楊辰搖了搖頭：“這年頭像我這種人，越來越少了。”
“你果然是個流氓。”白穎若沒好氣的落下一子，隨即說道。
楊辰總覺得白穎若這個女人身上渾身都充滿了魅力，哪怕是扮作男人，那一顰一笑，也給人無限的衝動。如果可以，他很想再多看看白穎若女子姿態的模樣。剛纔，沒看夠啊。
“好吧，既然你誇我流氓，那我也不否認。其實，男人都是流氓。”楊辰一本正經的講道。
白穎若柳眉蹙起：“別因爲你自己是流氓，就說別人都是流氓。我接觸過不少公子，他們遇到我，表現的都是彬彬有禮，態度謙卑，那纔是正人君子的作風。”
楊辰被人做了對比，絲毫不以爲然，他抓着棋子啪嗒落下，隨即說道：“白姑娘喜歡那樣的人嗎？”
“不喜歡！”白穎若回答的直接了當。
“爲什麼？”楊辰反問。
“虛僞。”白穎若說。“不過，君子的態度，給人的感覺還是很舒爽。不像是你這樣，讓人心情糟糕透了。”
“那白姑娘應該換個角度思考一下。”楊辰咧了咧嘴。
“思考什麼？”白穎若問道。
“假如白姑娘你長的沒那麼漂亮，也或是說白姑娘的身份是一介平民，您覺得，那些公子對您還會那樣客氣，還會那樣彬彬有禮，表現出君子之風嗎？”楊辰不急不躁的說。
白穎若聽到這，驀地一頓，她竟然無法反駁楊辰的話，但嘴上還是不服氣的說：“君子是表現在骨子裡的。”
“不，這個世界上只有君子之風，而沒有真正的君子。”楊辰懶洋洋的講：“或許有人對白姑娘客氣，但那個人會對自己的下人一樣客氣嗎？他遇到一個長相奇醜無比的女人，還會那樣彬彬有禮嗎？白姑娘覺得我說的可有錯？”
白穎若聽到這話，只覺得心靈中充滿了震撼。她實在無法想象一個青樓打雜的，竟然將這些思考的如此透徹，且，她竟然對楊辰的話無言以對。
白穎若輕吐了一口氣：“你說的不錯。”
“有很多時候，男人就是如此卑劣。”楊辰講道。
“那你呢，你也是如此嗎？”白穎若好奇的說。
楊辰挺起胸脯，驕傲的說：“我追求的早已經是靈魂上的享受，心靈上的境界。自然不是如此。”
“我呸！”白穎若看到楊辰那德行，絲毫不介意潑了一盆冷水。
楊辰可不管白穎若怎麼看自己，他捏着棋子撓了撓頭：“唉，這局我輸了。”
“你就這麼輸了？”白穎若怔了怔。
“對啊，輸了。白姑娘棋藝精湛，沒想到早早的就佈下了天羅地網，我中套了，你贏了。”楊辰聳了聳肩。
“你是在讓着我！”白穎若不開心的說。
“沒有。”
“你分明就是在讓着我，你是把我當白癡嗎？”白穎若瞪了瞪眼珠子。
她怎麼可能是白癡？上一次楊辰與她初下棋時，就破了她最擅長的下棋之法。可見楊辰已然看到了她棋術的破綻和弱點，但這一次楊辰卻輸了，而且輸的那麼簡單幹脆，就彷彿羊入狼圈一樣，怎麼可能不讓人心生懷疑。
“……”
楊辰一臉苦笑，這特麼都被發現了？
眼看瞞不住，楊辰無奈的說：“好吧，我的確在讓着你。”
“爲什麼？”白穎若講道，心裡憤憤的很不舒服。
“贏了我又沒什麼好處。”楊辰打了和哈欠。和上一次還不一樣，上一次贏了可以贖回李月華，這會他贏了屁好處都沒，他贏了幹啥？
這讓白穎若覺得自己越發看不透楊辰起來。
這個男人的做事風格實在是太讓人揣測不透了。
那些和他下棋的男人，哪一個不是絞盡腦汁的想要贏她，以此來彰顯自己的能力，放到楊辰這反而不一樣了，這楊辰竟然故意讓着自己，原因還如此的粗俗，就只有一句簡單的，贏了沒好處。
楊辰這時打了哈欠：“相比不僅要費腦力才能贏的比賽，我輸了反而會博得你的開心，這買賣多划算？不過看起來有點失算，你好像不怎麼開心。”
“……”
白穎若覺得自己剛纔想多了，楊辰果然和那些男人是一個樣。
“不許再讓着我！”白穎若貝齒輕咬。
“贏了我有什麼好處？”楊辰說道。
“贏一次，一兩銀子！”白穎若瞅着楊辰那賤樣，直接啪的從衣袖裡掏出四五塊銀子，放在了桌子上：“落子吧。”
“好嘞！”楊辰看到這幾兩銀子，彷彿看到了親媳婦一樣，那笑的叫一個合不攏嘴。
於是……
於是在接下來，白穎若就沒贏過一局。
“你輸了。”
“你又輸了。”
“白姑娘，這局，咳咳，你還是輸了。”
“白姑娘，這個，你看這局，還要不要再玩下去？”楊辰盯着棋盤，那手已經快放在銀子上了，只是沒贏之前他還沒好意思拿。
但實際上這棋子走到這一步，基本上和贏已經沒什麼兩樣了。
白穎若則是瞪着美麗的眼睛看着棋盤上的棋子，粉拳緊握，隨即跺了跺腳：“你就不能讓讓我嗎？”
楊辰這會有點不知所措了。
他到底是讓，還是不讓？
想到這，楊辰羞澀的說：“要是也給銀子的話，我就讓你。”
“你眼裡就只有銀子嗎？”白穎若沒好氣的說，如果給銀子的話，那讓着還有什麼意思？
“當然不是。”楊辰講道。
“那還有什麼。”白穎若問道。
“美人！”楊辰一本正經的說，盯着白穎若，那叫一個享受。